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章 归宗遇故 旧友惊现
晨光刺破夜色,将青云宗后山的雾气染成淡金色。王小胖跟着长老们走在回宗门的路上,鞋履踏过沾着露水的青草,每一步都比来时更轻快——血魂珠碎片被收缴,大长老束手就擒,李默幡然悔悟,悬在宗门头顶的灭顶之灾终于消散。可他心里仍空着一块,想起之前并肩闯剑冢、守禁地的伙伴,脚步又慢了几分。
“小胖,发什么呆?”林玥回头喊他,手里的青铜钥匙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再磨蹭,二长老可要在大殿门口等急了。”
王小胖回过神,快步追上,目光却不由自主扫过前方岔路——那是通往山下小镇的路,去年他和马大壮就是从那条路背着药篓回来,还在半道上捡了只受伤的小灵狐。“我在想……大壮要是在,肯定会抢着扛被捆住的大长老,说自己力气大。”他低声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短刃,那是马大壮当初帮他磨锋利的。
这话让队伍里的气氛静了静。苏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马大壮机灵,当初只是去山下探查血影宗余孽,说不定早就回来了,只是我们忙着处理地牢和剑冢的事,没注意到。”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响。众人立刻警惕起来,赵磊握紧长剑,二长老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谁在那边?”
马蹄声渐近,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岔路转出来——枣红色的骏马浑身汗湿,马背上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脸上沾着灰尘,却挡不住那双亮得像星星的眼睛。他看到队伍里的王小胖,眼睛瞬间瞪圆,猛地勒住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小胖!”那人声音洪亮,像惊雷滚过清晨的山林,“我可算找着你了!”
王小胖浑身一震,手里的短刃差点掉在地上。他往前跑了两步,看清那张满是风霜却依旧憨厚的脸,喉咙突然发紧:“大……大壮?你怎么回来了?”
马大壮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动作快得像阵风,一把将王小胖抱住,力道大得差点让他喘不过气。“可不是我想回来就回来!”马大壮松开他,伸手拍掉他肩上的草屑,语气里满是委屈,“去年去山下查血影宗的据点,跟着线索追到了黑风岭,结果被他们设的陷阱困在山洞里,昨天才挖通通道跑出来!”
他说着,打开肩上的布包,里面竟是几包用油纸裹得严实的伤药,还有半块硬邦邦的麦饼。“我怕你们受伤,在山下小镇买的伤药,这麦饼是路上省下来的,你快尝尝,还没完全变硬。”马大壮把麦饼塞到王小胖手里,又转头看向林玥和苏晴,挠了挠头,“林玥姐,苏晴姐,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吧?我听说宗门出了事,连夜骑着马往回赶,累死我这匹‘赤焰’了。”
“赤焰?”王小胖看着那匹枣红色的马,忍不住笑了,“你还给马起名字了?”
“那可不!”马大壮拍了拍马脖子,骏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它可是我从黑风岭一路骑回来的功臣,跑起来比风还快!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山门口围着不少弟子,还听到他们说什么‘大长老背叛’‘血煞之门’,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玥见他确实不知情,便把地牢遇袭、剑冢夺钥匙、后山擒大长老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马大壮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听到李默被大长老蒙骗时,气得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还有李默,怎么能信他的话?要是我在,肯定一拳头把他打醒!”
“现在李默已经悔悟了,跟着长老们去地牢看管大长老了。”苏晴连忙说,怕他再激动起来。
马大壮这才消了点气,又看向王小胖,注意到他怀里露出来的镇邪玉,伸手碰了碰:“这玉怎么还发烫?你是不是用它挡血气了?跟你说过多少次,遇到危险别硬上,等我回来一起扛!”
王小胖心里暖烘烘的,把麦饼掰了一半递给他:“我知道,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有林玥姐和苏晴姐帮忙。对了,你在黑风岭被困的时候,没遇到危险吧?”
“危险?那可太多了!”马大壮接过麦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山洞里有会喷毒雾的瘴蜥,我靠你之前给我的解毒丸才撑过来,还有一次差点掉进深不见底的石缝里,幸好抓住了一根藤蔓……”他眉飞色舞地讲着被困时的经历,手舞足蹈的样子,把之前的紧张气氛驱散了不少。
二长老看着两人熟络的样子,捋着胡须笑了:“既然马大壮回来了,那我们就赶紧回宗门,把后续的事安排妥当。李默还在等着认错,血影宗的余孽也得尽快清查,不能再出岔子。”
众人重新上路,马大壮骑着赤焰走在王小胖身边,时不时从布包里掏出些小玩意儿——几颗捡来的彩色石子,一片带着露水的枫叶,还有一只装在竹笼里的萤火虫,说是要送给王小胖当纪念。王小胖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的空缺终于被填满,原来伙伴回归的感觉,比打赢一场胜仗更让人踏实。
快到青云宗山门时,远远就看到弟子们围在门口,看到二长老带着队伍回来,立刻欢呼起来。李默站在人群后面,看到马大壮,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低着头说:“大壮,对不起,之前……”
“嗨,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马大壮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却带着善意,“你要是真心悔改,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一起守着青云宗!”
李默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用力点了点头。
走进山门,熟悉的钟声从大殿方向传来,浑厚而庄重。王小胖看着周围的飞檐斗拱、青砖黛瓦,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就是他的宗门,有他的伙伴,有他要守护的一切。马大壮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喂,想什么呢?一会儿二长老肯定要问我黑风岭的事,你可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别让他罚我关禁闭。”
王小胖笑着点头:“放心,你这次立了功,二长老只会赏你,不会罚你。”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大殿门口跑过来一个小弟子,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气喘吁吁地说:“二长老!山下传来消息,说是黑风岭还有血影宗的余孽在聚集,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二长老脸色一沉,停下脚步:“看来事情还没结束。”他转头看向王小胖、马大壮和李默,眼神严肃,“你们三个刚经历过恶战,本该休息,但黑风岭的情况特殊,大壮刚从那里回来,熟悉地形,小胖有镇邪玉能挡血气,李默了解血影宗的行事风格——你们愿意再走一趟吗?”
马大壮立刻举起手:“我去!我正好想回去看看,把那些余孽一网打尽!”
李默也上前一步:“我也去,算是弥补之前的过错。”
王小胖看着身边的伙伴,又摸了摸怀里的镇邪玉,坚定地说:“我也去,我们三个一起。”
林玥看着他们,笑着说:“那我和苏晴也跟着去,多个人多份力。”
二长老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色令牌递给王小胖:“拿着这个,遇到危险可以调动山下各据点的弟子。记住,安全第一,要是情况不对,立刻回宗门求援。”
王小胖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刻着青云宗的宗门纹章。他握紧令牌,看向马大壮和李默,三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默契——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并肩作战,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晨光下,青云宗的山门巍峨矗立,王小胖、马大壮、李默三人带着林玥和苏晴,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马蹄声再次响起,铜铃清脆,和着他们的脚步声,在青云宗的山道上回荡,像是在宣告:属于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