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我早早起床，穿好一套行政型的套装，搭姐的车到最近的地铁站。乘地铁，去一家，名为善明堂的食品饮料公司，见他们的总裁。这家公司看起来比春蕾小，就租了两个商业单位，作为公司行政工作场所。当然食品饮料公司的厂房才是他们大头。看不出规模有多大，也不奇怪。不过，行政总部就这派头还是给人感觉是一家小公司。虽然这是一家小公司但普通公司应有的部门，它都有，譬如行政、人事、财务。而在作为食品饮料公司最主要的，应该就是产品研发，和销售策划。一家公司可能有单独的生产研发部，和销售策划部；也可能根据生产线配备所需要的生产研发和销售策划人才。然而我觉得，他们是生产研发和销售策划是分开的，有新产品开发才会临时组队，等产品成熟又分散出来去其他新产品，如此周而复始。
我在他们会客区看他们公司，这里的员工并不是太活跃，同事间甚少交流。这要是在科技公司就算了，毕竟都是敲代码的人，有事微信上说。但这里是一家食品饮料公司，氛围应该轻松一点才对。我看了那么多公司，这里的氛围也算是不太活跃的，连春蕾内部的氛围都比这家公司好。
我等一会儿，前台小姐姐带我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上一男一女。
他们起来和我握手。
“你们好，我是郭夏炎，夏日炎炎。”
“我是善明堂的总裁，谷明清。”和我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六七岁，国字脸，相貌普通，身材中等发福的男人。他指向一旁，一个四十三四岁，身穿着职业套装，表情严肃，外貌中等偏上，身材略胖的女人说：“这位是我们的人事主管，张娴芳。”
“你好，谷总，你好，芳姐。”
前台小姐姐，拿着一杯绿茶进来放到我面前。
“上次的策划案，实在太好，我们的繁息销售增长不少，所以我们才想加把劲，趁热打铁，推一款新产品。这次邀请你来就是为这个。”谷明清开门见山地说。
“黎谦已经把大概跟我说了。我也明白，公众关注度会很快下滑，所以你们推出新产品维持热度也是应该的。”
“这个确实是这样的，快消品的市场，热度维持周期太短了。所以我必须快刀砍乱麻，不过，我们做食品饮料的，还是得注意安全，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万劫不复。嗯，郭先生是黎谦推荐过来，这个我肯定能相信的，但要是我们能更深入了解对方，是不是就减少许多工作上沟通成本。”看来，这是要我展现实力对吧！上次繁息他们都没有考虑什么，这次倒是要清楚我的实力和人品啊！看来这次工作比繁息谨慎了许多。
“没问题，这个是肯定的。”我拿出笔记本，打开，我在第一家公司，和后面做的一些大型的策划案给他们看，我说，“这些策划案已经上市了，也就是通过市场考验了。”
他们看了看，我的履历，连连点头，显然挺满意。
“能看一下你的简历吗？”张娴芳说。这是面试吗？怎么我感觉要应聘一样。
“没问题。”我把我笔记本上的简历拿出来。
张娴芳，看了看我的简历，说：“你主修广播电视学，辅修工商管理，你是文商双学位。能问一下为什么要这样修读。”我会告诉你我在大学城里除了主辅修外，还跑去别的院校旁听其他课吗？
“文学是我的强项，商管是为了找工作容易一点。”
张娴芳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你一毕业就到大企业做策划，三年内，晋升主管，这其实很符合你的职业规划，这明明前途一片光明的，怎么又突然离开，而且后面又一直没有再求职？”
“离职是我个人原因，离职后的那一年，我在旅行。旅行回来，我一直在做外派策划相关的工作，从来没有让自己丢下职业，只不过是换一种工作方式。换个方式说别人喜欢坐在办公室朝九晚五，而我喜欢自己规划所有的时间而已。”
张娴芳看了看谷明清。谷明清有些担忧说：“我们的员工都是朝九晚五的，恐怕……”
“这个你可以放心，这次我接手这个项目，贵公司肯定是甲方的，我可以做出调整一下。但你知道了，我也真的好几年没有上班，不习惯每天都蹲在公司，所以我不能真的签正式员工。”
“这个我们也明白。”他们当然明白了，签一个像我这样资历的人要多少钱。
“我想，我们这次是以合作形式，你是这个新产品项目的主导人，从选人、选题、选材、宣传都是你拍板。我们给与你劳务报酬，产品成功，我们会分一次性花红给你，分红数额，就看产品销售额决定，你看这样，可以吗？”谷明清背书般说。
“这样，这个产品，我想当作技术入股，不要劳务报酬，我要这个产品的利润的八个点，作为我的红利，我和你们共同承担风险。还有如果产品成功，我希望你们应诺给一个一次性的分红到我组的其他成员，约每人二万，这样你们看可以吗？”
他们面面相觑，想不到我会反客为主。
谷明清说：“你也挺有想法的。”
张娴芳疑惑地说：“你打算拉几个人入组。”
“一男一女，加一个产品技术支持。三人”
谷明清轻轻松了口气，说：“那你打算，做什么新产品？”
