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祠堂的门槛,叶家族人就聚在了堂屋——叶青云从秘境带回来的那本《青囊初解》正摊在长桌上,泛黄的纸页上,几行墨迹清晰地写着“壮骨丹”的配方与炼制手法。
“你们看这配比!”大伯叶正德手指重重点在“龙骨草三钱、青髓花半两”那一行,声音里满是激动,“寻常淬体丹只用生骨藤,这方子加了青髓花,能让药力直透骨髓!族里半大的娃娃们用这个淬体,不出半年,筋骨强度至少翻倍!”
他身边的三叔叶正宏正翻到另一页,指尖停在“醒神丹”三个字上,眉头舒展了不少:“这丹方更实用。你看这注解——‘遇迷药、瘴气,服一粒立解’,上个月走商到黑风岭,老三就中了山匪的迷魂香,若当时有这丹,何至于被抢了三车药材?”
叶青云站在一旁,看着族人们围着丹方议论,手里摩挲着从秘境带回来的兽皮袋。这《青囊初解》是他在秘境石洞里捡到的,原以为只是本寻常医书,没承想里面藏着不少实用丹方。
“大伯,这壮骨丹的药引‘活泉露’不好找吧?”叶明远凑过来,指着丹方末尾的小字,“咱村后那口井的水够不够?”
叶正德头也没抬:“不够!得是未被污染的山涧活水,最好是晨露凝结的那种。我明天就带几个后生去青石涧蹲守,总能攒够。”他说着,突然拍了下大腿,“去年族学里那几个娃娃总喊骨头发疼,用这丹准能好!”
另一边,叶正宏已经把醒神丹的方子抄了下来,正跟几个跑商的族人交代:“这几味药材——醒脑草、清神花,咱们后山就有,回头我带人去采。按方子炼出来,以后走夜路、过险地,每人揣两颗,心里踏实!”
“三伯,这丹炼起来麻烦不?”叶灵儿好奇地问,她刚及笄,跟着学过几天炼药。
叶正宏指着丹方上的火候说明:“你看这‘文火慢焙,三沸三凉’,看着复杂,其实不难。青云,你给看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叶青云走近些,指着“凉透后加蜜封罐”那一句:“关键在最后这步,蜜要选冬蜜,性温,能中和药草的燥性。”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试过用春蜜,药效会打折扣。”
“不愧是从秘境走了一遭的!”叶正德哈哈大笑,“这细节都摸透了。青云,这丹方你打算怎么安排?”
叶青云看着满屋子期待的眼神,心里一暖:“壮骨丹的药材,大伯带人采;醒神丹的炼制,三叔多费心。炼出来的丹药,族里孩童和跑商的族人优先用,剩下的……”
“剩下的拿到镇上药铺寄卖!”叶正宏眼睛一亮,“这醒神丹在商队里准受欢迎,能换不少粮食回来!”
叶正德也点头:“我看行!壮骨丹咱留着自用,醒神丹换些银钱,刚好给族学添些笔墨纸砚。”
叶灵儿已经搬来纸笔,正一笔一画地抄录丹方,鼻尖沾了点墨汁也没察觉:“我也学炼醒神丹!以后跑商带上我炼的,肯定好用!”
叶青云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忽然想起秘境里那位留下医书的老者——或许他写下这些丹方时,盼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吧。阳光穿过窗棂,落在丹方上,那些墨迹仿佛活了过来,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光。
“对了,”叶青云忽然想起什么,“最后一页还有个‘润肤膏’的方子,用的都是寻常花草,婶子们或许能用得上。”
“真的?”几个妇人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要不要珍珠粉?”“能不能加些香料?”
堂屋里的笑声混着墨香飘出窗外,惊飞了檐下的燕子。叶青云望着屋檐下晒着的草药,忽然觉得,这趟秘境之行最珍贵的收获,不是那些金银,而是能让族人眉眼舒展的这些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