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八点。
小王搬着桌椅。
在食堂门口安营扎寨。
桌上摆着登记本。
笔筒里插着几支笔。
还有一个小喇叭。
他坐下来。
深吸一口气。
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八点半。
第一个电话打来了。
“喂。”
小王接起电话。
“是夕阳红敬老院吗？”
对面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对。”
小王说。
“您有什么事？”
“我想预约下周六。”
女人说。
“给我妈带个朋友来吃饭。”
“可以。”
小王翻开登记本。
“请问您妈是？”
“刘雅丽。”
女人说。
“刘姥姥。”
小王在本子上找到名字。
“请问您是李女士吧？”
“对对对。”
李静说。
“我想预约两个名额。”
“我和我女儿。”
小王在本子上记下。
“好的。”
他说。
“已经登记了。”
“下周六中午。”
“您和您女儿。”
“谢谢。”
李静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
心想总算抢到了。
小王刚放下电话。
铃声又响了。
“喂。”
他接起来。
“我要预约下周六。”
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急急忙忙的。
“您是哪位老人的家属？”
小王问。
“王建国。”
男人说。
“王大爷是我爸。”
小王一听。
笑了。
“王先生啊。”
他说。
“您要预约几个名额？”
“两个。”
王小军说。
“我和我老婆。”
小王在本子上记下。
“好的。”
他说。
“已经登记了。”
王小军挂了电话。
长舒一口气。
秘书在旁边问。
“王总。”
“什么事这么紧张？”
“没什么。”
王小军摆摆手。
“预约个饭而已。”
秘书一脸疑惑。
预约个饭。
至于这么紧张吗？
但她没敢多问。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电话就没停过。
小王接得手都酸了。
登记本上已经写满了好几页。
“不行。”
他看着本子。
“得统计一下人数了。”
他拿起计算器。
开始算。
周六的名额。
已经有二十八个了。
只剩两个。
周日的。
也有二十五个。
只剩五个。
“这么快就满了？”
小王有点不敢相信。
才一个小时啊。
他拿起喇叭。
走到院子里。
“各位老人注意了。”
他大声喊。
“下周六的名额。”
“只剩两个。”
“周日的只剩五个。”
“想预约的抓紧时间。”
老人们听到。
纷纷掏出手机。
给子女打电话。
“儿子。”
一个老太太说。
“你快点打电话预约。”
“名额快没了。”
“知道了妈。”
对面的儿子说。
“我马上打。”
另一边。
王大爷正在下棋。
听到广播。
他愣了一下。
“这么快？”
他嘀咕。
“才一个小时啊。”
对面的棋友说。
“老王。”
“你儿子预约了吗？”
“预约了。”
王大爷得意地说。
“一大早就预约了。”
“你呢？”
棋友叹了口气。
“我儿子还在睡觉。”
“估计起来名额就没了。”
王大爷哈哈大笑。
“这就是差距。”
他说。
“我儿子孝顺。”
“早早就起来了。”
棋友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
“还不是为了吃饭。”
两人继续下棋。
但心思都不在棋上了。
刘姥姥在房间里。
正在化妆。
听到广播。
她拿起手机。
给女儿发消息。
“静静。”
她打字。
“你预约了吗？”
李静很快回复。
“预约了妈。”
“我和小雨。”
“下周六中午。”
刘姥姥满意地点点头。
“我女儿就是靠谱。”
她自言自语。
不像有些人。
还在睡懒觉。
她看向窗外。
正好看到王大爷在下棋。
“哼。”
她冷哼一声。
“得意什么。”
“我女儿也预约上了。”
十点钟。
小王接到第三十个电话。
“不好意思。”
他说。
“周六的名额满了。”
对面的人急了。
“怎么就满了？”
“我才打过来啊。”
“先到先得。”
小王说。
“要不您试试周日？”
“周日还有吗？”
对方问。
“还有三个名额。”
小王说。
