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妩是在檀香中醒来的。
眼前是绣着梵文的青纱帐,身下是冰冷的紫檀榻。腕间佛珠硌得生疼,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开:
【滴!检测到宿主灵魂波动,恶女洗白系统激活成功!】
【当前世界:冷情佛子的掌心雀】
【身份:靖安侯府庶女(男主早逝白月光替身)】
【主线任务:为绝嗣男主谢珩诞下继承人(0\/1)】
【附加任务:消除原主恶名值(当前99\/100)】
“恶名值99?”颜妩挑眉,指尖拂过腕间佛珠。这是原主昨日强闯寒山寺,从那位名满天下的佛子腕上硬扯下来的定情信物——如果单方面纠缠也算定情的话。
系统:【男主谢珩,当朝首辅,因白月光病逝遁入空门。原主趁他闭关强夺佛珠,被全京城唾骂不知廉耻。今晨您父亲已绑着您来谢罪...】
话音未落,禅房木门“吱呀”推开。
逆光走进的男人身着雪白僧袍,腕间空荡处还留着道红痕。眉目似寒山积雪,可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扫过她腕间佛珠时,颜妩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波动。
“佛珠。”谢珩声线冷得像冰。
按照剧情,此刻她该痛哭流涕归还佛珠,却被男主侍卫扔出山门,成为全京城笑柄。
颜妩却突然攥紧佛珠,在系统尖叫声中猛地扑进他怀里!
“还你?”她仰头时泪珠恰好滚落,却将佛珠缠上自己纤细腰肢,“除非你亲手来取。”
檀香倏然浓烈。谢珩垂眸看着腰间缠绕的深褐佛珠,衬得那段雪肤愈发晃眼。他指尖微动,却听怀中人带着哭腔呢喃:
“你腕上留了痕...”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他手腕红痕,“我腰上也得留一道才公平,对不对?”
门外突然传来茶盏碎裂声。颜妩余光瞥见藏青官袍一角——哦,是原着男主那位“偶然”路过的政敌,九王爷萧彻。
系统警报狂响:【警告!检测到两位男主同框!修罗场风险97%!】
颜妩在谢珩骤然绷紧的怀抱里,对着门外震惊的九王爷,缓缓勾起唇角。
真好。鱼塘里,终于有鱼自己跳进来了。
禅房死寂。
颜妩能感受到谢珩胸腔的震动。这位传闻中早已斩断尘缘的佛子,此刻手臂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她腰间的佛珠随呼吸起伏,摩挲着僧袍下劲瘦的腰线。
“首辅大人?”门外萧彻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疑,“本王听闻寒山寺有贼人惊扰佛门清净,特来...”话到一半顿住,目光落在颜妩缠在谢珩腰上的双腿。
颜妩立刻呜咽着往谢珩怀里缩,佛珠随着动作深陷腰窝:“王爷救我!父亲逼我来请罪,可我只是...只是仰慕佛子...”
仰慕二字被她咬得百转千回。谢珩忽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她险些痛呼出声。
“九王爷。”谢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佛门禁地,不劳王爷费心。”
萧彻眯起凤眼,视线在颜妩泪痕斑驳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可这位姑娘...”
“她是我的劫。”谢珩突然打断,在颜妩惊愕的目光中将她打横抱起,“不送。”
禅门轰然关闭,将九王爷探究的视线隔绝在外。颜妩被扔在冷硬的蒲团上,腕间佛珠应声而落。
“劫?”她揉着发红的手腕仰头笑,“高僧也信命理之说?”
谢珩俯身拾起佛珠。僧袍下摆扫过她脚踝时,颜妩突然勾住那片雪白。
“大人腕上红痕未消,”足尖顺着僧袍攀上他膝头,“不若我帮您吹吹?”
