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城光复的消息，比李云龙预想的还要快。
张大彪带着一营二营，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接管了这座晋中重镇。城里的鬼子确实撤得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留下。仓库倒是没空——里面堆着不少粮食、被服，甚至还有十几门没来得及运走的山炮。
“团长，咱们发财了！”张大彪在电话里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阳泉比平安县还肥！光粮食就够咱们吃半年！还有这些炮，虽然老了点，但修修还能用！”
李云龙在平安县指挥部听着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了。把粮食分给百姓，炮拉回来，交给老周处理。另外，城防布置得怎么样了？”
“已经布置好了！四个城门都有人把守，城墙也检查了一遍，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张大彪说，“团长，咱们是不是...不用撤了？”
李云龙沉默了几秒：“先稳住。鬼子撤得这么干脆，肯定有后手。你们在阳泉待着，但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记住，保存实力是第一位的，城池丢了还能打回来，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明白！”
挂断电话，李云龙走到地图前，盯着阳泉的位置看了很久。
平安县，阳泉...两天之内，两座县城易手。这速度，这效率，放在整个华北战场都是独一份。
但李云龙心里不踏实。
太顺利了，顺利得反常。
鬼子不是傻子，放弃两座重镇，肯定有更大的图谋。要么是集中兵力准备搞大扫荡，要么是...挖了个大坑，等着他跳。
“老赵，你怎么看？”李云龙问。
赵刚正在整理老总视察的记录，闻言抬起头：“我也觉得不对劲。鬼子在晋中经营了这么多年，平安县和阳泉都是重要据点，说放弃就放弃...这不正常。”
“是啊。”李云龙点了根烟，“我估摸着，鬼子是想把咱们引出来，在平原上跟咱们决战。他们有飞机大炮，有坦克装甲，在平原上打，咱们吃亏。”
“那怎么办？”
“怎么办？”李云龙吐出一口烟，“将计就计呗。他们想把咱们引出来，咱们就出来。不过不是去平原，是...去他们想不到的地方。”
他指着地图上一个点：“这里，石家庄。鬼子在华北的重要据点，物资集散地。平安县和阳泉的鬼子撤了，肯定有一部分撤到石家庄了。咱们趁他们立足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
赵刚倒吸一口凉气：“打石家庄？老李，你疯了？那可是鬼子重兵把守的大城市，咱们一个团...”
“谁说咱们只有一个团了？”李云龙笑了，“老周那边，兵工厂已经开始出产品了。虽然产量还不高，但每天能造出几百发子弹，几十颗手榴弹。药厂那边，青霉素的纯度也上来了，伤员用了都说好。更重要的是...”
他压低声音：“老总‘讹’走那些装备，系统返还了四百门火箭炮，两百辆坦克，十万支步枪...老赵，你说，有这些家底，咱们能不能打石家庄？”
赵刚目瞪口呆。
四百门火箭炮？两百辆坦克？十万支步枪？
这他娘的...是一个团的装备？这是一个军的装备都不止！
“老李，这些装备...都存哪儿了？”赵刚咽了口唾沫，“咱们仓库可放不下。”
“放心，我有地方放。”李云龙神秘一笑，“需要的时候，随时能拿出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打，什么时候打，打下来怎么守。”
两人正说着，周卫国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
“团长，政委，有好消息！”
“说。”
“兵工厂的第一批产品下线了！”周卫国把文件摊在桌上，“子弹五千发，手榴弹八百枚，迫击炮弹两百发。虽然数量不多，但质量合格，完全能用！”
李云龙拿起一颗子弹，黄澄澄的，泛着油光。弹壳底部压着“八一”两个字，这是独立团兵工厂的标记。
“好，好！”李云龙连连点头，“老周，干得漂亮！”
“还有。”周卫国继续说，“药厂那边，青霉素的纯度达到了85%，虽然比不上进口的，但治伤消炎足够了。第一批生产了二十公斤，已经分到各营卫生队了。”
“伤员情况怎么样？”
“明显好转！”周卫国说，“以前伤口感染的伤员，十个里能活三个就不错了。用了咱们自己的青霉素，存活率提高到七成！王医生说，要是纯度再高点，能到九成！”
李云龙的眼睛亮了。
