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外出时间,被培训折腾两天的莫姐,给这班人上完最后一课,下课铃刚响,她就抄起教案飞了出去。
全班人:“???”
这一系列操作把全班人都干傻眼了。
他们就低头记笔记的工夫,莫姐人就没影了,只余满室寂静,众人面面相觑,笔尖悬在半空,好半天回不过神。
莫姐刚跨出教室门,好些同学就凑成小堆,和饭搭子叽叽喳喳,商量着外出觅食。
时星柠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扭头冲林应橙晃了晃下巴:“小橙子,好久没撸串了吧?走不?”
林应橙“啪”地把笔一扔,拽着时星柠就往门口冲,边走边喊:“走!这几天被吓得心神不宁的,课听得我精神恍惚,必须吃顿好的补补!”
两人手挽手往校外挪,时星柠边走边回忆:“之前我哥带我吃过家超绝的烧烤店,味道特别正。”
林应橙打趣:“哟,没想到时燃还会带你吃这种烟火气的玩意儿?”
时星柠笑道:“偶然碰上的!他电竞比赛在附近楼里,顺道接我放学,我那会儿饿疯了,死缠烂打才蹭到这顿。”
正说着,时星柠猛地刹住脚,指着前方一间粉色旧瓦墙的小店:“就是这儿!” 脸上笑开了花。
烧烤店人气爆棚,店内坐不下,桌椅都摆到店前空地了。好在是美食街,地方宽敞,露天座位虽简易,可天快黑透,晚风凉凉的,倒也舒坦,在地平线上还能看到天边的晚霞。
暮色漫上来时,天边晚霞正烧得热烈,烧烤摊腾起的烟混着肉香,把这烟火气烘得愈发浓郁,好一番惬意景致。
时星柠和林应橙点完串,眼疾手快盯上最后一张四人桌——这运气简直让人咋舌,再晚半步,怕是吃个串都要买站票。
两人三步并两步冲过去,迅速占住座位。
“我嘞个豆,这串香疯了!”林应橙咬着串,含糊不清地直咂舌。
时星柠咬了口烤面筋,腮帮鼓着嘟囔:“ 这地儿离电竞楼忒近,可别撞见我哥比赛,被逮到又得念叨死 。”
“害,哪能那么巧!”林应橙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话音刚落,一道欠揍的青涩嗓音飘来:“呦,挺巧啊——”
季南泽端着烤串挤到桌边,后头萧曜野抱着汽水和烤串,慢悠悠跟上来。
“拼个桌?”季南泽冲林应橙挑挑眉。
“你都一屁股坐下了,难不成我还能掀你凳子?”林应橙翻个白眼,嘴上怼着,身子却往边上挪了挪。
时星柠咽下嘴里的肉,哭笑不得:“你俩火药味快把我烤化了,能不能消停会儿?”
这俩平时就爱互怼,可一聊学习,思路总能神奇同频,难题三下五除二就捣鼓明白。
“他俩就这样。”萧曜野晃了晃手里的可乐,“要汽水吗?”
时星柠忙点头,接过后冲他笑:“谢啦!”
季南泽也抛给林应橙一瓶:“买多了,赏你的!”
林应橙接住就吨吨猛灌,一点都不带客气的,喝得那叫一个畅快。
四人挤在露天桌旁,烤串碰着烤串,汽水撞着汽水。聊学校糗事,扯都市里闪烁的霓虹与缓缓下沉的落日,晚风卷着烟火气,把轻松惬意,揉进每一句笑闹里 。
暮色漫上来时,广阔中央忽地冒出一支乐队。音响流淌着伴奏,乐手们正摆弄乐器,调试声响。时星柠咬着烤串,目光扫过人群,忽见个熟悉身影,惊得嘴里动作猛地僵住——韩可星!
麦调试妥当,活力满满的韩可星半披着头发,蹦跳着抄起麦。她清了清嗓子,甜脆开唱:“抬头看着星星在唱歌,它的呼吸好似对我说……”(歌名《星星在唱歌》)
嗓音像浸了蜜,街上啃串的、赶路的,全被钉在原地。落日余晖给乐队镀了层金,所有人沉醉在这猝不及防的浪漫里,连风都慢下来听。
主唱韩可星,在学校里总带着点腼腆,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人山人海中,她眼睛亮得像星,活力从每根发丝里往外蹦,笑出的小梨涡盛着光,把路人目光全吸了过来。
时星柠看着她,音乐似乎是韩可星藏在心底的解药,更是她抓着不肯放的梦,害怕和别人相处的她,却在唱歌时毫无顾忌……
众人还陷在歌声里,一位妇人突然挤过人群,气势汹汹夺过麦。“滋啦——” 刺耳杂音炸开,妇人吼:“你不学习,唱这些有什么用!”
她拽着韩可星往外拖,碎碎念里全是恨铁不成钢:“唱这种东西,你对得起你哥吗?给我回学校!”
韩可星抿着唇不吭声,路过吉他手时,猛地从妇人手里夺过麦塞过去。吉他手望着她被拽走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琴弦,似在回味余音。
这边时星柠和林应橙,烧烤吃得差不多,歌也散场了,只剩人群嗡嗡议论。林应橙咬着签子,皱眉嘟囔:“唱这么好,家人咋不同意,可惜了……”
时星柠叹了口气,刚要接话,余光扫到人群里的时分,惊得差点蹦起来:“小、小橙子!快跑!我哥!”
林应橙正沉浸式干饭,被拽得手忙脚乱,慌慌张张把没吃完的串抓手里,懵懵跟着跑:“等会儿,我的串……”
俩人慌不择路,匆匆逃离现场。
萧曜野瞅着疯狂逃窜的俩人,忍俊不禁,起身拍了拍季南泽肩膀:“我们也撤吧。”
季南泽点头,一口闷完剩串。
橘色日落一点点沉进地平线,晚风卷着烟火气往远处飘。青春像这落日,总在翻篇,可藏在晚风里的心动,永远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