系统尖叫:【恶名值+5!当前104\/100!宿主您疯了吗?!】
颜妩恍若未闻。她看见谢珩捻动佛珠的指尖顿住,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裂开一丝缝隙。
“靖安侯府,”他忽然开口,“三日后有灭门之祸。”
颜妩足尖一僵。
“想要活命,”佛珠冰凉的珠串抵住她下颌,“今夜子时,后山桃林。”
直到谢珩身影消失在经幡后,系统还在崩溃:【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原着根本没有这段!】
颜妩摩挲着腕上红痕轻笑。
因为当她用足尖勾他僧袍时——这位六根清净的佛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子时的寒山寺后山,桃瓣纷飞如血。
颜妩踩着满地落花赴约时,看见的是十八名黑衣死士。刀光映着谢珩冰冷的侧脸:“杀了。”
系统惨叫:【他骗你!这是要灭口啊!】
利刃破空的刹那,颜妩突然扑向谢珩!死士的刀锋削断她一缕青丝,而她死死抱住谢珩的腰,将某物塞进他掌心。
“首辅大人...”她喘息着举起半块虎符,“用这个换我父兄性命,够不够?”
谢珩瞳孔骤缩。这是九王爷萧彻的调兵符,白日她扑进他怀里时,顺手从萧彻腰间摸来的。
死士的刀停在颜妩颈前半寸。谢珩抬手示意退下,指尖摩挲着虎符的纹路:“偷盗兵符是诛九族的罪。”
“那您去告发呀。”颜妩笑着将虎符按在他胸口,“让全天下都知道,您谢首辅与九王爷的禁脔深夜私会...”
尾音淹没在突然收紧的掌中。谢珩掐着她脖颈按在桃树上,纷扬花瓣落满她凌乱的衣襟。
“你究竟是谁?”他眼底终于掀起波澜。
颜妩艰难地举起手,指尖拂过他腕上结痂的红痕:“是您腕上伤痕的...罪魁祸首呀。”
带着薄茧的拇指突然碾过她唇瓣。谢珩看着那抹嫣红在自己指腹晕开,声音哑得可怕:“虎符我收了。”
“至于你——”僧袍裹着檀香的怀抱突然压下,“本座亲自来收。”
系统提示音炸响:【恶名值-30!男主爱意值+20!宿主您怎么做到的?!】
颜妩在窒息般的亲吻间隙仰头,看见夜空中惊飞的宿鸟。
当然是用最甜的饵,钓最凶的佛。
寒山寺的桃林一夜,成了颜妩命运的分水岭。
谢珩那句“本座亲自来收”并非虚言。次日,一顶青呢小轿悄无声息地将颜妩抬进了谢府别院,对外只称是首辅大人感念靖安侯府诚心忏悔,收留其女在别院静思己过。京城众人只道是谢珩心慈,饶了那不知廉耻的侯府庶女一命,却不知那别院最深处的暖阁里,夜夜燃着驱不散的旃檀香。
颜妩成了谢珩精心打造的笼中雀。
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却寸步难行。谢珩白日是朝堂上翻云覆雨的首辅,夜晚便成了暖阁里沉默的暴君。他极少言语,只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锁着她,指尖捻着那串失而复得的佛珠,一遍遍摩挲她腕间被他掐出的红痕,仿佛在确认某种归属。
系统提示音成了颜妩唯一的慰藉:
【恶名值-50!当前54\/100!】
【男主爱意值+40!当前60\/100!】
【警告!检测到男主谢珩黑化值上升至30%!】
“黑化?”颜妩倚在窗边,看着庭院里谢珩亲手栽下的几株桃树,指尖无意识划过小腹。距离桃林那夜已过去月余,她月信迟迟未至,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是的宿主!谢珩对您的占有欲已超出正常范畴!他不仅封锁别院,连您每日的膳食、熏香都亲自过问,更不允许任何外男靠近!这完全是病娇黑化的征兆!”系统声音发颤。
颜妩却笑了,指尖轻轻按在平坦的小腹上:“病娇?那正好。”
她等的就是这份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