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在城里兜了好几圈，确定甩掉所有尾巴后，才悄悄回到清风巷小院。
王小胖还在等他，急得团团转。见林风回来，总算松了口气：“师父！您可算回来了！拍卖会那边动静好大，我听说有人花了一千万……”
“嗯，是天机阁。”林风关好门，布下隔音阵法，“小胖，接下来几天我不出门，有人来找就说我在闭关。”
“明白！”王小胖用力点头。
林风回到自己房间，从储物袋里取出那块青铜阵盘——现在它已经和之前的残片融合了，变成一块巴掌大、形状不规则的暗金色金属片，表面银白色的阵纹密密麻麻，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完整度55%！
林风将融合后的残片握在手里，能清晰感觉到内部活跃的空间之力。更奇妙的是，残片和他体内的混沌道莲产生了某种共鸣，道莲旋转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难道这残片对混沌道莲也有好处？”林风心中一动，尝试将一缕混沌之气注入残片。
残片骤然亮起！表面的阵纹如活过来般游走、重组，最终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立体星图——虽然大部分区域都是空白，但有几个光点清晰可见。
其中一个光点就在天枢城附近，应该是他手里的这块。另外三个光点，一个在北原方向，一个在南荒方向，还有一个……在西方，距离极远。
“这就是其他碎片的位置？”林风仔细感应。北原那个光点感应最清晰，距离大概三千里。南荒的次之，但感应很微弱，可能被什么阵法屏蔽了。西方的几乎感应不到，只是隐约知道方向。
“先顾眼前的吧。”林风收回混沌之气，星图消失。他盘膝坐下，开始检查混沌道莲的变化。
道莲补全度110%后，明显不一样了。莲台更加凝实，花瓣上的阴阳纹路更加清晰，莲心处甚至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转的混沌漩涡。
【混沌道莲（补全度110%）】
【能力：混沌衍道、混沌领域（雏形\/完整版）、道韵感知、法则熔炉（体验版已消耗）】
【新解锁：混沌本源转化（可将部分异种能量转化为混沌之气）】
混沌本源转化！林风眼睛一亮。这个能力太实用了！以后战斗中，敌人的攻击能量，只要不是特别邪门的，都能被转化吸收，补充自己的消耗——简直是永动机的雏形！
他试着运转这个新能力。一缕混沌之气从道莲中分出，包裹住房间里的一盏油灯——油灯燃烧产生的是普通热能，但混沌之气接触后，竟然真的吸收了一丝，虽然转化率低得可怜，百不存一，但确实能转化！
“如果是对战时的剑气、法术能量，转化率应该会高很多。”林风心中盘算。
接下来，他又研究混沌领域完整版的信息。完整版的混沌领域，范围可达百丈，内部规则由他完全掌控，甚至能短暂改变局部空间法则！但消耗也巨大，以他现在金丹巅峰的修为，最多支撑十息就会灵力耗尽。
“王牌中的王牌。”林风记下了。不到生死关头，不能轻易使用。
他正要继续调息，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师父，有人找。”王小胖在门外小声说，“是……楚云河。”
楚云河？他怎么会来？
林风收起残片，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院子里。楚云河果然站在院中，依旧是一身白衣，背剑而立。
“楚道友，稀客。”林风拱手。
“打扰林道友清修了。”楚云河开门见山，“我来，是有事相商。”
“请讲。”
楚云河看了眼王小胖。林风示意王小胖退下，布下隔音结界。
“林道友可知‘葬神渊’？”楚云河问。
林风心中一动：“略有耳闻。”
“葬神渊是中州北部的一处上古禁地，每三百年封印松动一次，可进入探索。”楚云河说，“下一次开启，原本在三个月后。但天机阁拍下定位玉简后，可能会强行提前开启——他们等不及了。”
“楚道友怎么知道这些？”
“天剑山也有自己的情报网。”楚云河直言，“而且，我们天剑山的一位前辈，三百年前曾进入过葬神渊，带回了一些信息。其中提到……渊底封印着一头‘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墨尘也说过这个词！
“天机阁想放出那东西？”林风问。
“不完全是。”楚云河摇头，“他们想得到天魔身上的一样东西——‘混沌核心’。据说那东西蕴含最原始的混沌之力，能让人直接领悟混沌法则，甚至突破到化神期。”
混沌核心？林风心跳加速。这东西对他太有用了！混沌道莲如果吸收混沌核心，补全度恐怕会直接飙升！
