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想太多了。”导员最后嘱咐道，“期末了，回去好好复习，注意身体，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好的，谢谢老师。”
余笙出了学工办，反手带上了门。
对于免体测这事，她原本是没太往心里去的。
大学里各种流程出点岔子也不新鲜，她早就习惯了。
可刚才这么一问，让她想起了之前自己说给许意听时，许意的猜测。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安静，余笙掏出手机，一边走下楼梯一边点开了与表姐的微讯对话框。
【余笙】：姐，跟你说个事。
【婉秋姐】：咋了？
【婉秋姐】：闯祸了还是缺钱了？
【余笙】：都不是。
【婉秋姐】：那是什么事？
【婉秋姐】：你农药退游了！？
“……”
余笙嘴角一抽。
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只有游戏？
【余笙】：……没。
【余笙】：前段时间学校体测，我的体测被免了。
【婉秋姐】：就这？
【余笙】：导员主动给我免的。
【婉秋姐】：为啥？
【婉秋姐】：还有这好事？
【余笙】：说是想提高体测达标率。
【余笙】：莫名其妙。
【婉秋姐】：这有啥莫名其妙的，好事啊。
【婉秋姐】：是不是你体育太差了，老师怕你拉低平均分？
【余笙】：……我上次及格了。
【余笙】：感觉有别的原因。
【婉秋姐】：有道理。
【婉秋姐】：那会不会是你哪个室友或者同学，家里有门路，顺手帮你也说了一声？
【余笙】：人家没必要做这种不告诉我，还让导员来打哑谜的事。
【婉秋姐】：奇了怪了，总不能是看你长得好看，给你开的后门吧？
【婉秋姐】：（偷笑）
看着屏幕上表姐发来的偷笑表情，余笙的嘴角跟着勾了勾。
【余笙】：我也觉得奇怪，所以问你。
【余笙】：你是不是跟谁说过我什么？
【婉秋姐】：什么？
【余笙】：别装傻。
【余笙】：上个月才和你说过的。
【婉秋姐】：噢，我以为什么事呢。
【婉秋姐】：没。
【婉秋姐】：你可是我亲爱的小表妹啊，我能跟谁说啊。
咦惹。
不知道为什么，余笙看到‘小表妹’这三个字，竟感到了一阵恶寒。
难以想象，表姐在打字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余笙】：真没有？
【婉秋姐】：你们学校抽风可不关我事啊。
【婉秋姐】：我发誓，我绝对一个字都没跟学校提过。
【婉秋姐】：我要是说了，我的咖啡厅明天就倒闭。
这话说得挺重，不留半点余地，好像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自证清白。
但，余笙发现了一个盲点。
【余笙】：没跟‘学校’提过？那跟‘校外’提过吗？
【婉秋姐】：……你想哪儿去了。
【婉秋姐】：肯定是学校自己搞错了。
【婉秋姐】：或者你是不是无意中帮过哪个老师忙，人家记你情了？
【余笙】：应该没有。
【婉秋姐】：那你有头绪吗？
【余笙】：有啊。
【余笙】：我怀疑你。
【婉秋姐】：收回你的怀疑。
【余笙】：？
【婉秋姐】：快点。
【余笙】：彳亍。
【婉秋姐】：这还差不多。
【婉秋姐】：说真的，既然猜不到原因，不如别想那么多。
【婉秋姐】：有些学校的领导部门就是个草台班子，出什么差错都不稀奇，还会找理由搪塞过去。
【余笙】：彳亍。
余笙收起手机，快步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
第二天。
女寝520室。
许意出发去上课前，收到了宋熙涵发来的消息。
【宋熙涵】：时间定好了。
【宋熙涵】：30号下午一点。
这个时间是是反复协调出来的。
31号有人要回家，有人有约，还有人得看系里的元旦晚会。
虽说也有学院把晚会提前到30号，但无法兼顾了。
【宋熙涵】：确定了要来的人尽快跟我说一声，我好拉个小群，方便通知细节以及分摊费用。
看措辞应该是群发的消息。
许意收起手机，问一旁正一边穿外套一边偷窥自己手机屏幕的柳慈诚：
“时间定了，30号下午，你去不去？”
其实昨天下午许意就问过一圈。
诚诚和书书口径一致，说要等具体时间定下来才能决定。
楠楠则表示自己不是学生会的，去了怕尴尬。
今早陈玉书有早八，早早地跑去上课了，柳慈诚眨了眨眼道：
“我得问问乖乖，看她那天有没有别的安排。”
“身为学生会会长，这么没主见？”许意挑眉。
“这叫尊重，懂不懂。”柳慈诚理直气壮地反驳，脸上却带着笑，“家庭和谐最重要，我问完答复你。”
许意摇摇头，目光转向虞晓楠：“楠楠你呢？”
“嗯？”虞晓楠扭头。
“30号下午，真不来？”许意问。
“我不是学生会的，去凑热闹多不好意思。”虞晓楠眼神飘了一下，重复着昨天的理由，“你们玩得开心就行。”
“都是熟人，没人介意这个。”许意说。
虞晓楠偶尔会帮忙拿个文件啥的，学生会的大家多半是认识她的。
“还是算了……”
虞晓楠仍然是摆了摆手，语气却没好像那么坚决了。
许意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弯了弯，开口道：
“那如果能把赵恒宇也一起带上呢？反正地方大，人越多越好。”
虞晓楠一愣，沉默了好几秒，才含糊地‘啊’了一声。
“……这样吗。”她眼神飘忽，声音小了下去，“那我问问他吧。”
她顿了顿，又此地无银地飞快补充了一句：
“他要是去，我就去。”
三人出了门，走在去教学楼的校道上。
柳慈诚看着自家乖乖回复的‘我都听你的，诚姐’，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许意，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哎，许意，余笙去不去呀？”她挤眉弄眼的，“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在微讯上回宋熙涵？是不是还得请示请示？”
闻言，许意笑了笑，目视着前方，脚步没停：
“她去，不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