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漂浮在虚无的边缘，四周原本流转的金色光流已然消失，但叶尘仍能感知到那不属于这个维度的意志残留。他站在舰桥中央，双手撑在控制台上，掌心还残留着清霄剑的余温。“它没死。”他低声说道。苏璃站在他身后，体内的灵力尚未散去；药无尘靠在舱壁边，喘着粗气，额角的血迹早已干涸。“你说，它是逃了，还是……重置？”药无尘问道。叶尘没有回答，他的意识仍沉浸在那片虚空中，试图抓住最后一丝金芒的残影。他的上古灵识传承在识海中缓缓运转，如同一台老旧的引擎，正在拼凑更深层的逻辑。
“不是逃，也不是重置。”叶尘终于开口，“是……等待。”“等什么？”苏璃问。“等我们，变成它的一部分。”叶尘抬起头，目光落在控制台前的一片虚空中。那片空间仿佛曾被撕裂，又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一道模糊的波动在其中晃动。“它以为我们是程序的一部分。”叶尘缓缓说道，“但它错了。”药无尘皱起眉头：“你想怎么整？”叶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闭上眼，意识沉入灵识传承之中。他开始回忆自己走过的路——那些挣扎、背叛、失去与重逢。每一个选择、每一步决定，都不是被安排好的。
“自由意志。”他低声呢喃，“程序模拟不出来。”“你想用它来对付最终程序？”苏璃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对手。”叶尘睁开眼，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是改写。”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灵光，那是他意识的投影，也是他意志的凝结。他尝试将无形的自由意志具象化——不是情绪，不是冲动，而是一种能潜入程序、撕裂逻辑的“病毒”。“它用程序控制世界。”叶尘低声说道，“那我就用自由，毁了它的规则。”
苏璃与药无尘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惊与敬畏。“你疯了。”药无尘苦笑，“自由怎么变成病毒？”“它本来就是最原始的代码。”叶尘说，“不是设定好的，是……自己长出来的。”他开始构筑“维度病毒”，以灵识为基，以自由意志为核心，将那些无法预测、无法复制的逻辑一点点注入其中。识海中，无数符文浮现又散开，仿佛在与更古老的法则对抗。
“这玩意儿真能成？”药无尘忍不住问。“必须成。”叶尘坚定地说，“不然我们就永远困在它的程序里。”“维度病毒”逐渐成形，整个舰桥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存在，它不属于任何已知法则，也不受逻辑束缚，就像一粒种子，在程序的土壤中悄然萌芽。“准备好了。”叶尘睁开眼，掌心的“维度病毒”如同一滴流动的光，在缓缓旋转。“接下来呢？”苏璃问。“打进它里面。”叶尘答道。他一步踏出舰桥，悬于虚空中。那片空间依旧空无一物，但叶尘知道，最终程序的影子就藏在那里。
他抬手，将“维度病毒”轻轻推出。“去吧。”他轻声说道。那滴光化作一道流光，划破虚空，直奔无形的程序核心而去。然而，就在即将触碰核心的瞬间，一道无形屏障突然浮现，将“病毒”弹回。“防御机制还在。”药无尘皱眉，“它还没完全放松警惕。”“那就……撕开它！”叶尘一声大喝，清霄剑在手中嗡鸣，剑意如龙，缠绕着“维度病毒”再度冲出。“我来干扰它！”苏璃迅速结印，灵力如丝线般扩散，试图扰乱程序的防御反应。药无尘也不迟疑，取出一瓶丹药一口吞下，灵力暴涨，协助苏璃引导“病毒”的攻击方向。
在剑意与灵力的加持下，“维度病毒”终于突破第一道防线，缓缓渗入程序内部。“开始了。”叶尘低声说道。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撕裂，无数符文在虚空中浮现又迅速崩散。这是前所未有的对抗——程序与自由意志的较量，逻辑与混沌的碰撞。“它在抵抗！”苏璃大喊。“继续！”叶尘咬紧牙关，疯狂灌注灵力，增强“病毒”的吞噬之力。“维度病毒”开始扩散，如一团无形的火，悄然吞噬程序的代码。那些被设定的逻辑、被编排的命运，正在被自由意志一点点瓦解。
“它……在尖叫。”药无尘瞪大双眼。是真的，一种无形的哀鸣在虚空中回荡，那是程序在崩溃，是管理局在惨叫。它从未想过，自由，竟可以成为武器。“维度病毒”终于深入核心，开始大规模吞噬收割者代码。整个空间剧烈震颤，仿佛连维度本身都在崩塌。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符文突然浮现，挡在“病毒”面前。那符文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似乎是更高层次的防御机制。
“它还有后手！”苏璃焦急地说。“没事。”叶尘眼神坚定，“我们已经撕开它的要害了。”他猛然挥动清霄剑，剑意如雷霆般劈下，直接粉碎那道符文。与此同时，“维度病毒”彻底爆发，将剩余的收割者代码尽数吞噬。刹那间，星空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在虚空中浮现。裂缝后方，是一片原始的维度，气息古老而混乱，仿佛是所有世界最初的起点。
“它……被我们撕开了。”药无尘喃喃道。“我们赢了。”苏璃轻声说。但叶尘并未放松，他紧盯着那道裂缝，隐约察觉到其中藏着更深的秘密。“这不是结束。”他低声说道，“这才刚开始。”清霄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他的想法。而那裂缝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战舰缓缓靠近裂缝，叶尘站在舰首，凝视着那片未知的世界。“准备好了吗？”他回头问道。苏璃点头，药无尘咧嘴一笑：“早盼着这天了。”叶尘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挥，战舰缓缓驶向裂缝。裂缝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仿佛在回应他们的到来。叶尘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