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如其来的强烈电流感,如同千万根细密的针瞬间刺入皮肤,又像被高压电线轻轻“吻”了一下,酥麻中带着一丝灼痛,瞬间席卷了两人全身!
“啊——!”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林野和苏晓像两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弹开,嘴唇分离,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们甩着手,仿佛刚才摸到的不是石头,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而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是,那块黑疙瘩在两人同时触碰的瞬间,表面原本微弱的蓝色光晕骤然暴涨!
幽蓝的光芒变得刺目,仿佛内部有一个小型的蓝色太阳被点燃了,将整个帐篷内部映照得一片诡异的通明,连篝火的橘红色光芒都被压制了下去。
光芒持续了几秒钟,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恢复了之前那种微弱的、呼吸般的闪烁。
帐篷内死寂一片,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咚咚”狂跳的声音。
“辐……辐射!绝对是辐射!”林野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指着那块恢复“平静”的黑疙瘩,语无伦次,“苏晓!快!离它远点!这玩意儿不对劲!刚才那感觉……我们是不是已经被污染了?完了完了,我就说不该捡这破石头!”
他说着,就要上前用脚把它踢开,或者找个东西把它弄走。
“别动!”苏晓却一把拉住他,虽然她自己也吓得够呛,但眼睛里除了恐惧,还闪烁着一丝极度震惊过后的、奇异的光彩,“你傻啊!哪有这样的辐射?这……这分明是……是能量!对!能量传输!小说里都这么写!这是奇遇!天大的奇遇啊林野!”
“奇遇你个头!”林野又急又气,试图挣脱她的手,“我看你是中邪了!被这玩意儿发出的电磁波把脑子烧坏了!快松手,我得把这危险源处理掉!”
“不行!不能扔!”苏晓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像护崽的母鸡,“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外星科技?史前文明?我们不就发了?!”
“发个屁!等我们俩浑身长满肿瘤的时候,看你还发不发!”林野用力想甩开她。
两人在狭窄的帐篷里拉扯起来,一个非要扔,一个死活不让。
混乱中,林野的脚后跟不小心踢翻了放在旁边、刚接满溪水的水杯。
“哗啦——”一声,清水泼了一地,也溅了两人一裤脚。
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地上流淌的水和彼此狼狈的样子,一股荒谬感冲淡了些许恐惧。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林,小苏?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叫唤了一声?”
是张大哥!他大概是被刚才两人的惊呼和现在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林野和苏晓瞬间僵住,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不能暴露”的共识。
这玩意儿太诡异了,说出去谁信?搞不好直接被当成神经病,或者引来更大的麻烦。
林野赶紧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没事张大哥!刚才……刚才有只大虫子爬进帐篷,苏晓被吓到了,我们俩抓虫子呢,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
苏晓也立刻配合,带着点惊魂未定的颤音(倒不全是装的):“是啊是啊,好大一只,黑乎乎的,吓死我了!”
张大哥在帐篷外哈哈一笑:“这地方虫子是多,你们城里人是不习惯。没事就好,早点休息,晚上警觉点,这附近偶尔有狐狸啥的。”
“哎,好的好的,谢谢张大哥!”两人异口同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听着张大哥的脚步声远去,帐篷内的气氛依旧紧张,但关于扔不扔石头的争执,暂时被搁置了。两人看着那块依旧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石头,眼神复杂。
电流感虽然消失了,但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种奇异的、酥麻的余韵。
林野甩了甩依旧有些发麻的右手,无意识地看向篝火堆旁——那里放着他们刚才吃烤肠用的金属勺子。
他脑子里莫名地闪过一个念头:“动一下?”
下一秒,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把勺子,轻微地、但确实地晃动了一下!
林野猛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使劲眨了眨眼,集中精神,死死地盯着那把勺子,心里再次强烈地默念:“起来!起来!”
勺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颤颤巍巍地、极其不稳定地从地上悬浮了起来!离地大概十公分,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
“卧……卧槽!!!”林野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指着那把悬浮的勺子,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苏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瞬间石化,嘴巴张成了o型。
勺子在空中坚持了不到三秒,“啪嗒”一声又掉回了地上。
“林……林野……你……你刚才……”苏晓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林野猛地转过头,脸色比刚才还白,抓住苏晓的肩膀:“你看见了吗?啊?你看见了吗?勺子!勺子它自己飞起来了!我……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还是真的中邪了?!这石头……这石头它诅咒我们!”
