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苏乾定了定神，目光扫过略显空旷的前台区域：“我来这里是想...”
话音未落，刺耳的广播声骤然响起：
“龙级警报尚未解除！所有人员保持高度警戒，评估组持续监测西城区能量残留，重复...”
雏田真子头顶的呆毛猛地一颤，笔差点掉在地上。
她她赶紧扶好名牌，不好意思地看向苏乾：“啊，抱歉...苏乾君，您刚才说要办理什么业务？”
“其实我...”
苏乾犹豫了一下，声音很小：“...想报名职业英雄测试...”
“啊？”
雏田真子没听清，下意识往前凑了凑，耳边的细发又垂落下来。
靠近的瞬间，苏乾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顿时有点紧张，往后退了半步。
“呼——”
苏乾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成为一名职业英雄！保护人们不受到怪人的伤害！”
苏乾说完后有点忐忑——自己这个年纪突然说要当英雄，听起来挺幼稚的。
（协会的人大概听多了这种一时兴起的申请吧...）
他正等着对方委婉劝退，却见雏田真子只是眨了眨眼——
“职业英雄测试？”
雏田真子微微睁圆了杏眼，目光在苏乾身上快速扫过——
沾着泥渍的裤脚，略显凌乱的衣领，以及...脚下的人字拖？
不过能在龙级警报后还敢孤身一人外出行动，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
想到这里，雏田真子立刻点头：“我明白了！苏乾君！我这就帮您查询并登记测试安排。”
她转身去查资料，呆毛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面对雏田真子如此淡然的反应，苏乾愣住了。
此时的苏乾才真正意识到一拳世界和原来世界的区别。
在这里，英雄不是童话里的虚构角色，而是和便利店店员、公交车司机一样真实存在的职业。
人们会为超市打折欢呼，也会为英雄诞生真心喝彩。
雏田真子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申请表和测试手册，递给苏乾。
“流程单在这里...还有协会的介绍。”
苏乾接过表格，心中那份“当众宣告我要当英雄”的微妙羞耻感，在雏田真子如此自然而然的态度下消散了不少——
在这个世界，英雄只是一个需要考核的、寻常但重要的职业。
苏乾扫了一眼内容：测试分为体能和笔试两部分，前者测身体素质，后者考心理和正义感。
（难怪琦玉老师笔试不合格，他那随性的性格，能进c级都算运气好。）
雏田真子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取着系统内的测试排期和资源状态。
然而，她的眉头很快微微蹙起，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为难：“那个...苏乾先生？非常抱歉。”
雏田真子抬起头，语气真诚但充满歉意，“因为龙级警报，测试设施和评估员都在待命，今天无法安排测试。”
“是因为西城区的事吗？”
苏乾假装不知情，“情况严重吗？”
“目前还在监测中。”
雏田真子解释道，看到苏乾脸上的失望，咬了咬嘴唇，拿起电话：“我再问问杰森前辈，看能不能特殊申请一下...”
电话很快被拨通。
“雏田小姐？”
杰森疑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电话那头的杰森前辈似乎处于一个非常嘈杂忙碌的环境，背景音里有警报声和急促的指令。
雏田真子努力为苏乾争取着，但最终，她对着话筒只低落地应了几声：“嗨...我明白了...”，然后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雏田真子转过身来，一脸沮丧，眼睛微微泛红，像只做错事的小动物对着苏乾解释起来：
“杰森前辈说不行...都怪我...”
雏田真子低着头，手指揪着制服裙角，“要是我早点确认，说不定还能赶上...”
见她这么自责，苏乾连忙安慰：“别这么说！是我来得不巧，应该等警报解除再来的。”
雏田真子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你真的不怪我吗？”
“当然不怪你，”
苏乾笑了笑，语气真诚，“我看得出来，你对工作特别认真负责。”
这句话让雏田鼻子一酸：“可我总在关键时刻搞砸...”
她吸了吸鼻子，呆毛都垂了下来。
苏乾看雏田真子这么认真自责，正想出声安慰—
“嚯，看来有人把我们的前台小姐惹哭了？”
一个玩味又带着点不正经的声音突兀地从大厅角落传来。
苏乾心脏猛地一跳！寒意瞬间从脊椎蔓延！
他几乎本能地瞬间转身，身体绷紧如弓弦，右手下意识地虚握。
什么时候？！
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
“自然是在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
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苏乾猛地转身，瞳孔骤缩。
背心猛虎懒洋洋地倚在墙边，口香糖在齿间翻滚。
他吹了个泡泡，目光在苏乾和雏田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挂着令人火大的笑意。
“不过乡巴佬，英雄协会可不是你约会的地方啊。”
苏乾的指节不自觉地绷紧。
（什么时候来的？）
他迅速调出系统面板，蓝色光幕在视野中展开——
没有反应。
“该死...”
苏乾在心里暗骂，反复刷新着面板。
（这破系统是聋的吗？还是非得等别人一拳砸我脸上才肯动一下？）
苏乾疯狂刷新界面，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那行悄然跳动的数据：
【符咒融合度：龙符咒（100%），兔符咒（9.37%）持续上升中...】
既然系统没用，苏乾干脆关闭面板，咬牙切齿地看着背心猛虎说道：“S级英雄这么闲？居然还偷听！”
“明明就是你们太投入了！”
背心猛虎连忙摆手否认，“老子一分钟前就站这儿了。”
“再说了，S级本来就很清闲，只需处理那些A级搞不定的灾害就行。”
背心猛虎莫名觉得苏乾挺顺眼——
要是换作别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早就被他揍飞了。
“至于J市的清扫？不过是几个虎级的小杂碎罢了，根本就没有龙级。”
背心猛虎脸上写满了遗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