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反向狙击
司徒明得知抢劫失败，格物院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竟然在黑市上零星收购到了一些符合标准的“空灵晶尘”，虽然量不大，但足以支撑二代蚀刻机的关键测试不至于完全停摆时，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更让他心惊的是，内线传来模糊消息，格物院似乎启动了一个关于“流萤石粉末”的秘密研究项目。
“流萤石？”司徒明召来家族内精通矿产的执事，“此物有何特殊？”
“回三长老，流萤石不算稀有，但其灵气惰性很强，难以利用，多用作低阶装饰或阵法基材。若说替代‘空灵晶尘’……闻所未闻。”执事恭敬回答。
司徒明指尖敲击桌面，眼神闪烁不定。他不相信徐凡会做无用功。格物院的研究，必然有其深意。难道那混沌力场，连灵材的本质都能改变？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感到了更深的威胁。
“不能再让他们安稳研发了。”司徒明下定决心，“既然小打小闹拦不住他们，那就让他们……彻底乱起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通知‘暗刃’，让他们出动筑基期好手，不必再掩饰身份，目标，格物院在外采购或勘探的小队！务必重创，若能擒获核心弟子，逼问出技术细节，更好！”
“是！”
一时间，青云宗势力范围边缘，以及几个通往资源点的必经之路上，暗流汹涌。司徒家蓄养的死士“暗刃”，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悄然散开。
然而，他们这次面对的，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疏于防范的宗门弟子。
第一批派出去勘探可能存在的流萤石矿脉的格物院小队，由张猛带队，成员只有五人，修为最高不过炼气后期。他们刚离开宗门势力范围不到百里，进入一片茂密的原始山林，张猛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连鸟兽虫鸣都消失了。
“启动‘甲三预案’！”张猛低喝一声，毫不迟疑。
一名弟子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形似罗盘的器物，灵力注入其中。罗盘中心一个微缩的“灵能谐振塔”核心微微亮起，散发出一圈无形无质、却能被格物院特制感应符箓捕捉到的特殊波动——这是徐凡捣鼓出的“灵能信标（紧急求援型）”。
几乎在信标启动的瞬间，远在百里之外的格物院，周阵子实验室里，一个连接着复杂阵法的巨大灵石屏幕猛地亮起红光，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一个闪烁的光点位置，以及旁边一行小字：“甲三小队，信标激活，最高优先级！”
“位置锁定！距离一百一十三里，黑风林方向！”周阵子霍然起身，语气急促，“立刻上报执事！启动应急响应！”
格物院内，警铃大作！不是传统钟声，而是徐凡设计的、能穿透大部分隔音禁制的特殊音波法阵！
徐凡正在给KpI垫底的几个弟子进行“福报”洗礼，听到铃声，立刻中断了“授课”，眼神一凝：“终于来了！按计划行动！”
他身影一闪，已出现在院中。李铁、赵小月等人也已集结。
“王虎！你带‘快速反应小组’第一队，乘坐‘浮空板（试验型）’，携带标准制式‘破军’及‘疾风’套件，立刻出发！坐标已同步至你们的导航罗盘！”徐凡语速飞快，“记住战术要点：高空压制，火力覆盖，驱散为主，歼敌次之！安全带回同门是第一要务！”
“是！”王虎抱拳，带着五名修为在炼气中后期的弟子，跳上那几块还冒着灵光、看起来十分简陋的木质滑板状法器（徐凡基于反重力符文和灵能推进的初步设想搞出来的试验品），注入灵力，歪歪扭扭却速度极快地冲天而起，朝着信号源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徐凡看向周阵子：“周师兄，启动‘广域灵能扰动阵列（试验型）’，覆盖目标区域周边五十里！干扰一切非我格物院信标的传讯法术和大型灵力波动！”
“明白！”周阵子立刻奔向控制核心。
黑风林中，张猛小队已被三名身着黑衣、蒙面、气息阴冷的筑基初期死士包围。对方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出手就是杀招，凌厉的剑光和毒辣的术法，瞬间将张猛五人压制得险象环生。
“结阵！固守！”张猛怒吼，五人背靠背，撑起一个联合防御光罩，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哼，螳臂当车！”为首的死士冷笑，手中长剑灵光大盛，准备一举破开防御。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声。几名死士下意识抬头，只见几块造型古怪的“木板”，歪歪斜斜却速度极快地俯冲下来！木板上站着的弟子，手中持着的，正是他们此次任务目标相关的——“破军”灵铳！