“这个不是做，是整合，一个新产品从立案，研发，到推出市场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不可能这么快推一个产品来维持市场热度的，只能从原有的产品中，重新包装，乘着繁息增长势头带动这个新产品。”
谷明清没有多大的惊讶，看得出他对我说的东西好像都考虑过了，他说：“你不做生产品，就要我八个点利润。而且还是我原来的产品线，说不通吧！”
“如果，你觉得太不值当了，那么刚刚的话我就当我给你们敲门砖，你们可以按照我的思路做，也可以找自己的策划另起方案做。”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谷明清试探地说。
“这个，就不说了吧！这样，我也知道这个决定是应该慎重考虑的。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如果你认为我能盘活你们的产品的话，随时联系我。”
我走出会议室，见到一个小哥拿着一沓文件手忙脚乱地从外面走进来，他见到我，也不知道认不认识我，就点了点头。
我也礼貌地回应他也点了点头。
离开善明堂，我看时间还充裕，便回姐的公司。
我回到公司，直奔去教学那层找婷婷，中间还遇到其他老师，他们纷纷调侃我来查岗。没办法，作为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上班时间来查岗这件事我还是拿捏得非常到位的，毕竟富二代都是这样不用工作，只会恋爱的对吧。我符合这样的人设也是应该的，而且这家公司还是我姐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怕什么，就是这么大摇大摆地秀恩爱的，没问题。我也特么这样觉得。
“冯老师，你的霸总弟弟又过来撩人了。”一个女老师见我走过来，对婷婷说。
婷婷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备课。
我走到婷婷的卡座，拉来旁边座位老师的空椅子，坐到她的旁边，托着头，看着她在认真备课。感觉这种出场方式就是所谓的霸总撩妹该有的出场方式，特别带感。
“你怎么又来了？”她一边备课一边小声地说。
“我是预感你考编会过，以后要是到学校找你会影响你在学校师生对你印象，只好现在找你，好好满足我这霸总撩老师的虚荣心啊！”
婷婷嘴角上扬，手上笔耕不辍，又睥睨我一眼，这一看直接把自己整破防了，捂着嘴在笑，还擂了我几下。
“天啊，单身狗受不了了。这一句话，八百个转的，哪个女人能抵抗。”旁边的女老师大喊救命。
婷婷伸手过来要拿下我的墨镜，我捏着镜脚，她圆睁双眼，我只好放手，她皱了皱眉头，摸了摸我的脸，眼里尽是心痛，但这手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把她的手拿下来。
“这么晚睡，就不要过来了。”婷婷收回手说。
“我是去谈个合作，顺道过来的看看你。”
“谈合作。你都有我养了，还谈什么合作？”
“哦，你养我呀，那我得帮你赚包包的钱啊！”然后几个纸团向我砸过来。
婷婷傲娇地白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不要脸。
“滚！受不了你了。”一群吃瓜的老师齐声喊。
“专心备你们的课，整天偷听别人说话，一点都不专业，你们看看我家婷婷，多认真备课，你们害不害臊。”然后更多纸团砸过来，有的人还亲自从大老远跑过来扔。
我恶狠狠地对他说：“干嘛，你是找茬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扔你，也听不清你说什么，但我还是要扔你。想想她们要扔你的理由，我都觉得你不要脸。”
我好没好气地说：“我，我这个总裁弟弟不要面子的吗？”然后又一波纸团炮弹。
“你不要再说了。”然后婷婷被无差别攻击。
“干嘛，我说了什么啊！”然后一两个飞过来。
“习惯，只要你们两开口就，有种条件反射。”这是巴甫洛夫的老师吗？
“你看你一过来，就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你还是不要过来。”
“婷婷，你不要，我可要的啊！”一个女老师吃瓜不止，还要搭把嘴叫嚣。
我附和说：“听到没有！”
婷婷推开我说：“拿去，拿去，烦死了。”
我装着依依不舍要离开的样子说：“我真走了，你可别后悔！”
“郭夏炎，你过来一下。”郑图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女老师还没来认领，倒是跑出个郑图。
“干嘛，郑图？”婷婷不解问。
“没事，就是男人和男人说说话。”郑图，转向我，说：“过来啊，郭夏炎。”
“你怎么回事，郑图？”婷婷好像听出郑图话中的怒气苛责说。
“没事，没事，婷婷，你好好备课备考，我和他聊聊。”
