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一直以商人身份伪装。”
姜云回答∶“希望营长能帮我维持这个伪装，至少在黑城任务完成前，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可以理解。”
营长回到座位，“安保部的任务有特殊性，不过姜上尉，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南域安全区外可不太平，自从暗渊失去了对南域的掌握，现在在安全区外活动越来越频繁。
你如果真在查军火走私的线，小心楚巴堂，暗渊与他们合作的事人尽皆知，就看军区要怎么处理他们了。”
姜云眼神微凝：“营长有线索？”
“我这个营的职责是监视边境和黑城动向。”
营长没有直接回答∶“我只能说，楚巴堂最近和境外势力的接触，比往常频繁得多，你们昨晚遇袭，可能不只是生意摩擦那么简单。”
说完，他按了一下桌上的通讯器：“小刘，来一趟。”
几分钟后，一名中尉军官敲门进来。
“带这位陈先生去休息。”
营长吩咐，“安排单独房间，另外，医务室那边，让军医重点救治那个叫赵桦的年轻人，其他人按标准流程处理。”
“是！”
中尉立正敬礼，然后对姜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云明白，这是营长在帮他创造与赵桦单独接触的机会，同时将王明等人隔离开。
他道谢后跟着中尉离开办公室。
营房区，姜云被带到一间单人宿舍。
条件简单但整洁，有床、桌椅和独立卫生间。
“陈先生请先休息，早餐会有人送来。”
中尉说完便离开了。
姜云没有立即休息。
他等了约十分钟，确认外面无人后，悄悄走出房间，凭着记忆朝医务室方向走去。
医务室是一栋独立的平房，门口有士兵站岗。
姜云出示了李营长给的临时通行证，士兵放行。
室内，赵桦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左肩已经重新包扎，挂着点滴，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平稳。
另外两张床上躺着滚龙堂的两名伤员，都已经睡着了。
王明不在。
一名军医正在整理器械，看到姜云后点点头：“你的助手情况稳定，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重要血管和神经，休养几周就能恢复。”
“谢谢。”
姜云走到赵桦床边。
赵桦听到声音睁开眼：“姜哥……”
“别说话，好好休息。”
姜云低声道∶“我们已经在军营，安全了。”
“王队长他们……”
赵桦虚弱地问。
“在别的营房休息。”
姜云提醒道∶“听着，赵桦，我的身份需要绝对保密。在军营里，我依然是‘陈云’，日用品商人，明白吗？”
赵桦虽然虚弱，但立刻领会了意思，用力眨了眨眼表示明白。
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王明走了进来。
他看到姜云，愣了一下：“陈老板，你怎么……”
“来看看赵桦。”
姜云起身∶“王队长，你的伤处理好了吗？”
“皮外伤，包扎了一下。”
王明说着，目光在姜云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寻找什么∶“陈老板，刚才那个哨兵……”
“哨兵怎么了？”
姜云表情自然。
“他好像认识你？”
王明试探着问。
姜云笑了笑，摇头：“王队长看错了吧？那哨兵只是确认了我的GtI合作人员证件。
我以前在部队待过，可能是查到我以前的履历，看见我退役军衔了，他态度比较恭敬。”
王明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追问。
他走到自己手下床边检查伤势，然后对姜云说：“陈老板，我们得尽快回黑江城汇报，堂主需要知道今晚的事。”
“我知道。”
姜云点头，“但你们现在都有伤在身，至少休息一天，我已经请营长安排，明天会有军车送你们到安全地带，然后你们自己回黑江城。”
“那你呢？”
王明问。
“老赵的伤需要静养，我会在军营多待两天。”
姜云说∶“另外，那批货的交易不会耽误，王队长回去后，请转告泰堂主，三天后，货依旧会准时送到黑江城，楚巴堂的事，让他不必插手，我自己处理。”
“这怎么行？”
王明闻言顿时不淡定了∶“楚巴堂害死我这么多弟兄，滚龙堂要是一个屁不放，还怎么在黑江城混下去？”
“这句话，应当是我们对你说的。”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折这么多弟兄，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姜云看向王明，眼神中满是杀意。
王明也丝毫不惧，迎上姜云的双眼，他的眼里也满是怒火。
医务室里的空气骤然紧绷。
王明盯着姜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和仇恨。
几名朝夕相处的兄弟，就在几小时前变成冰冷的尸体，这笔血债，他咽不下。
“王队长。”
姜云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字字清晰，“你的兄弟是为我而死，这笔债，我会亲手讨回来，但不是现在。”
“等什么？”
王明逼近一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等楚巴堂准备得更充分？等他们再派更多的人来？
陈老板，我知道你有本事，但这里是黑城！报仇要趁热打铁，拖久了，人心就散了！”
军医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默默退到器械台旁，假装整理药品，实则竖起耳朵。
姜云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情绪。
“王队长。”
姜云放缓语气，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你相信我吗？”
王明愣了愣，没有立即回答。
信任？
在黑城，这个词太奢侈。
但想到堂主正与眼前之人合作，他最终点头∶“信！但信任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让死去的兄弟活过来。”
“那如果我告诉你。”
姜云压低声音，确保只有王明能听到，“楚巴堂背后是暗渊，而我要对付的，不只是楚巴堂？
我知道你们咽不下这口气，但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滚龙堂与楚巴堂开战，没有胜算。”
“暗渊不见得会帮他们。”
谈及暗渊，王明的气势弱了几分。
“那如果帮了，为了这几个弟兄，滚龙堂所有人都要陪葬，你…或者说泰堂主就敢赌？”
王明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他没有底气，滚龙堂也没有底气，哪怕是能够联合江口堂，也没有把握能够覆灭楚巴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再等等，南域外的事情，军区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军区动手，到那时，滚龙堂以前的现在的账，可以一起跟楚巴堂算了！”
姜云提醒一句，继续补充道∶“不会很久的，你们和军区有合作，知道南域军区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