苏晓被他晃得头晕,但也处于极度震惊中。
然而,与林野的恐慌不同,她此刻感受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的信息流。
就在林野让勺子飞起来的同时,她的脑海里,仿佛接收到了一个模糊的、类似雷达信号的“滴滴”声,并伴随着一个极其隐约的方向感和距离感——大约在营地东南方向,500米左右,有“金属”反应。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颅内导航”搞懵了,下意识地推开林野,指着那个方向,眼神茫然:“那边……500米……好像有……有块铁?”
林野正处于“自己是不是要变异成怪物”的恐惧中,听到苏晓这没头没脑的话,更崩溃了:“铁?什么铁?苏晓你的脑子果然坏掉了吧!我们在说勺子!飞起来的勺子!”
“不是!我真的感觉到……就好像……脑子里有个GpS,在提示我那边有金属!”苏晓试图解释,但自己也觉得这说法荒唐透顶。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坚信自己隔空控物了,一个声称自己脑子里装了金属探测器,都觉得对方要么是出现了集体幻觉,要么就是被那石头辐射得神志不清了。
“不行!我得再试试!”林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地上的勺子上。集中精神,意念驱动。
这一次,勺子晃动的幅度小了些,悬浮得更稳定了些,虽然还是歪歪扭扭,但确实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飘到了他的面前。
他伸出手,勺子“啪”地一声落在他的掌心,冰冷的触感无比真实。
不是幻觉!
另一边,苏晓也被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走出帐篷,凭借脑海里那个模糊的信号指引,朝着东南方向走去。
林野不放心,也赶紧跟了上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饱经沧桑”的勺子。
走了大概四五百米,苏晓在一片草丛边停下,犹豫地用脚拨拉了几下。
草丛里,赫然半埋着一块锈迹斑斑的、不知道是旧机器零件还是什么玩意儿的废铁!
“看……看到了吧!”苏晓指着那块废铁,声音带着激动和残余的颤抖,“我就说这里有金属!”
事实胜于雄辩。
两人看着那块废铁,又看看彼此,之前的恐惧和质疑,开始被一种巨大的、颠覆认知的震惊和狂喜所取代。
他们真的……获得了超能力?!
回到帐篷,两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黑疙瘩上。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它表面散发的蓝色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暗淡了,而且石头的体积,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一圈!
仿佛内部的某种能量,在刚才的“电流传输”和他们初步使用异能的过程中,被消耗掉了。
“是它……”林野喃喃道,眼神火热起来,“是这块陨石!它里面的能量……让我们变成了……变成了……”
“超人!”苏晓接话,眼睛亮得吓人,之前的害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兴奋,“我就说是奇遇吧!你还不信!”
拥有了超能力的兴奋感持续发酵。
苏晓坐在睡袋上,双眼放光,脑子里已经开始构建宏图伟业:“林野!你说,我这个能力……既然能找到铁,那是不是……也能找到别的金属?比如……金子?!”
“金子”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林野。
他瞬间把什么辐射、变异、中邪的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噼里啪啦地开始算账:信用卡欠款三万+,八十万的窟窿,房子的首付,彩礼……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眼睛里迸发出一种苏晓从未见过的、属于守财奴看到金山的光芒,比篝火还亮!
“对!金子!黄金!”林野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抓住苏晓的肩膀,“苏晓!你真是个天才!我们能找金矿!不,不用金矿!哪怕找到点沙金,狗头金……我们就发了!再也不用还信用卡了!不,是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还债!暴富!这两个词像最强效的兴奋剂,注入了两人的血液。
之前的所有分歧、争吵,在“淘金赚钱”这个宏伟且迫切的目标面前,瞬间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回去就研究!搞清楚你这能力到底能探测多远,多精确!”林野兴奋地规划着。
“还有你!你能控制金属,那是不是也能……直接从沙子里把金子吸出来?”苏晓脑洞大开。
“有道理啊!”两人围着那块能量似乎消耗了不少、光芒黯淡的陨石,眼睛都冒着绿光,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座通往财富自由的金桥。
无人区的夜空下,两个刚刚觉醒异能的穷光蛋,紧紧握着彼此的手(这次是主动的),达成了战略同盟。什么星空浪漫,什么心灵之旅,此刻都比不上“挖金子还债”来得实在和激动人心!
命运的轨迹,在这一刻,彻底偏向了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