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暖流仍在军属大院流淌,意识空间里的两位奥特曼却氛围微妙。
梦比优斯对“猫化”的羞愤,化作对希卡利“恶趣味”观察记录的怨念;
而希卡利,愈发习惯借q弹的蓝色水母投影,进行“互动能量采集”。
阮阮对两个“小伙伴”的区别愈发明显:对小米是搂抱抚摸分享心事;对“小蓝光”,则像对待神奇玩具般充满探索欲。
这天下午,苏瑾帮阮阮把阳台角落的玻璃金鱼缸搬了出来。缸里几条小金鱼慢悠悠游着,是秦卫国前阵子从集市给女儿买的。阮阮蹲在缸边,小手贴着玻璃,看金鱼摆尾,眼睛亮晶晶的。
希卡利的投影一如既往悬浮在旁,安静“采集”着初弦无意识的能量易散。
忽然,阮阮盯着半透明的蓝色水母,眼睛一亮:“小蓝光也是水里的!”她兴奋地拍手,“和小鱼一样,要在水里游!”
话音未落,她小手一捞,抓住毫无防备的水母投影——没等梦比优斯和希卡利反应,“噗通”一声,水母被放进了金鱼缸!
“!”希卡利的意识里罕见地掠过一丝类似于“愕然”的情绪。
只见那优雅的半透明水母,入水后完全没有像它的鱼类邻居们那样自在游动,反而像是瞬间死机,僵直了一瞬,随后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内部光点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活像接触不良的灯泡,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它甚至直接沉了底,软塌塌地躺在铺底的鹅卵石上,继续着可怜又滑稽的“抽搐”。
“小蓝光?”阮阮趴在缸边疑惑眨眼,伸手想捞,“你不会游泳吗?”
“噗——”梦比优斯憋出一声类似猫咪打喷嚏的气音,内心早已狂笑:采集水数据?让你采集个够!「希卡利,鱼缸环境参数准吗?触感反馈细腻不?」他仿佛能看到意识空间里,希卡利面对水流手忙脚乱的样子。
【……排出液体……触感暂时关闭……】希卡利的声音强装冷静,语速却快了几分,【失算了,没想到阮阮的行为如此……富于联想。】
「哎呀,阮阮是好心嘛。」梦比优斯蹲在缸边看热闹,尾巴尖轻甩,「她多关心你,还想教你游泳呢,这不就是‘增进感情的互动’?希卡利科学家不记录‘投影溺水反应’吗?」他刻意模仿希卡利的语气,满是调侃。
阮阮终于把还在微颤的水母从缸里捞了出来。它光芒黯淡,软塌塌地滴着水,活像只“落水可怜虫”。
“小蓝光生病了?”阮阮担心地对着它吹气,“吹吹就干啦。”
于是,希卡利又被迫经历了一场纯属心理安慰的人工“风干”流程。梦比优斯心情大好,连日来因踩奶,扑逗猫棒积攒的郁闷一扫而空,甚至舔着爪子盘算。
等佐菲尼桑苏醒,一定要声情并茂地向他汇报“光之国科技局首席科学家兼蓝族代表人物希卡利,其投影在异星球金鱼缸内溺水并接受幼崽吹气的全过程”。
最终,这只生无可恋的蓝色水母,被阮阮用她的小手帕仔细(尽管依旧没能完全擦干)地包裹好,像安置重病号一样,轻轻放进了她专属的玩具小床里“养病”。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希卡利的异常“安静”,仿佛所有能量都用来修复投影,重写“儿童行为风险”了。
梦比优斯踱着优雅的猫步来到玩具床边,伸出爪子,带着十足的胜利者姿态,轻轻扒拉了一下那个裹着手帕的“病号”。「哼,记录黑历史?科学家先生,现在轮到谁被记录了呢?」
阳光下,小白猫得意地昂起头,尾巴翘得老高,仿佛赢得了整个世界。而那方小手帕下,蓝色的投影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似在做着无力的抗议。
这场意识空间与金鱼缸之间的无声“战争”,第一回合,梦比优斯,胜。
然而,他们都心知肚明,以希卡利的性格,这场“战争”绝不会就此结束。这只是两个内心布满伤痕的战士,在这个暂时安宁的港湾里,用一种看似幼稚的方式,互相取暖,宣泄压力,并小心翼翼地维系着那份属于“自己”的轻松。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当阮阮正抱着梦比优斯互动。
一直安静悬浮在旁边的希卡利投影,突然散发出了一阵带着细微嗡鸣的光芒。一道能量波动笼罩了梦比优斯!
