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晨光刺破云层。顾梦连同昨夜安睡的床榻,被常歌率领的侍卫们稳稳抬回。红吟微微挑眉,眼中满是狐疑,一手叉腰,扬声问道:“谁这么大排面?”金慈悦神色好奇,莲步轻移上前,皓腕轻抬掀开床帘,只见顾梦面色沉静,毫无知觉地沉睡其中。
昨夜那句若隐若现的“王爷”,像颗石子投入青辞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此刻她双眉紧蹙,咬着下唇,终究按捺不住满心疑惑,脚步匆匆地找到白理。
“谢必安在地府里是什么身份?”青辞垂着眸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不自觉放轻。
白理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谢必安?你打听他干什么?”
青辞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脖颈泛红,磕磕巴巴道:“我,我在书里看到的,有点好奇,只是问问而已。”说着,她慌乱地别开脸,耳尖通红,长睫不住颤动,这般模样将她的心虚暴露无遗。
“什么书?你何时这么喜欢看书了?”白理双臂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往前迈了一步。
“我无聊,随便翻翻而已。”青辞后退半步,双手攥紧裙摆,强装镇定。
白理步步紧逼,目光如炬:“哦?什么书?”
“呃……我也忘记叫什么名字了。”青辞额头沁出薄汗,声音越来越小。
“书呢?我看看。”白理伸手,作势索要。
“啊?”青辞瞳孔骤缩,面露惊惶,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我……我在白泽书阁里找到的,没带回来……”她咬着上唇,睫毛低垂,眼底满是紧张与不安,在心底不住祈祷白理能够相信这番说辞。
“他是地府的鬼王,十殿阎罗的第二位,被称为玉面鬼王。”白理神色淡然,缓缓说道。
青辞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满脸都是震惊之色:“他身份竟然如此之大,为何要把所有人蒙在鼓里呢?”她微微皱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袖,又想起那个侍卫,“那常歌呢?”
“他是十八层地狱的掌管者,鬼王的侍卫,在地府也有极高的地位。”白理语调平静,审视着青辞的反应
“哦……”青辞垂眸,神色有些恍惚,轻声回应。
“你打听这些干什么?”白理目光锐利,紧盯着青辞。
青辞强作镇定,挤出一抹微笑:“纯属好奇,单纯问问……”可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波澜。
待白理离开后,青辞独自坐在角落,眉头拧成一团,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要不要告诉阿落呢……”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犹豫。
——两年后。
宫阙前旌旗猎猎,明黄绸缎装点的华盖沿着御道蜿蜒铺展,宛如金色长河。两侧禁军身披银甲,身姿笔挺,手持长枪,面容冷峻,肃穆地伫立着,如同一尊尊雕像。钟鼓齐鸣,乐声悠扬雄浑,新帝身着金丝绣龙的冕服,头戴珠冕,步伐沉稳,在百官的簇拥下,缓缓登上那象征至高权力的龙椅。阳光洒在龙椅之上,为新帝镀上一层神圣的光晕。
群臣身着华丽朝服,整齐排列在丹墀之下,个个神情庄重。随着司仪高声宣读即位诏书,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众人纷纷俯首,齐声高呼“万岁”,声浪排山倒海,直冲云霄。宫殿上空祥云缭绕,这场面既庄严肃穆,又透着万象更新的蓬勃之气。 ——书落。成功登上教主之位。
书落瘫坐在案前,盯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眉头拧成“川”字,连连叫苦:“这要看到何时是个头啊!”她随意翻开第一份,目光扫过文字,突然瞪大眼睛,睫毛剧烈颤动,难以置信地凑近细看:“青辞姐?通缉犯?”她攥着卷宗的手指关节发白,转头看向师姐,眼中满是焦急:“师姐,可以帮我找一下这两个犯人的画像吗?”
“我找找。”潼光应了一声,转身在画像堆里翻找,动作麻利。片刻后,她抽出两幅画像,递了过去:“给你。”
书落颤抖着接过画像,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猛地收缩:“还真是?他们两个杀了什么人?死者画像在哪?”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怒。
潼光又找出死者画像。
“她不早就死了吗?”书落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裙摆一甩,风风火火地前往妖帝府。
“殿下,旋水教教主求见。”侍从低头禀报道。
妖帝挑眉,神色疑惑:“教主?她刚上任来找我干什么?让她进来吧。”
书落大步流星踏入殿内,面色阴沉,将画像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颤:“两年前那个杀人案,那个死者早就死了,还在刺客通缉榜里挂了很久。明明早就被处死了,现在为何要冤枉这两个人?”她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
妖帝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神色冷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早就死了?况且,是她亲妹妹亲自报案,还有白理杀人的赃物。”
书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妖帝大声反驳:“他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哪来的什么亲妹妹?”
“还望教主拿出证据。”妖帝不为所动,微微眯眼,语气充满质疑。
书落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高声唤道:“师姐!”只见她的刺客学院师姐梦悠悠翩然出现。
梦悠悠眉眼含笑:“这才离开学院多久,就想师姐了?”
书落神色凝重,举起死者画像,声音坚定:“我有正事要问你。她是不是早就死了?”
梦悠悠凑近细看,神色诧异:“她?她在通缉榜里待了这么久,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刺客学院,最后也是死在了刺客学院,怎么了?”
书落猛地转身,面向妖帝,眼神中满是质问:“这下你信了吧,她是刺客学院里的梦悠悠,对刺客学院的情况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