夜幕降临,夜枭的精锐着夜行衣,如影子般悄悄向方家村的中心围拢。
孙延召正在听取哨子的禀报。
“将军,目测有三十来人,也可能有更多,里面有小孩妇孺,听他们的对话,也是契丹人。这怎么办?该如何处置?”
孙延召微一皱眉,他没想到这群契丹细作下的血本,竟然找来小孩妇孺做掩护。他也不敢判定这些妇幼的身份,也是细作?又或者是被威逼利诱而来。
他向宁不缺传令:“老幼妇孺先留他一命,但务必小心,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宁不缺领命而去,下去嘱咐一二。
夜色渐深,方家村里的灯火渐渐熄灭,挨家挨户酣然入睡,只偶尔有几声狗叫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孙延召看了看天上的弯月,说道:“时候到了。”
宁不缺站起身,指挥道:“准备!”
几十名夜枭点燃了手中的箭矢。
“射!”一声令下,一道道火光划破天际,犹如流星雨一般砸向了不远处的方家村。一轮下来,已有几处房屋被点燃。
“第二轮,射!”
“噔、噔、噔——”箭矢钉入木柱之声不绝于耳。
孙延召拔出断罪,冲着身旁的夜枭们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几十道黑影高速冲进了村中。
村里的契丹人这才察觉到不对,有人出来查看,见到满村的火箭,开始用契丹语大喊道:“敌袭!敌~”
可他话音未落就被冲上来的孙延召一剑刺穿了喉咙。
村里顿时乱了套,哭声、咒骂声、狗叫声混杂在了一起。
匆忙起身的契丹人根本没有想到夜里会有敌人。手持草叉,菜刀的他们更是破不了皮革软件的防御。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所有反抗的契丹人都死在了夜枭的刀下。
孙延召持剑观察着敌人的动向,他的目光扫视着人群,在寻找刺杀姚恕的那人。只见一人鬼鬼祟祟的从屋中闪出,直往后山的方向跑去。
按张火的描述,就是他了!
村子里有宁不缺主持大局,孙延召则持剑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林子,契丹人感受到了身后敌人越来越近,也知再跑下去恐难甩开身后人,索性围着粗大的树木几个环绕,就停下了脚步。
林子瞬间变的静悄悄的,黑暗之中,孙延召也停下了脚步,他环顾四周,找不到契丹人的踪影。
孙延召笑了笑,用契丹语招呼道:“出来吧!你要么正面杀了我,要么等着我身后的援兵追上来,你终究难逃一死。”
当然孙延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身后的援兵怕是几个时辰内都不会上来。可藏在树丛中的契丹人怕了,急躁就会露出——破绽。
契丹人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的匕首直击孙延召的面门。
孙延召嘴角微扬,脚下一闪,躲开了匕首的攻击,手中断罪剑气四溢,剑身拍打在契丹人的胸口。
那契丹人如遭雷击,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他仰头看着孙延召,道:“你……你是程杰,恶魔,恶魔!”
孙延召惊讶道:“你认得我?”
契丹人话未尽,一口气未续,竟昏死过去。
敌人狡诈,孙延召也不敢轻易犯险,从怀中拿出火器,冲着天空一拉,一道火光照亮了夜空。
片刻后,几名夜枭赶到。孙延召让他们把人绑了,和其余活捉的契丹人一并带回了澶州。
城门口杜审肈、姚恕、冯天一干人等皆来相迎,这十几个活着的契丹人就在眼前,可谓是铁证如山。
没过多久,水县令那边也招了。
他和王英、契丹人都是蝇营狗苟,各取所需。水县令那边的堤坝也都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遇洪水必垮,他就想到一个损招,令上游先决,便可推诿于水势凶猛,逃脱罪责。
而契丹人就如王英所讲的,为了搅乱黄河两岸,让大宋出钱治水,无力北伐。
至此,澶州的事也算是尘埃落定。杜审肈和姚恕都安然无恙,各方也都皆大欢喜。孙延召亦随冯天返回汴京,述职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