药品，尤其是抗生素，在战场上比黄金还珍贵。有了稳定的青霉素来源，独立团的伤员就有救了，战斗力就能保持。
“老周，药厂能不能扩大生产？”李云龙问。
“能，但需要设备，需要原料，需要熟练工人。”周卫国说，“设备我有办法，系统提供的图纸很详细，咱们可以自己造。原料...主要是玉米浆和培养液，这些东西咱们根据地能生产。最缺的是工人，懂技术的工人。”
“招！”李云龙大手一挥，“在平安县、阳泉，还有周边村子，招工人！待遇从优，管吃管住，还有工资！只要愿意学，咱们就教！”
“明白！”周卫国点头，“另外，我还有个想法。”
“说。”
“咱们能不能...办个技术学校？”周卫国说，“招一些有文化的年轻人，教他们机械、化工、医药这些知识。这样不仅能解决眼前的人才问题，还能为以后培养技术骨干。等仗打完了，国家建设也需要这些人。”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都笑了。
“老周，你这个想法好！”赵刚首先表态，“我马上着手办！教材我来准备，老师...你兼一个，我再找几个有文化的同志。咱们八路军，不仅要会打仗，还要懂技术，懂建设！”
“那就这么定了。”李云龙拍板，“技术学校的事，老赵你负责。兵工厂和药厂的扩建，老周你负责。需要什么，找我要。”
周卫国和赵刚离开后，李云龙一个人坐在指挥部里，看着桌上的地图，心里盘算着。
打石家庄，不是小事。需要周密的计划，需要充足的准备，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但现在最缺的，是情报。鬼子在石家庄有多少兵力？有什么装备？布防情况怎么样？这些都不知道，贸然去打，就是送死。
“系统。”他在心里呼唤。
【在呢，宿主。】
“商城里有没有侦察设备？比如...能飞得很高，看得很远的无人机？”
【有。‘长航时高空侦察无人机’，续航时间24小时，飞行高度8000米，配备高清摄像头和红外传感器，可进行全天候侦察。价格：积分\/架。】
五十万积分一架...贵得吓人。
但李云龙咬了咬牙：“买两架！”
【叮！兑换‘长航时高空侦察无人机’x2，消耗积分点！无人机及控制终端已存入系统空间。】
一百万积分就这么花出去了。但李云龙不心疼——打仗，打的就是信息。有了这两架无人机，石家庄的鬼子布防，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
“另外，再兑换一套单兵侦察设备。”李云龙说，“夜视仪，热成像仪，微型无人机...要最好的。”
【叮！兑换‘特种作战侦察套组’x10，消耗积分点！物品已存入系统空间。】
又是一百万积分。
李云龙看了看积分余额——还有七百多万。看起来不少，但真要花起来，跟流水似的。
“系统，有没有办法快速赚积分？”他问。
【主要途径：1.回收缴获装备；2.完成系统任务；3.改变历史节点。】
“改变历史节点？什么意思？”
【比如，宿主若能在1945年8月前迫使日本投降，将获得海量积分奖励。又或者，宿主若能提前收复东北、华北等重要地区，也能获得相应积分。】
李云龙眼睛一亮。
提前结束战争？这个好！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现实。现在是1940年，距离日本投降还有五年。五年时间，就算有系统帮忙，想打到日本本土，逼他们投降...难度太大。
“算了，还是先顾眼前吧。”李云龙摇摇头，“系统，发布个任务，打下石家庄，能给多少积分？”
【叮！根据石家庄的战略价值和敌我实力对比，系统生成任务：‘夺取石门’。】
【任务目标：在三个月内攻占石家庄（石门），并坚守至少一个月。】
【任务奖励：积分x！解锁‘中级航空技术包’！解锁‘105毫米榴弹炮生产线’！】
五百万积分！还有航空技术包和榴弹炮生产线！
李云龙的心跳加速了。
“接！这个任务我接了！”
【叮！任务已接受。倒计时：89天23小时59分...】
三个月...时间很紧。
但李云龙有信心。
有了系统，有了那些装备，有了独立团这支铁打的部队...石家庄，他吃定了！
“通讯兵！”李云龙对外面喊。
“到！”
“通知各营连长，还有周参谋长、魏队长，晚上七点，团部开会！”
“是！”
......
晚上七点，独立团团部会议室。
屋子里坐满了人。李云龙、赵刚坐在主位，左边是周卫国、魏大勇，右边是张大彪和各营营长。桌子上摊着石家庄的地图，旁边摆着茶水，但没人喝，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地图。
“今天叫大家来，就一件事。”李云龙开门见山，“打石家庄。”
屋子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石家庄意味着什么——鬼子在华北的重要据点，驻军至少一个旅团，还有伪军一个师。城墙坚固，工事完备，有飞机场，有火车站，有兵工厂...