“那我要两个。”
对方立刻说。
“好的。”
小王记下。
挂了电话。
他看着登记本。
摇了摇头。
“这速度。”
他嘀咕。
“比抢火车票还快。”
十一点。
周日的名额也满了。
小王拿起喇叭。
再次广播。
“各位老人注意。”
他说。
“下周六和周日的名额。”
“已经全部满员。”
“想预约的。”
“只能等下下周了。”
院子里一片哀叹声。
“什么？”
一个老大爷惊呼。
“这么快就没了？”
“我还没给儿子打电话呢。”
旁边的人安慰他。
“老张别急。”
“还有下下周呢。”
老大爷叹了口气。
“唉。”
他说。
“现在吃个饭。”
“比抢票还难。”
小王收拾东西。
准备回办公室。
一个老太太拦住他。
“小王啊。”
她说。
“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孙子想来。”
“就加一个名额。”
小王摇摇头。
“阿姨。”
他说。
“这是院长定的规矩。”
“我也没办法。”
“您还是让孙子下下周来吧。”
老太太只好作罢。
下午两点。
张院长办公室。
小王拿着登记本进来。
“院长。”
他说。
“下周的名额全满了。”
张院长接过本子。
仔细看了看。
“才三个小时。”
他说。
“就满了？”
“对。”
小王说。
“电话都打爆了。”
“还有很多老人。”
“让我通融。”
“我都拒绝了。”
张院长点点头。
“做得对。”
他说。
“规矩就是规矩。”
“不能破例。”
他把本子还给小王。
“辛苦你了。”
“应该的。”
小王说完离开。
张院长坐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
他没想到。
名额会这么抢手。
“看来这个规定。”
他自言自语。
“反而让大家更重视了。”
这就是稀缺性的力量。
越是得不到。
越是想要。
傍晚六点。
王小军下班回家。
老婆正在做饭。
“老公。”
她说。
“你预约了吗？”
“预约了。”
王小军说。
“下周六。”
“咱俩一起去。”
老婆松了口气。
“那就好。”
她说。
“我还怕你忘了。”
“怎么可能忘。”
王小军笑着说。
“这可是大事。”
老婆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吃。”
“也不是。”
王小军说。
“主要是看爸。”
“吃饭是顺带的。”
老婆笑了。
“行了行了。”
她说。
“我知道你孝顺。”
另一边。
李静正在给女儿辅导作业。
“妈妈。”
小雨抬起头。
“下周六我们去看姥姥吗？”
“对。”
李静说。
“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林师傅的红烧肉。”
小雨眼睛发亮。
“还有糖醋排骨。”
“还有那个汤。”
李静摸摸女儿的头。
“都有。”
她说。
“林师傅做的。”
“什么都好吃。”
小雨开心地笑了。
继续写作业。
李静看着女儿。
心里也很期待。
下周六。
又能吃到林师傅的菜了。
晚上八点。
敬老院的食堂。
林轩正在收拾厨房。
他今天做了一整天的饭。
有些累了。
“林师傅。”
小王从外面进来。
“还没走啊？”
“马上。”
林轩说。
“怎么了？”
“没什么。”
小王说。
“就是想告诉你。”
“下周的名额。”
“三个小时就抢光了。”
林轩停下手里的活。
“这么快？”
他有些意外。
“可不是。”
小王说。
“电话都快打爆了。”
“很多人还没抢到。”
“都急死了。”
林轩笑了笑。
“不就是吃个饭吗。”
他说。
“至于这么夸张？”
“你是不知道。”
小王说。
“你做的饭。”
“在外面可是传疯了。”
“都说比米其林还好吃。”
林轩摆摆手。
“别扯了。”
他说。
“我就是个厨子。”
“哪有那么玄乎。”
小王笑了。
“反正你现在。”
“可是咱们敬老院的宝贝。”
“得好好保护着。”
林轩没再说话。
继续收拾厨房。
小王离开后。
他站在窗前。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穿越到这里。”
他喃喃自语。
“倒也不错。”
“至少不用再加班了。”
他关上灯。
锁上门。
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