下一秒,梦比优斯只觉得周身一紧,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关在了一个散发着淡淡蓝光的能量球里!他下意识地用爪子去推,用身体去撞,那能量球却纹丝不动。
“希卡利!你搞什么鬼!”梦比优斯在能量球里炸了毛,湛蓝的猫眼瞪着外面那团看似无辜的蓝色水母。
希卡利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明显的「“回敬”」意味:「“只是一点小小的‘科学应用’。上次你在金鱼缸边,似乎看得很开心?”」
希卡利的投影微微闪烁,似乎带着一丝得意,「“我会让这个能量球在一段时间后自动消失,就当是给你的教训。”」
梦比优斯扒着能量球内壁,湛蓝的猫眼瞪得溜圆,尾巴在球里焦躁地扫来扫去。「希卡利!你这是滥用科学力量!光之国的科技是用来拯救同胞的,不是让你搞这种恶作剧的!」
意识空间里,希卡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投影的光芒都亮了几分:【科学的本质是探索与应用,偶尔用于‘对等反击’,符合效率最优原则。毕竟,某人上次在金鱼缸边的笑声,可是被我用光屏完整记录了下来。】
「那是意外!是你自己不小心被扔进去的!」梦比优斯气得耳朵都竖了起来,爪子在能量球上挠出细碎的声响,「再说了,我那是担心你!担心你宝贵的投影报废!」
【哦?担心?】希卡利的投影缓缓飘到能量球旁,一条光带轻轻戳了戳球体表面,激起一圈涟漪,【你当时的情绪标签是‘愉悦’‘幸灾乐祸’,‘担心’的占比不足0.5%。数据不会说谎,梦比优斯。】
阮阮蹲在一旁,看着小米在透明球里“抓狂”,又看看来回晃动的蓝色水母,小脑袋里满是疑惑。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能量球,冰凉的触感让她缩了缩手,随即又鼓起勇气,对着水母奶声奶气地“谈判”:“小蓝光,放小米出来好不好?阮阮把积木分你一半!”
希卡利的投影顿了顿,光带微微弯曲,像是在“思考”。
【阮阮提出‘利益交换’,情绪正向。能量球维持时间可缩短50%,作为‘合作诚意’的展示。】他一边对梦比优斯解释,一边控制着能量球的光芒柔和了几分。
「喂!你还真跟阮阮讨价还价啊!」梦比优斯瞪大了眼睛,看着能量球的透明度逐渐提高,能更清晰地看到外面阮阮期待的小脸,「你这科学家,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幼稚?】希卡利的声音里多了丝调侃,【比起某人被激光笔骗得团团转,追着自己尾巴跑三分钟,我的行为显然更具‘逻辑性’。】
他甚至在意识空间里调出了前几天记录的画面——小白猫围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最后晕乎乎撞在沙发腿上,样子蠢萌又好笑。
“你!”梦比优斯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爪子重重拍了拍能量球内壁,发出“咚咚”的轻响。
阮阮以为小米在“附和”自己,连忙又补充道:“阮阮还会给你讲故事!讲孙悟空打妖怪!”
【追加‘故事奖励’,能量球解除倒计时:1分钟。】希卡利立刻“应下”,投影还轻轻飘到阮阮手边,用光带碰了碰她的手指,像是在“点头同意”。
梦比优斯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悄悄记下了这笔“账”。「等着吧,希卡利。下次我就让你尝尝,被阮阮当成‘不听话的玩具’,关在小盒子里的滋味!」
1分钟很快过去,透明的能量球悄无声息地消散。
梦比优斯立刻扑出来,对着蓝色水母“哈”了一声,摆出炸毛的姿态,却在阮阮伸手抱住他时,他瞬间收敛了“凶相”,委委屈屈地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小女孩怀里,蹭啊蹭,发出可怜的呜咽声,活像受了天大的欺负。
希卡利悬浮在不远处,几条光带轻轻晃动着,周身的光芒都透着一股「“心情愉悦”」的意味。
【第二回合,希卡利胜。梦比优斯输了后情绪表面委屈,内心盘算反击。数据已归档。】
「你还记录!等着你的糖果盒子吧!」梦比优斯在意识里恶狠狠地想道。
【随时欢迎挑战。】希卡利一本正经地回应,投影却悄悄往旁边飘了飘,像是在防备他突然“偷袭”。
阳光洒在地板上,阮阮抱着小米,叽叽喳喳地讲起了孙悟空的故事,蓝色水母安静地悬浮在她肩头,意识空间里的两位奥特曼却还在“较劲”。
这场藏在日常里的玩闹,没有硝烟,却充满了属于他们的独特乐趣——在拯救宇宙的沉重使命之外,这或许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像从前在光之国那样,轻松打闹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