打石家庄，等于捅马蜂窝。
“团长...您是说真的？”一营长试探着问。
“废话，不开会逗你玩？”李云龙一瞪眼，“怎么，怕了？”
“怕？怕个球！”一营长一拍桌子，“只要团长您下令，刀山火海咱们也敢闯！”
“对！打他狗日的！”
“早就想打石家庄了！”
众人纷纷表态，但李云龙听得出，有些人底气不足。
“我知道，石家庄不好打。”李云龙说，“所以今天开这个会，不是让你们表决心，是让你们出主意。怎么打，什么时候打，打下来怎么守...都说说。”
众人沉默。
最后还是周卫国先开口：“团长，打石家庄，不能硬攻。咱们虽然有装备优势，但兵力不足，硬攻伤亡太大。我的建议是——特种作战，里应外合。”
“具体点。”
“石家庄城里，有咱们的地下党。”周卫国说，“可以先跟他们联系，摸清鬼子的布防情况。然后，派一支精干的小分队，化装潜入城里，破坏鬼子的指挥系统、通讯系统、后勤系统。等城里乱了，咱们主力再强攻，事半功倍。”
李云龙点头：“这个主意好。魏和尚，这个任务交给你们‘龙魂’，有没有问题？”
魏大勇站起来：“没问题！团长您说怎么打，俺们就怎么打！”
“好。”李云龙接着说，“除了特种作战，还要有正面佯攻。张大彪，你带一营二营，在石家庄外围活动，打据点，扒铁路，搞破坏。把鬼子的注意力引到外围，给‘龙魂’创造机会。”
“明白！”张大彪应道。
“还有炮兵。”李云龙看向周卫国，“咱们那四百门火箭炮，不能一下子全亮出来。分批使用，每次几十门，打完了就撤，让鬼子摸不清咱们到底有多少炮。”
“这个我擅长。”周卫国笑道，“游击炮兵，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最后是坦克。”李云龙说，“两百辆坦克，是咱们的杀手锏。不能一开始就用，要等到关键时刻，比如攻城的时候，突然亮出来，打鬼子个措手不及。”
众人纷纷点头。
“时间呢？”赵刚问，“什么时候动手？”
李云龙想了想：“一个月后。这一个月，咱们要做几件事：第一，侦察。把石家庄的情况摸清楚。第二，准备。弹药、物资、药品，都要准备充足。第三，练兵。特别是坦克兵和炮兵，要加强训练。第四，政治工作。老赵，你负责动员百姓，争取支持。”
“明白。”赵刚点头。
“散会前，我再说两句。”李云龙看着众人，“打石家庄，不是小事。打赢了，咱们独立团就出名了，整个华北的鬼子都会震动。打输了...咱们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所以，谁要是怕了，现在可以退出，我不怪你。”
没人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李云龙，眼神坚定。
“好，都是好样的。”李云龙笑了，“那就这么定了。一个月后，打石家庄！让鬼子知道知道，咱们独立团，不是好惹的！”
“是！！！”
散会后，李云龙把魏大勇和周卫国留下了。
“和尚，潜入石家庄的任务，危险性很高。”李云龙说，“你需要什么装备，尽管提。系统里有的，我都给你配上。”
魏大勇想了想：“夜视仪，热成像仪，微型无人机，还有...消音武器。另外，通讯设备要最好的，能跟指挥部随时联系。”
“没问题。”李云龙点头，“老周，你配合和尚，把装备准备好。另外，跟地下党的联系，你负责。一定要确保情报准确，不能有误。”
“放心。”周卫国说，“石家庄的地下党负责人，我认识，以前在德国留学时见过。可靠。”
“那就好。”李云龙拍拍两人的肩膀，“这次行动，关系到整个战局。你们俩，一个是我最锋利的刀，一个是我最聪明的脑。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两人齐声应道。
交代完这些，李云龙一个人走出指挥部。
夜已经深了，平安县城里一片寂静。只有兵工厂和药厂的方向，还亮着灯，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
李云龙走上城墙，看着远处的夜空。
石家庄...那是他下一个目标。
打完石家庄，还有太原，还有北平，还有...
路还很长。
但李云龙不怕。
他有系统，有兄弟，有这支越打越强的部队。
更重要的是，他有这个心气——把鬼子赶出中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心气。
“秀芹，你看着。”李云龙轻声说，“哥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太平世道，一定会来。”
夜风吹过，带着初秋的凉意。
但李云龙心里，是火热的。
因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新的一天，意味着新的战斗，新的胜利，新的...希望。
他转身走下城墙。
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坚定。
就像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虽然历经磨难，但始终不屈，始终向前。
而独立团，就是这前行路上，最锋利的那把刀。
刀锋所指，所向披靡。
石家庄，等着。
鬼子，等着。
我李云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