“那是什么法器？”死士们一愣。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王虎已经大吼：“开火！覆盖射击！”
“咻咻咻——！”
不是点射，而是六把加装了“疾风”套件的“破军”灵铳，同时喷吐出密集的灵能光束！光束如同雨点般笼罩了下方的三名死士！
死士们毕竟是筑基期，反应极快，立刻各施手段闪避或格挡。灵能光束打在他们的护体灵光和兵器上，发出噼啪爆响，虽然无法瞬间破防，但那连绵不绝、毫无间隙的火力压制，却让他们根本无法有效反击，更别提去攻击张猛小队了！
“该死！这是什么打法？！”一名死士被连续几道光束打得气血翻涌，又惊又怒。他们习惯了修士间单对单或者小范围的术法对抗，何曾见过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纯粹依靠火力密度进行压制的战术？
更要命的是，他们发现自己身上的传讯玉简，不知为何失去了效果！无法向后方汇报这里的情况！
王虎等人驾驭着“浮空板”，在空中不断变换方位，始终保持火力覆盖。他们根本不追求一击必杀，就是利用射程和火力持续性，将三名筑基死士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张猛小队压力骤减，趁机加固防御，甚至开始用随身携带的、威力较小的标准版“破军”进行反击骚扰。
战斗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三名筑基死士空有修为优势，却被一群炼气期弟子用古怪的武器和战术，打得憋屈无比，寸步难行。
就在他们试图强行突围，先解决掉空中那几个“苍蝇”时，周围空间的灵气突然变得紊乱、粘稠起来！施展术法的消耗凭空增加了数成，连御空都变得有些滞涩！
“是大型干扰阵法！他们还有后手！”为首死士终于色变。
心知事不可为，再拖下去恐怕真有陨落之危，三人对视一眼，萌生退意。
“撤！”
他们硬顶着火力，强行催动秘法，化作三道黑烟，朝着山林深处遁去。王虎等人也没有深追，按照徐凡的命令，驱散即可。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格物院外出小队无一伤亡，反而击退了三名筑基期死士的袭击！
消息传回，司徒明接到“暗刃”损失两人（被流矢所伤）、任务失败、且目标拥有未知通讯、快速支援及区域干扰能力的报告时，直接捏碎了身旁的白玉栏杆。
“灵能信标？浮空板？快速反应小组？区域干扰阵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词语，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和滔天怒火。
他发现自己又一次低估了徐凡。对方不仅在生产研发上搞出了体系，连宗门争斗、小队作战，都他妈的形成了一套全新的、让人无从下口的体系！
这种全方位、立体的技术优势和战术代差，让司徒明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竞争了，这简直是……时代变了，而他司徒家，还拿着旧时代的刀剑，去对抗已经架起机枪碉堡的对手！
格物院内，则是另一番景象。首次实战检验了应急响应机制和新装备战术的弟子们兴奋不已。以炼气修为击退筑基，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徐凡听着王虎和张猛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嗯，反应速度及格，战术执行到位。不过浮空板的稳定性还是太差，区域干扰阵列的能耗也太高，这些都是下一步需要优化的KpI。”
他看向众人，脸上又露出了那熟悉的、带着点算计的笑容：“这次反向狙击，效果不错。既检验了我们的应急能力，也给了司徒家一个深刻的教训。想必他们能消停一阵子了。”
“不过，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徐凡话锋一转，“‘流萤石’项目必须加速！材料自主，才是根本！从明天起，攻关小组KpI难度提升百分之二十！完不成的，‘福报’加倍！”
刚刚还兴奋的攻关小组成员，顿时蔫了下去，哀嚎一片。
徐凡却毫不同情，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溜达开了。他知道，经过这次事件，格物院才算真正在青云宗立住了脚，露出了足以让所有对手心惊的獠牙。而他的“科学修仙”之路，也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更快也更危险的阶段。
“嗯，下次是不是该把‘无人机’的概念搞出来了？算了，先把流水线全自动化搞定，再把KpI考核系统升级到2.0版……唉，当个首席技术官兼cEo，真是操不完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