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圣安东尼奥的航班上，气氛比来时轻松不少，但也多了一丝警惕。2:0领先，手握绝对主动，但没人敢掉以轻心。对手是马刺，是波波维奇，是在过去十年里用稳定和坚韧定义了“强队”这个词的银黑军团。
特里戴着降噪耳机，脚却跟着某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节奏抖动着，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坐在他旁边的埃里克·丹皮尔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杰森！你的腿是装了小马达吗？消停会儿行不？”
特里摘下一只耳机，瞪眼：“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为客场作战储备节奏感！圣安东尼奥那地方，听说比赛节奏慢得跟老爷子散步一样，我得提前适应！”
“你那叫适应？你那叫癫痫前兆！”丹皮尔没好气。
坐在前排的沐阳和艾弗里·约翰逊正在研究平板电脑上的比赛录像，主要是马刺主场Att中心的比赛集锦。画面里，灰色的地板，暗色调的观众席，以及那种特有的、沉闷而充满压迫感的主场氛围。
“Att中心不好打，”约翰逊指着屏幕，“他们的球迷很懂球，嘘声和助威时机把握得很好。而且波波维奇在主场，战术变化更大胆，裁判的尺度……”他没说下去，但意思都懂。
沐阳点头。他记得去年在掘金时，客场打马刺就异常艰难。马刺主场有种特殊的“气场”，能让客队感到无形的压力，更容易犯错。
“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沐阳说，“把前两场做得好的东西坚持下去。防守保持强度，进攻要更耐心。他们回到主场肯定会反扑，开局顶住压力很重要。”
这时，飞机广播响起，提示即将降落。透过舷窗，已经能看到圣安东尼奥的城市轮廓。相比于达拉斯的现代感，圣城显得更古朴，也更……安静。
下了飞机，坐上球队大巴，沿途的景象印证了这种感觉。街道整洁，行人步伐不疾不徐，偶尔能看到穿着马刺球衣的球迷，对着大巴投来平静却带着敌意的目光。没有洛杉矶那种喧嚣的挑衅，但那种沉默的注视，反而让人更觉得有压力。
“这地方……怎么感觉像进了修道院？”特里扒着车窗，嘀咕道。
“所以叫‘圣’安东尼奥啊。”斯塔克豪斯老神在在地接话，“在这里打球，得有点修行的心态。”
下榻的酒店离Att中心不远。安顿好后，下午安排了简单的适应性训练。训练馆是租用的当地大学球馆，设施不错，但总感觉少了点达拉斯那种“自家地盘”的随意和热闹。
训练内容以恢复和战术跑位为主，强度不大。但艾弗里·约翰逊特意加练了应对各种身体对抗下的终结动作，以及破解联防的几种传球路线。
“马刺回到主场，防守动作可能会更大，裁判的容忍度也会更高。”小将军强调，“保护好球，保护好自己。如果对方动作出格，不要冲动，向裁判施压，但别吃t（技术犯规）。”
训练间隙，特里又开始了他的“客场行为艺术”。他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迷你篮球和一个小篮筐，粘在酒店房间的衣柜门上，美其名曰“保持投篮手感”。结果投篮没练几下，倒是把迷你篮球打飞，正中正在喝水的丹皮尔后脑勺。
“杰森·特里！”丹皮尔怒吼着追打，特里笑着满训练馆逃窜。沉闷的气氛被这出闹剧打破，队员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沐阳看着打闹的两人，摇摇头，继续练习他的罚球。在这种压抑的客场环境中，特里这种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团队的“减压阀”。
晚上，沐阳在酒店房间里接到了莎拉·陈的电话。
“沐先生，两件事。第一，比特币价格站稳160美元，您的资产净值正式突破3.5亿美元。对Netflix的初步建仓已经完成。第二，关于小牛队股权，黑岩资本似乎察觉到了李泽楷先生的动作，最近也在接触同几位小股东，开价很有竞争力。李先生问您的意见。”
沐阳走到窗边，看着圣安东尼奥的夜景，思考片刻：“告诉李先生，季后赛的结果会影响股东们的心理预期。我们目前2:0领先，是利好。让他继续接触，但不必急于抬价。等我们这轮系列赛……尘埃落定再说。”
“明白。另外，联盟内部有非正式消息传出，斯特恩总裁可能会在总决赛前后，找机会与您进行一次‘非正式会谈’，主题可能与‘球员与联盟关系的未来’有关。”
沐阳眼神微动。斯特恩这是要亲自下场摸底了？看来自己近期的表现和场外动作，确实引起了这位铁腕总裁的高度关注。
“知道了。保持关注。”
刚挂断电话，姚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阳哥，到圣城了？”姚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不错。
“刚安顿下。你怎么样？假期开始了？”
“开始了，你打马刺这前两场我看了，牛逼！不过去他们主场千万小心，波波那老头儿，在主场贼坏。还有鲍文……”姚明顿了顿，“反正你多注意，别受伤，马上奥运会了。”
“放心，我有数。夏天还要和你一起为国争光。”
“得嘞！对了，国内媒体现在把你吹上天了，说你是‘国际篮球新时代的旗帜’，压力不小吧？”
沐阳笑了：“习惯了。打好球就行。”
“心态可以！行了，不打扰你休息，客场加油！再赢两场，送他们回家钓鱼！”