“楚道友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和我联手，进入葬神渊。”楚云河认真地说，“天机阁既然敢提前开启封印，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单凭天剑山一家，阻止不了他们。但如果加上你……”
他顿了顿：“你的混沌之力，可能是对付域外天魔的关键。而且，混沌核心对你也大有好处。我们可以合作——你帮我阻止天机阁的阴谋，我帮你得到混沌核心。”
这个提议很有吸引力。但林风没立刻答应：“楚道友，以你的实力，为什么选我合作？天剑山应该不缺高手吧？”
“因为你有混沌之力。”楚云河说，“葬神渊内部，到处是混沌属性的禁制和陷阱。没有混沌之力的人进去，实力至少打五折。而你……不仅能自保，还能帮我们开路。”
他补充道：“另外，我看得出来，你和天机阁、青冥宗都有矛盾。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林风沉吟片刻：“我需要考虑。另外，就算我答应，什么时候出发？”
“最迟十天。”楚云河说，“天机阁已经在调集人手了。这十天，你要尽快恢复状态，最好能再提升一点实力——葬神渊里，金丹巅峰只是入门门槛。”
“明白了。三天内，我给你答复。”
“好。”楚云河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剑形玉符，“这是我的传讯符。决定了，随时联系我。”
送走楚云河，林风站在院子里，久久不语。
葬神渊……混沌核心……域外天魔……
一个比一个危险，但诱惑也一个比一个大。
“师父，楚云河找您什么事啊？”王小胖凑过来小声问。
“没什么。”林风拍拍他肩膀，“小胖，如果师父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可能回不来，你会怎么办？”
王小胖一愣，随即认真地说：“那我也去！我是混沌门大弟子，不能光让师父冒险！”
林风笑了：“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但有些地方，你现在还去不了。”
他回到房间，继续调息。脑子里却在快速权衡利弊。
去葬神渊，危险系数极高，但收获也可能极大。混沌核心如果真能让他突破元婴，那一切都值了。而且，天机阁的阴谋如果得逞，放出域外天魔，整个中州都可能遭殃——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也逃不掉。
但如果不去了，天机阁拿到混沌核心，势力会暴涨，到时候更不会放过他。青冥宗也会更加肆无忌惮。
“看来，没得选啊。”林风叹了口气。
他拿出楚云河给的剑形玉符，注入一丝灵力：“楚道友，我答应合作。十天时间，我会做好准备。”
玉符闪了一下，传来楚云河的回应：“好。七天后，天剑山在天枢城的人会联系你，告知具体计划。”
放下玉符，林风开始制定修炼计划。
十天时间，他要做三件事：第一，彻底恢复状态，最好能再提升一点修为；第二，熟悉混沌领域完整版，虽然用不了，但要掌握激活方法；第三，研究残片的新功能，看看能不能在葬神渊里派上用场。
他打开系统面板，查看积分：。
可以换点好东西了。葬神渊里危机四伏，得多准备些保命手段。
他在元婴区浏览了很久，最后兑换了三样东西：
【替死傀儡（一次性）】：可抵挡一次致命攻击，价格积分。
【空间锚（初级）】：可在某个位置设下空间坐标，危急时刻可传送回去，但距离有限，价格积分。
【混沌护符（临时）】：佩戴后十二个时辰内，对混沌属性攻击抗性大幅提升，价格积分。
这三样花了十万积分，但值了。替死傀儡保命，空间锚留后路，混沌护符针对葬神渊环境。
剩下的七万多积分，他暂时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接下来的几天，林风闭门不出，全力修炼。王小胖负责采买和打探消息，偶尔带回来一些情报：
“师父，天机阁的人在大量采购阵法和丹药，看样子真要干大事了。”
“青冥宗那边，鬼手老人带着一批弟子出城了，方向是北边。”
“听说巡查使那边也在调集人手，文仲大人好像很重视这件事……”
林风一边听，一边默默准备。混沌道莲在全力运转下，修为又精进了一丝，虽然还没触摸到元婴门槛，但比之前更扎实了。
第七天傍晚，一个陌生剑修来到小院，递给林风一块玉简：“楚师兄让我来的。计划在里面，阅后即毁。”
林风接过玉简，神识探入。里面详细写了出发时间、集合地点、注意事项，还有葬神渊内部的部分地图——虽然很简略，但总比没有强。
按照计划，三天后的子时，在北城外三百里的“断魂谷”集合。天剑山会派出五名金丹巅峰弟子，加上楚云河和林风，一共七人。进入葬神渊后，目标是抢先找到混沌核心，阻止天机阁。
“明白了。”林风捏碎玉简，“我会准时到。”
剑修点头离开。
林风站在院子里，看着渐暗的天色。
三天后，就是深入龙潭虎穴之时。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