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兢离开咖啡店了。”
吴镇岳的手机里传出了情报员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
吴镇岳手指敲打着桌子,沉声问道。
“就在站路口,暂时没有任何举动。”
一个情报员正目不转睛的监控画面,拿着电话在实时汇报着。
“继续观察,有情况立刻跟我汇报。”
“好的局长...等一下!卜兢现在上了出租车了!就是那辆灵异出出差!”就在吴镇岳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的情报员突然快速的说道。
吴镇岳听到这,眉头微皱。
“巧合吗?”他心里想着,这时候突然出现灵异出租车,怎么看都有些诡异。“难不成墨白已经控制住这出租车了?”
“真麻烦。”他喃喃低语。
这出租车那天竟然跑出了通衢市靖灵司竟然完全不知道,虽说司内的确人手不够,没有人会一直盯着一辆稳定的出租车,但是事后调查的时候,竟然也完全没有找到它离开的痕迹。
显然,这个出租车正在慢慢脱离靖灵司的掌控。
既然追踪不到行程,知道结果的话问题也是不大。
“告诉观江国际的同事,打起精神,注意这辆红色的出租车。”
“好的,局长....”
吴镇岳从对方的声音感觉到一丝欲言又止的声音,他问道。
“就是...那个墨顾问...他也在门口。”
“他在门口干什么?”
吴镇岳脑中在快速的思考一切可能性。
“呃...他....”
“直说!”吴镇岳有些不耐烦。
“他对着监控做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
“......”
吴镇岳脸抽了抽,转念准备要情报员不用注意观江国际了,墨白既然知道自己在监视他,那么肯定不会那么莽撞。
刚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又再次思考了起来。
万一他将计就计呢?
墨白知道自己在监视他,然后故意让自己看到卜兢出门以及自己那国际手势,就是为了让自己觉得他什么都知道。那么自己可能就会觉得这时候不管是他还是卜兢都不可能去观江国际,其实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继续尝试跟踪出租车,然后观江国际那边保持警惕,有情况随时汇报。”
吴镇岳说罢就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
......
“先生去哪里呢?”
卜兢一上车,那司机就问道。
“文泉中学。”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他知道,这个司机,或者说这辆车,本身就是一只鬼。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到一只鬼,而且还是满脸笑容的鬼。
“好嘞,您坐好。”
司机嘿嘿一笑,准备开车。其实如果不知道它是一只鬼的话,它的态度算好的了,至少超越了大部分司机。除了收音机里沙沙地播放着一段听了无数遍的老歌外,基本没有任何不好的位置了。
“您是去接孩子啊?”
司机倒是主动开口问,好像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会主动闲聊,从原来的和乘客聊、后来拿着对讲机聊、到现在用手机语音聊。
“有点事。”卜兢声音有些含糊,悄悄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镜子里只有自己的倒影,司机的位置空空如也。他其实根本不想说话,但是又怕不说话会触发什么情况,只能硬着头皮说着。
“文泉中学我还是挺熟的。”司机热络起来了,“我女儿就在那边读书,那边的路不好走。我每次去接她的时候她都会要对面小卖部的棒棒糖。”
说罢,他脸上还有着幸福的笑容。
“呃...您女儿现在上几年级了?”卜兢试探着问道,虽说第一次这么近近距离的和鬼在一起,但是他慢慢的也不那么紧张了。
“高二啦,时间过得真快。”司机笑着摇摇头,“她学习可好了,说毕业后一定要考个好大学,我正攒钱呢。这年头养孩子不容易,不过看着孩子有出息,再累也值。”
“是是,我也这样觉得。”卜兢点头附和着。
“您觉得文泉中学怎么样?”司机突然有些神秘的问道,“我听说最近有些家长在议论要换校长的事。”
卜兢咽了咽口水:“我不太清楚,很久没关注了。”
“您应该不是学生家长吧,”司机看了看卜兢说道,“您这个年纪不可能有读高中的孩子的,应该是学校领导吧。”
“呃...”卜兢一下不知道如何接话。
但这个举动,让司机误以为卜兢可能不方便说,声音也压低了些许道:“领导您跟我透露一下,为人父母,理解一下吧。毕竟换校长是大事。”
它语气中充满的诚恳。
但卜兢只觉得头皮发麻,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学校领导,但是又不能不回答。
“具体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一个普通老师而已。”
反正他被误会了也不是一两天了,干脆就装起来算了。
“您是老师啊?”司机显然有些惊讶,“您是教哪一科的?”
“体育!”
卜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司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望的神采,但是立马隐藏了起来。而车内的收音机突然滋滋作响。
他拍了拍收音机,正好巧妙的把话题转移了:“这破玩意儿,老是出问题。前几天刚修过的。”很快,收音机恢复了正常,又播放起那首单曲循环的老歌。
车子平稳地驶入学校的路段,周边基本已经看不到路人了。
终于,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
“老师,到了。”司机嘿嘿一笑,“你看对面那个小卖部,老张开的,我每次带女儿就在他们家买东西。”
随后他一拍脑门,有些懊恼的自嘲道:“您看我,忘记您是在这里上班了。”
“不碍事不碍事。”卜兢摆摆手,道了句谢后就准备下车了,好像也没有要付钱的打算。但是司机仿佛并不在意这件事,还在旁边不停的说着一些“麻烦关照”“感谢”之类的话语。
卜兢看着这辆出租车缓缓启动,调头,逐渐消失不见。
“呼,安全抵达。”
在确定了出租车彻底消失不见后,他才转身,看向面前的学校。
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锁,杂草丛生,教学楼窗户破碎,墙面上写着大大的“拆”字。铁栏杆爬满枯萎的藤蔓,门槛内积着厚厚的枯叶,风吹过时发出沙沙声,隐约夹杂着女生哼唱的走调校歌。
最诡异的是门卫室,灰尘覆盖的窗户后,好像总有人影一闪而过。
铁门的上方是四个近乎剥落的烫金大字。
文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