我和他走到一间体能教室，他锁上门，打开玻璃幕墙，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郑图上来劈头就说：“你这个人挺无耻的？“这一上来就这么冲的吗？还有，我怎么无耻了。
我好言相劝：“你冷静点。”
“前天，还装着好心，说婷婷备考，叫我不要来骚扰。这两天不到，自己就跑过来，不单骚扰她，还大张旗鼓的和其他女老师调情。我也真是傻，一次次信你。你哔哔哔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地渣男贱男。一边装着伟光正，一边在背后耍阴招。”我耍阴招，我这么高端的，还用耍阴招，我用的都是阳谋好不好。
“大哥，我耍什么阴招？”我很是无奈。
“这两张是什么？”郑图拿出两张挺熟悉的券，在我面前扬了扬。这不会是他给婷婷的两张寿司店的券吧！怕不是婷婷避嫌退回给他了。
我装着不清楚说：“不知道，什么来的。”
“别给我装傻了，郭夏炎。”他拿出手机，翻了翻朋友圈，点开一张图，图上是一杯融化了的新地，背景是婷婷寝室的窗户外的夜景，上面配文。
“就算融化了，我还是觉得甜甜的。”当然这图我也有点赞，我还评价，“一人一杯”。当然我没有也把我的那杯也拍了发朋友圈，毕竟我在它没有融化时就吃了。
“你这个人真的卑鄙无耻，知道我用贵价餐，比不上我。特意去打温情牌，青春回忆啊，果然高啊，我真的学到了。”她在温习备考，我买一些单手可以吃的不碍事的餐，有什么问题，居然还说青春回忆，天啊！这个点子，好啊，怎么我没想到的。
“意料之外而已。”
“我告诉你，郭夏炎，你别得瑟，不管你用什么伎俩，我都不会输给你的，我是不会让婷婷毁在你这个渣男贱男心机男身上的。我一定会揭穿你这人虚伪的嘴脸。”他说着甩开门，出去，对着来偷听吃瓜的人喊，“看什么看。”
“就是，很闲吗，不用带孩子吗？”
他们嘘的一声散开了，婷婷也拿着杯子，搅拌着杯子离开，不知道她听到多少。我想想，这次谈话我是一句都插不上，一上来就被人劈头盖脸的臭骂，而且骂得还挺像那回事。
我回到婷婷身边说：“你听到多少？”
她看了看我，说：“听不太清，她们太吵了，三嘴八舌的，什么心机男的，什么虚伪嘴脸的。郑图说谁啊！”
“那肯定不是说我。我是心机boy。”
婷婷瞟了我一眼，眼神尽是藐视，好像说信你才怪。
“待会儿，陪我吃饭好不好。”
“好啊！”
“好啊！我也去。”郑图突然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真的哪哪都有你，有问你话吗。
“听说m记出新套餐，我们去吃吧？”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学以致用也太快了吧。
“不了，我喉咙痛，不想吃m记。”
“那去吃肠粉粥吧！”
“太热了，不想吃。夏夏，我们吃什么？”你喉咙痛，吃肠粉粥，不是正好吗？
我思前想后，感觉还是肠粉粥挺好的，但这个选项刚刚被婷婷否决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去吃饺子？”
“太腻了。”
“吃木桶饭?”
“太多了。”
“吃云吞。”
“太远了。”
“吃羊肉面。”这个应该没问题吧，上次灌我一嘴羊杂汤。
“太骚了。”郑图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好像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你不会想吃螺蛳粉吧，我试探说：“螺蛳粉？”
“婷婷，喉咙痛，你还说螺蛳粉？”
“对啊！我喉咙痛。我喉咙痛啊，你都不认真想一下的。”我知道你喉咙痛，你不是说不吃肠粉粥嘛？
“那我们去吃银记吧！”
郑图尽是轻视地说：“这不……”
“好啊！”婷婷你这双标护夫也太明显了吧。
郑图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和婷婷，然后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我，我也去。我也很久没吃过银记了。”郑图你凑什么热闹，她明明在耍你的，叫你别跟着来。不是等等，我是钢铁直男，我干嘛替他着想，不是，怎么这关系这么暧昧。
“可不可以？”郑图向婷婷问。
现场一阵沉默。
最怕冷场的我艰难忐忑地说：“也不是不……”我说出来就后悔了。
“没有问你。”不是，什么剧情，怎么我感觉，是我和郑图处啊！都什么鬼。
婷婷疑惑不解地看着我。我也是一脸懵逼，不是我就是怕冷场，这是职业病。
“银记不是我开的。”婷婷恶狠狠地盯着我。
郑图嚣张地对我说：“就是。”他还蔑视我，好像在说，看到没，我们这么多年友情不是你那些阴招能破坏的。什么鬼，怎么我成了最错的那个。怎么感觉焦点从婷婷身上转到我身上。天啊，这是什么鬼剧情，那个垃圾编剧写的，有没有套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