结束通话，沐阳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了一下新闻和论坛。关于西决的讨论热度依旧极高。小牛2:0领先后，看好他们晋级的声音占了上风，但也有很多理性分析指出马刺主场的威力。
“马刺还没在主场输过球，小牛客场能偷一场就赚了。”
“波波维奇不可能连续三场找不到限制沐阳的办法。”
“沐阳再神也是人，马刺的车轮战和主场哨够他喝一壶。”
“预测小牛4:2晋级，但过程肯定艰难。”
也有人翻出去年沐阳在掘金对马刺的“血染赛场”视频，评论区一片“复仇之战”、“宿命对决”的呐喊。
沐阳关了电脑，走到窗边。圣安东尼奥的夜晚很安静，远处Att中心那个巨大的圆顶在夜色中轮廓清晰，像一只蛰伏的灰色巨兽。明天晚上，那里将座无虚席，两万人将用他们的方式欢迎达拉斯人。
他知道，G3将会是系列赛的转折点。赢了，3:0，几乎等同于晋级。输了，2:1，系列赛悬念重生，马刺会重新点燃斗志。
必须赢。至少，要全力争胜。
他进入系统空间。装逼值余额在G2绝杀后再次飙升，接近50万点。【绝境之光】的被动在隐隐发烫，似乎感应到了客场作战的“逆境”氛围。他浏览了一下商城，暂时没有兑换新技能或物品的打算。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身体状态的调整和恢复上，系统提供的“高效体能恢复药剂”在上一场赛后已经使用，效果显着。
现在的他，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最佳状态。乔丹模板的融合度在高压比赛中似乎还有细微提升，那种对比赛的控制力和关键时刻的绝对自信，越来越像本能。
第二天，G3比赛日。
从上午开始，Att中心周围就聚集了大量马刺球迷。他们没有大声喧哗，只是静静地穿着黑白灰的球衣，举着“Go Spurs Go!”的标语，眼神平静却坚定。这种克制的狂热，反而更有力量。
小牛队的大巴在警车开道下驶向球馆时，两侧的马刺球迷没有过激举动，只是整齐地鼓掌，同时发出低沉的、有节奏的嘘声。声音不大，但连绵不绝，像潮水般拍打着车窗。
“这欢迎仪式……真别致。”特里看着窗外，咂咂嘴。
Att中心内部，色调以深灰、黑色和银白为主，灯光不像美航中心那么明亮璀璨，显得有些幽暗。观众席离球场很近，给人一种被包围的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旧皮革、 popcorn 和淡淡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热身时，马刺队早早来到场地，邓肯在练习他那万年不变的四十五度打板，帕克和吉诺比利进行着简单的传切，鲍文则一如既往地在底角投着枯燥的定点篮。波波维奇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在场边踱步，目光时不时扫向正在热身的小牛队员，尤其是沐阳。
沐阳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他没有回避，投出一个三分后，直接看向了波波维奇。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没躲闪。几秒钟后，波波维奇率先移开视线，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
热身结束，回到更衣室做最后准备。艾弗里·约翰逊在做最后的动员，声音在狭小的客队更衣室里回荡：
“记住！开局顶住！他们的第一次反扑一定会很凶！防守！从外线开始给他们压力！进攻！耐心！找最好的机会！这是他们的地盘，但篮球规则是一样的！把球打进，让他们的球迷闭嘴！”
更衣室门被敲响，工作人员提醒出场时间到了。
通道里，已经能听到Att中心那特有的、低沉而有力的开场音乐和球迷的呐喊。声音透过厚厚的墙壁传来，闷闷的，却带着千钧重量。
沐阳站在队伍最前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客场的喧嚣，对手的敌意，系列赛的压力……这一切，反而让他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神经更加兴奋。乔丹模板里那份“越是逆境，越要征服”的基因，在嗡嗡作响。
他睁开眼睛，眼神已经锐利如刀。
通道尽头的门打开，强光和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猛地涌进来！
“客队——达拉斯小牛队！！！”
嘘声如同实质的墙壁，轰然拍下！比在斯台普斯时更加集中，更加低沉，也更加持久！两万名马刺球迷用他们标志性的方式，“欢迎”着达拉斯人。
沐阳第一个跑出通道，踏进Att中心那片深灰色的、充满敌意的光芒中。
邓肯已经在对面半场，看到他出来，点了点头。鲍文则眼神阴冷。
热身时的平静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季后赛级别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跳球前，沐阳和邓肯在中圈附近碰了下拳头。
“欢迎回来。”邓肯说，声音没什么起伏。
“这次待不了多久。”沐阳回道。
裁判抱着球走向中圈。Att中心的声浪稍微降低，但那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丹皮尔和邓肯屈膝。
“哔——！”
哨响，球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