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余笙步入了商场。
由于是工作日的下午，商场里顾客三三两两，不至于冷清，却也称不上热闹。
绝大多数顾客是年轻的面孔，可能是本校或者隔壁学校的学生。
这个时间段，除去少数特殊职业的从业者，也就大学生能抽出时间了。
余笙乘着自动扶梯往上，到了二层，随意找了家鞋店进去。
店里有没顾客，男店员立即迎了上来，无比热情地说道：
“欢迎光临，请问您是想看看男鞋还是女鞋呢，或者有什么特定的款式，我可以帮您推荐。”
余笙目测男店员身高180以上，比沈流川矮不了多少。
穿着白衬衣，浑身健身痕迹明显，肌肉线条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她不禁有些感慨，这家鞋店店主的商业眼光很独到。
在别家都在雇佣漂亮小姐姐吸引lsp光顾时，这家店反其道而行之，招聘男模级别的帅哥来吸引女顾客。
当然，余笙可不是因为这才进店的，她内心没有一丝波澜，直奔主题道：
“你们店里有帆布鞋吗？”
帆布鞋是比较百搭的，什么风格的衣服都能搭配，算是个偷懒的选择。
“有的。”男店员领着余笙走到帆布鞋的区域，说道：
“您看一下喜欢哪一款？”
余笙扫了一眼，陈列架上的鞋子五花八门，密密麻麻一片，各种款式颜色都有。
价格也是从亲民的两位数，到牌子货的三位数甚至四位数不等。
余笙没有大手大脚花自己钱的习惯，比对着价格，最终要了一双男款的高帮帆布鞋试穿，鞋码报得比较原先的小了一码。
男店员应承一声，可目光仍不免有些疑惑地看向余笙。
他看到余笙在挑选男鞋，就猜测她可能是给别人买的，比如男朋友什么的。
但听到几乎超出男鞋范畴的鞋码，他又更倾向于余笙是给自己买的。
余笙看店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沉声道：
“哥们，我男的。”
男店员看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余笙姑且这么称呼他。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咳……男生要这个尺码的确实不多见……”
不知是太震惊，还是一声‘哥们’拉近了距离，店员对余笙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
这倒是让余笙觉得自在了不少。
不然一口一个‘您’，虽然很有礼貌，却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有这个鞋码的吗？”余笙问道。
“有是有，但非常少见。”男店员顿了顿，“我建议你可以试一下中性款的鞋子。”
“中性款的鞋子鞋码一般比较宽泛，男女都可以穿，你穿着可能更舒适一点。”
“中性款？”
余笙重复着这几个字。
她平时不怎么关注鞋子的款式，还是第一次听说帆布鞋有中性款。
“说是帆布鞋，其实是板鞋。”男店员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我帮你挑一双试试吧。”
“好吧。”余笙做出了妥协。
中性就中性吧，试试也无妨，至少不是女款的不是？
余笙这么宽慰着自己。
男店员利落地从仓库里找出价格差不多的、相应尺码的鞋子，回来递给余笙道：
“你试试合不合脚，不舒服可以再挑挑其他的款式。”
余笙接过鞋子，被人这么看着她也不好意思踢掉鞋子，于是伸手将鞋子脱下。
换上鞋子，起身走了两步，确实得劲了不少。
“脚感怎么样？”男店员殷勤地问道。
“就这双吧。”余笙只想速战速决。
“好嘞，您的眼光真好！这双鞋很适合您，我们的鞋子质量都非常好，您放心穿，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们。”
男店员这一套话术说得行云流水，像是触发了Npc台词。
“……”
付过款，余笙提着购物袋出了鞋店，系统突然出声道：
“宿主，既然已经来了商场，不如顺便把贴身衣物也买了吧。”
“我平板一块用得着那玩意儿吗？”余笙隔着衣服摸了摸没有起伏的胸口，“还有，没事别擅自和我搭话。”
“……”
系统直接不出声了，还挺听话。
于是余笙又说：“统子，你以后也别给我发布任务了。”
“这个不可以哦。”系统说。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哦。”
余笙模仿着系统的语气怼了一句，朝着自动扶梯走去。
她不打算在商场里久留，现在时间尚早，晚饭前足够在寝室里补个觉。
然而，就在她踩上自动扶梯，意欲离开时，却忽地瞥见了什么。
从扶梯上往商场一层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商场中庭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
钢琴四周围着一圈伸缩式的警戒栏，旁边还有几个安保工作人员在看守。
进入商场时，有店铺的遮挡，她没能看到，现在居高临下，可以尽收眼底。
痒了。
手痒了。
上周末余笙一直在和许意练习‘梦中的婚礼’，根本没有机会弹奏其他的曲子。
此时看到这架钢琴，余笙迫不及待得想尝试一下。
她耐住性子，站在自动扶梯上回到一层，越过几家品牌店铺，来到了中庭。
老实说，她内心是有些没底的。
上个学期商场里还没有这架钢琴，这可能是最近为了商演或者别的什么目的才搬来的，不一定允许顾客使用。
余笙挑了个离自己最近也是最面善的工作人员询问：
“阿姨，这架钢琴可以弹吗？”
“可以。”阿姨咧嘴笑了笑，这架钢琴是用来品牌宣传的，只不过比较贵重才围了起来，她一边移开警戒栏一边说：“只要会弹，都可以弹。”
得到肯定的答复，余笙也不客气，将购物袋放在一旁，坐到了琴凳上。
她想了想，选择弹一首动画相关的曲子。
得益于系统给的曲库非常全面，对于动画、动漫等非传统古典音乐，她也一点不虚。
商场内没人关注这里，余笙大胆地弹奏了起来。
她弹得忘我，却全然不知，有人正乘着自动扶梯向她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