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没吃上,反被国家带走了?
七月,盛夏。
太阳很毒,柏油马路被烤得发烫,空气里有股烧焦的轮胎味。
陈默站在市中心商业街的肯德基门口,看着玻璃门上“诚聘暑期工,时薪18.5元”的红色海报,心里盘算着。
一个月,每天八小时,全勤的话……能买半部新款的华威手机。
忍了。
他安慰自己,疯四文学也是文学,他这个历史系学生算是来体验生活了。
陈默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t恤领口,深吸一口气,准备推门进去应聘。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盖过了周围所有嘈杂的人声和音乐。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很霸道的直接横停在肯德基门口的人行道上。
车身线条很特别,在阳光下反着冷光。车牌也很扎眼,是那种纯白底的牌照,开头字母很特殊,陈默只在历史纪录片里见过。
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都好奇的看着这辆车,小声议论起来。
“我去,这什么车啊?直接开人行道上来了?”
“嘘,小声点,看那牌子,惹不起。”
陈默也愣住了。
嚯,这排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FbI跨国抓捕华尔街之狼呢。
没等陈默反应过来,后车门“唰”的打开,下来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壮汉。
西装很合身,但领口扣得很紧。两人都戴着大墨镜,面无表情,浑身透着一股冷气。
他们动作很快,目标明确,直直朝着陈默走来。
一步,两步。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让人心慌。
陈默的大脑飞速转着。
仙人跳?不像。搞仙人跳的没这气场。
认错人了?有可能。毕竟自己长得平平无奇,属于扔人堆里三秒钟就找不着的那种。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举起手,脸上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两位大哥,有事?”
其中一个壮汉停在他面前,个子很高,差不多一米九,阴影把陈默整个罩住。他从怀里掏出个黑皮夹翻开,递到陈默眼前。
皮夹里是一张厚卡纸,猩红色的抬头印着国徽。
国徽下面,是一行繁体竖排的字,陈默一个也看不懂。
【国家红色征调令】
“陈默先生,”另一个稍矮一些的壮汉开口了,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根据相关条例,您已被国家正式征调。请立刻跟我们走。”
陈默懵了。
哥们,我就是来应聘个炸鸡小子,用得着上这么高规格的圣旨吗?
“不是,等一下,”他连忙摆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历史系的,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背背资治通鉴,啥也不会。”
“我们找的就是你,陈默,男,21岁,京州大学历史学院大二在读。”高个壮汉一字一顿的报出他的信息,一个字都没错。
“这……这是要去哪啊?总得让我知道吧?”
“目的地是机密。”
“那我总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你的家人那边,相关部门会去解释。”
“我……”
陈默还想说什么,高个壮汉懒得再听。他上前一步,手搭在陈默的肩膀上,一股巨力瞬间传来。
陈默感觉肩膀像是要碎了,半边身子都麻了。
军用擒拿手!
他心里咯噔一下。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陈默先生。”壮汉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行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周围路人投来各种目光,有震惊的,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陈默,一个五分钟前还想着卖原味鸡的男人,就这么被两个黑衣人请进了这辆神秘的红旗轿车。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车内空间很大,铺着厚羊毛地毯,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皮革味。
他被夹在两个壮汉中间,动弹不得。
“手机,和所有电子设备。”前排副驾驶上的人回过头,递来一个黑色的密封袋。
陈默老老实实的交出了自己的二手华威手机、一个充电宝和一副蓝牙耳机。
得,这下彻底失联了。
红旗车平稳的启动,汇入车流。
陈默用眼角余光悄悄的打量着身边的壮汉。
他发现,这两人虽然坐着,但腰背挺得笔直,肌肉紧绷,是标准的军用戒备姿态。他们的手看似随意的放在膝盖上,虎口却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常年拿武器留下的。
他又敲了敲车窗,声音很闷。玻璃厚度起码有五厘米,是高级别的防弹玻璃。
绑匪?
不可能。绑匪开不起这种定制的防弹红旗,也养不起这种比特种兵还像特种兵的保镖。
唯一的解释……自己这是被国家给请去喝茶了?
可我一没偷税漏税,二没在网上乱说话,三没翻墙看片……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图我啥啊?图我会背《史记》吗?
陈默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知道,这时候最好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他只能等。
车在市区里绕来绕去,开上了一条他不认识的路。路两边的建筑越来越高大,也越来越老。车在一个大广场前停下。
广场正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建筑——国家历史博物馆。
目的地是这儿?
陈默更糊涂了。
来博物馆干嘛?难道国家发现我历史学得好,要请我当讲解员?但这排场也太大了。
车没在公共停车场停,而是绕到博物馆侧面,沿着一条不起眼的斜坡,直接开进一个地下通道。
“轰隆——”
身后,一扇厚重的合金闸门缓缓关上,跟银行金库的大门似的,声音在地道里回荡,震得人心慌。
头顶的白炽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前方的隧道。
陈默看着那扇隔绝了所有阳光的闸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兼职……好像不太对劲。
搞不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