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娇闻言，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吗？真的吗？江夫人……江夫人她真的会喜欢我吗？”
她上辈子她就可喜欢紫蜘蛛虞紫鸢了，英姿飒爽敢爱敢恨。
一旁的魏无羡一看这架势，立刻又来了精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凑过来，笑嘻嘻地拱火：
“我觉得江澄这提议不错！王姑娘你性子爽利，根骨也好，虞夫人见了你，肯定喜欢！说不定比喜欢江澄还喜欢呢！”
他一边说一边朝江澄挤眉弄眼。
江澄没好气地瞪了魏无羡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看向王灵娇，眼神里带着肯定。
躲在暗处的蓝曦臣，听到江澄的提议和魏无羡的附和，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让娇娇去云梦江氏，拜虞夫人为师？虽说是好事，可云梦江氏到底离云深不知处有些太远了。
而且，那位江公子对他的娇娇似乎有些不一般，蓝曦臣的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危机感。
看来，他得更抓紧些，尽快将名分定下才好。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正是最爱凑热闹、起哄架秧子的年纪。
一听江澄说要写信回家帮王灵娇问拜师的事，魏无羡第一个跳出来鼓掌叫好，聂怀桑和其他几个相熟的子弟也跟着起哄：
“江兄，快写快写！现在就让灵雀送回去！”
“就是！说不定过几天虞夫人回信就到了，王姑娘就能正式拜师啦！”
“到时候王姑娘就是云梦江氏的人了，看谁还敢欺负……呃，好像也没人敢欺负王姑娘……”
一个弟子说着说着自己先挠了头。
场面一时热闹非凡。江澄被他们架得也有些上头，当真开始考虑立刻修书一封。
“等等！大家先别急！”
王灵娇见状，连忙出声制止，她脸上带着温和但坚定的笑容。
“谢谢江公子的好意，也谢谢大家这么热心。不过，现在写信确实不太合适。”
她看向江澄，语气诚恳：
“江夫人没有亲眼见过我，不知道我的品性、根骨如何，单凭江公子一封信，怎么能贸然决定是否收我为徒呢？这未免太草率了，也是对江夫人的不尊重。”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等听学结束之后，我亲自去莲花坞拜访，当面向江夫人请教，也让她亲眼看看我是否是一块值得雕琢的璞玉。”
“若是江夫人觉得我还行，肯收下我，那自然是我的福气。若是不成，也只能说明我缘分未到，但至少我们努力过了，不是吗？”
王灵娇就是怕到时候虞紫鸢直接拒绝了，到时候江澄的面子上不好看，他以后可是云梦江氏的宗主，若是因为这件事情丢了面子有些得不偿失。
王灵娇这一番话，条理清晰，合情合理，既表达了对虞夫人的尊重，也展现了自己的诚意和通透。
江澄听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向王灵娇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欣赏和感激。
他娘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最讨厌别人仗着关系走捷径。
若是他真就这么贸然写信回去要求母亲收徒，母亲答不答应不清楚，但是他自己怕是先要挨上几鞭子！王灵娇这个提议，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也给了这件事一个更稳妥、更有可能成功的解决方式。
他立刻点头，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王姑娘说得对，是我想得不周到了。那就等听学结束后，我亲自带你回莲花坞，让我娘亲自考核你！”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就好好的和母亲说一下一下王姑娘的“英勇事迹”，务必让母亲对她先有个好印象。
眼看着这群少年少女还围在一起，讨论着去莲花坞的事情，气氛热烈，一时半会儿没有散去的意思。
一直隐在暗处的蓝曦臣无奈地笑了笑，终是忍不住从廊柱后缓步走了出来。
他步履从容，面带温雅笑意，声音如同清泉击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娇娇，还没有好吗？时辰不早，该去用膳了。”
众人见到泽芜君，连忙收敛了嬉笑，齐齐恭敬地行礼：“泽芜君。”
然而，当蓝曦臣那一声再自然不过的“娇娇”传入耳中时，所有行礼的弟子动作都顿了一下，随即纷纷瞪大了眼睛，互相交换着震惊又八卦的眼神。
姑苏蓝氏最是端方知礼，泽芜君更是君子典范，何时见过他如此亲昵地称呼一位姑娘的闺名？而且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这声“娇娇”里蕴含的亲昵与熟稔，简直不言而喻！
再联想到之前泽芜君亲自出面维护王灵娇，以及蓝启仁先生对她那非同一般的满意态度……众人心中顿时一片雪亮：这两位，只怕是好事将近了！姑苏蓝氏，很快就要有一位宗主夫人了！
王灵娇被众人那了然又促狭的目光看得脸颊微红，但还是落落大方地走到蓝曦臣身边，浅笑道：
“好，这就去。”
蓝曦臣朝众人微微颔首，便与王灵娇并肩离去，留下身后一群激动得快要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的少年少女。
魏无羡用手肘撞了撞还在发愣的江澄，压低声音，语气夸张：
“听见没？‘娇娇’！江澄，你这师妹……怕是没那么容易认成了哦！”
江澄看着那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明艳娇俏，确是般配无比。
他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带王灵娇回莲花坞的隐秘期盼，仿佛被轻轻戳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和王灵娇没有希望，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但是他江澄拿得起放得下，这些失落很快就化为了释然和一丝祝福。
江澄瞪了魏无羡一眼，没好气地道：“要你多嘴！吃饭去！”
魏无羡闻言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他是最了解江澄的，再说下去，江澄怕是要恼羞成怒了！
“不让说就不让说嘛，凶什么？要是吓着我怎么办？”
江澄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管魏无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