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官方评议的通知,如同一道最后通牒,让格物院刚刚有所起色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暗地里的流言和商业打压,而是摆在明面上的、决定生死存亡的考核。失败,意味着格物院可能被裁撤,徐凡和他的团队成员将被打回原形,甚至可能因为“浪费宗门资源”而受到惩处。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成果,都可能付诸东流。
“司徒家……好手段。”李铁咬牙切齿,“这是逼我们在一个月内,拿出让他们无话可说的成果!”
“而且评议团里有司徒浩,”赵小月担忧道,“他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挑刺!”
周阵子挠着头:“我们的‘沉铁复合灵板’虽然成本低,性能也不错,但毕竟只是基础材料,恐怕……不够分量吧?‘破军’灵铳倒是够震撼,但核心技术……”他看了一眼徐凡,没有说下去。核心技术在徐凡自己手里,是否完全公开,是个问题。
孙思邈也耷拉着脑袋:“我那变异的铁线草……长得太慢,而且看起来怪怪的,恐怕上不了台面。”
钱不多更是愁眉苦脸:“就算我们把所有家底都亮出来,对方如果想找茬,总能找到理由。比如质疑成本、质疑实用性、甚至质疑安全性……”
压力如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徐凡沉默地听着众人的讨论,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着,脑海中飞速盘算。
他知道,常规的成果,比如优化工艺、改进材料,在有心人的刻意贬低下,很容易被说成是“奇技淫巧”、“性价比低”。他需要拿出真正具有颠覆性、足以让绝大多数长老都无法轻易否定的成果。
他的目光扫过实验室,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存放着“缚灵”弹原型和混沌研究数据的保密柜上。
“看来……不得不提前亮出一些底牌了。”徐凡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决然。
众人闻言,都看向他。
“评议,我们不仅要参加,还要赢得漂亮!”徐凡站起身,目光锐利,“他们要分量?我们就给他们足够的份量!”
他开始部署:
“李铁,你负责将所有实验数据,尤其是符箓工坊优化前后对比、‘沉铁复合灵板’的性能测试数据、成本分析,整理成清晰直观的图表报告!我们要用数据说话!”
“赵小月,你协助我,对‘破军’灵铳进行最后的优化和校准,准备进行实弹演示!同时,准备几种特种弹头的样品。”
“钱不多,你想办法,用‘沉铁复合灵板’打造几面标准盾牌和一套简易的防护甲胄,作为性能展示。”
“周阵子,你继续推演‘混沌差分机’的基础逻辑单元,哪怕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加法器模型,也要做出来,展示我们的前瞻性研究方向!”
“孙思邈,你那株变异铁线草,继续观察记录,到时候作为‘混沌能量非破坏性应用探索’的初步案例展示。”
安排完这些,徐凡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沉声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将会在评议会上,公开演示一项……基于混沌灵根的全新应用技术。”
众人心中一震!公开演示混沌力量的应用?这风险极大!
“执事,这太冒险了!”李铁急忙道,“混沌力量毕竟敏感,万一失控,或者被他们借题发挥……”
“放心,”徐凡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自信,“我演示的,将是一种相对温和、且极具实用价值的技术。并非‘缚灵’弹那种攻击性的,而是……一种辅助性的,能够切实提升宗门整体实力的技术。”
他卖了个关子,没有具体说明,但看到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众人忐忑的心情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接下来的一个月,格物院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所有人吃住都在院里,日夜不停地为评议做准备。
徐凡更是将自己关在实验室最深处,除了进一步完善那项准备公开的混沌应用技术外,他还在秘密进行另一项更疯狂的尝试——他称之为 “混沌共鸣修炼法” 的雏形搭建。
他试图利用初步掌握的精神谐振,引导混沌气旋,在自身周围形成一个微弱的、稳定的混沌能量场。在这个能量场中,他发现自己对“破军”灵铳的充能速度,以及对各种材料内部结构的感知,都有细微的提升!这似乎是一种能微弱提升“工作效率”的辅助领域!
虽然效果还很微弱,且维持领域消耗巨大,但这无疑又是一个极具潜力的方向!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飞速流逝。
评议之日,终于到来。
这一日,格物院所在的山峰,气氛肃穆。传功堂玄玑长老、戒律堂严长老、炼器堂韩长老等数位实权长老,在司徒浩等几名弟子代表的陪同下,驾临格物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站在院门前,身穿整洁青色执事服,神色平静的徐凡身上。
是骡子是马,终要拉出来溜溜了。
是科学修仙理念的胜利,还是格物院的终结,都将在此一举。
徐凡迎着诸位长老审视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朗声道:
“晚辈徐凡,携格物院全体,恭迎诸位长老莅临指导!”
他的声音清朗,在山峰间回荡。
“格物院成立至今,承蒙宗门支持,上下同心,致力于以‘科学方法’探究天地至理,优化修仙百艺。今日,便将我院阶段性成果,呈于诸位面前,接受检验!”
“所谓科学,即系统化、公式化的知识体系。所谓科学方法,即基于观察、提出假设、实验验证、总结规律之循环。此法,非为否定传统,实为补‘感悟’之不足,求‘知行’之合一!”
“下面,请诸位长老,鉴证‘科学’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