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初步建成,让林墨团队的核心成员信心大增。这种拥有坚固据点的踏实感,是之前蜷缩在2004室时无法比拟的。
然而,林墨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远处。固守一隅只是权宜之计,他需要整合整栋楼的资源,确立绝对的话语权,将天际公寓真正变成他的“王国”。
契机很快到来。
这天傍晚,负责在消防通道观察口值守的小陈急匆匆地跑来报告:“林哥!楼下好像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吵架,声音很大,好像还动手了!”
林墨眉头一皱。内部混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这会消耗本就宝贵的人力和资源,甚至可能引来感染者的注意。
他立刻带上阿强和小陈,拿着武器,通过应急出口,下到了19楼。
声音是从1903室传来的。此时,1903室门口已经围了七八个幸存者,都是19楼和18楼的住户。他们正神色紧张地看着屋内,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声。
“怎么回事?” 林墨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只见1903室的客厅里,两个男人正扭打在一起,旁边一个妇女抱着孩子瑟瑟发抖,地上还摔碎了一个水杯。扭打的两人林墨有点印象,好像是兄弟俩,姓周。
“住手!” 林墨一声冷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扭打的两人动作一僵,看到是林墨,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忌惮,悻悻地分开了。
“林……林哥。” 年纪稍大的周大哥喘着粗气,指着弟弟说道,“这小子藏私!明明家里还有半箱饼干,就是不拿出来!想饿死我们吗?!”
“放屁!那是我留着应急的!凭什么给你!” 周弟弟毫不示弱地吼道,眼睛通红。
又是为了食物。
林墨心中冷笑,目光扫过围观的幸存者,他们脸上大多带着麻木和事不关己的神情,只有少数人眼神里流露出对那半箱饼干的渴望。
“所以,你们就为了一点吃的,在自己的窝里斗?” 林墨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是觉得楼下的怪物太寂寞,想弄点动静欢迎它们上来?”
周家兄弟脸色一白,不敢再吵。
林墨走到那半箱饼干前,弯腰拿了起来。周弟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林墨冰冷的眼神下,最终还是没敢出声。
林墨拿着饼干,走到门口,面对着所有围观的幸存者。
他知道,光靠怀柔和大道理,在这末世是行不通的。他需要立威,需要让所有人明白,这里的规矩,由他来定!
“我知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林墨开口了,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食物短缺,水源紧张,外面是吃人的怪物,内心是无尽的恐惧。”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很多人都低下了头。
“但是!” 林墨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这不是你们内斗的理由!更不是你们可以无视命令、藏匿物资的借口!”
他举起手中的那半箱饼干,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从今天起,天际公寓里所有的物资,无论是食物、水、药品,还是任何有用的东西,都必须统一登记,统一分配!”
“什么?!”
“凭什么?!”
“那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下面立刻响起了一片反对和骚动之声。私有财产的观念根深蒂固,即使是在末世。
“凭什么?” 林墨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饼干随手扔在地上,用脚踩得粉碎!“就凭我能带着你们活下去!就凭我能弄到你们弄不到的物资!就凭我,林墨,有能力守住这栋楼,也有能力……清理掉不守规矩的人!”
他的话语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和强大的自信!
与此同时,阿强和小陈适时的上前一步,手持加固过的长矛和砍刀,眼神凶狠地瞪着那些骚动的人群。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让这些大多只是普通市民的幸存者感到一阵胆寒。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墨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继续道:“我不是要抢走你们的一切。统一分配,是为了更有效地利用资源,确保每个人都能活下去,至少是……愿意服从管理的人能活下去。”
他顿了顿,抛出了胡萝卜:“愿意遵守规则,服从调度,参与劳动和防御的人,每天可以获得充足的食物和饮水,甚至……偶尔会有额外的奖励,比如药品,或者一块巧克力。”
他话锋再次一转,举起了大棒:“而拒绝服从,藏匿物资,煽动内乱者——”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如同看着一群死人:
“第一次警告,扣除当日配给。”
“第二次,驱逐出这栋楼!”
“至于第三次……”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相信,楼下的‘朋友们’,会很乐意帮我们处理。”
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他们毫不怀疑林墨说到做到!看看他身边那两个煞神般的手下,看看他眼神里的冷酷,再看看这栋楼里关于他“凭空变水”的神秘传言……没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去挑战他的权威。
周家兄弟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与林墨对视。
其他幸存者也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
李伟适时地站了出来,拿出一个本子(他从某个房间找到的),开始登记在场幸存者的姓名、房间号、以及拥有的技能。
王医生也开始宣讲基础的卫生和防疫知识,强调团结和秩序的重要性。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林墨看着逐渐被震慑、并开始被动接受安排的幸存者们,知道他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
他不需要他们真心拥戴,只需要他们……畏惧和服从。
他走到1903室的阳台,看着楼下依旧在游荡的零星感染者,又抬头望向更高处那些紧闭的窗户。
他知道,这栋楼里,还有像李伟之前那样的小团体,还有像王胖子那样心怀侥幸的懦夫,甚至可能还有……像赵虎和张倩那样的人渣。
但他不在乎。
从今天起,这栋天际公寓,迎来了它唯一的、真正的……主宰!
他深吸一口这末世的浑浊空气,感受着权力在握的美妙滋味。
然后,他转身,对着屋内屋外所有噤若寒蝉的幸存者,发出了最终的宣告:
“记住我的话。”
“在这里——”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在暮色渐沉的公寓楼里回荡:
“我!林墨!说了算!”
新的秩序,以铁与血的方式,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