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嘀嘀嘀 ——”
电报刚送到李申手中，他看都没看，咧嘴就笑开了，“好家伙，陈峰这小子还真有本事！传达我的命令，1 团即刻去支援 4 团，350 旅继续向前推进，给我往死里打！”
“另外，马上给第二战区发电报，通报嘉奖，第 350 旅、暂一师 1 团和 4 团，统统记大功！”
“是。”
“八嘎，蠢得像猪！”
桑木崇明得知第 108 旅团指挥部被端，西庄彻底失守，顿时气得跳脚大骂，“立刻让饭田参谋长组织夜袭，但不许提前行动！必须等到后半夜四点半，那时天快亮了，对面最容易松懈。只调最精锐的第 110 联队出击，死死咬住他们，至少要让他们遭受重创！”
“嗨！”
桑木崇明咬牙算了算：出发时麾下四个满员联队，一万七千多人，如今第 139 联队四千多人全军覆没，第 140 联队折损七百多人，剩下两个联队又伤亡一千八百人，光是这些就死了六千六百人。
再加上其他零零散散的伤亡，整个第 110 师团已有超过八千人失去战斗力，其中还有一千来个伤员躺在那儿。
……
夜里，晋绥军攻势不停，持续推进，日军外围防线摇摇欲坠。特别是 1 团和 4 团已占领村里的阵地，与日军阵地最近处不过二百米，双方直接对峙。如此近距离，战术已无太大意义，谁火力强谁就占据主动！
三道防线，还没到凌晨两点，就全被 1 团攻克。
要不是桑木紧急命令工兵和辎重兵拼凑出一千七百多人顶上去，第 140 联队早就溃不成军了。即便这样，又搭进去一千三百多条性命。
“我们现在总共只剩一万四千人出头！其中还有足足一千五百多个伤员无法参战！”
桑木崇明红了眼，彻底豁出去：要是夺不回虎亭据点，他就以师团长的名义，越过上级，直接向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告状，把第 36 师团见死不救的事全抖搂出来。
哪怕自己战死，也要让舞伝男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李申回到指挥所后也没闲着，忙着翻阅各路送来的战报。
“报告师座，周卫国带领突击队已潜入城内，加上黑云寨的人马，现在共有三百余人。”
“报告师座，李云龙和第 130 师已将阳泉团团围住，日军第一旅团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
“师座，771 团和 772 团在正太线西段与敌人两个联队激战五个小时，一步未退。这两个团加起来六千多人，装备精良，不愧是八路军的王牌主力。”
“师座，楚云飞部伤亡已达一千七百，战斗极为惨烈，但阵地仍在我方手中。”
李申眯起眼睛问道：“独立旅的子弹还够吗？”
“他们表示还能坚持三天，但前提是咱们得尽快对第 110 师团发动攻击，逼第 36 师团调兵过来。否则，他们撑不了多久。”
“给周卫国发电报，让他立刻在阳泉动手，配合李云龙和 130 师，先拿下阳泉，狠狠打击第一旅团！”
“然后迅速撤离，依样画葫芦，火速攻占平安县城，并守住它！”
“是！”
“2 团那边部署得怎么样了？”
“请师座放心，天黑后 3 团和 5 团已经展开两翼包抄，卡死了虎亭据点的出口。小鬼子要是敢冲上来，咱们先炸断道路，再关门打狗，一个都别想跑！”
“很好！告诉汤炳全，1 团和 4 团这次表现出色，将来扩编成旅，马老六和陈峰优先提拔。”
“是。”
李申心里明白，汤炳全这小子也想晋升，这话能激励他的斗志。
“大孤山方向有什么动静？”
“报告师座，日军山田师团拿下走马镇后，派了三个联队分三路进山，结果一头扎进咱们布置的雷区，死伤惨重。等他们开始排雷，又遭到咱们埋伏的高射机枪扫射，又干掉一千多人。目前敌人已在山外扎营休整，估计是在等新的扫雷部队。”
李申笑了笑，“李四福这家伙，用高射机枪平射，简直乱来，可居然还管用！不过你告诉他，赶紧催促兵工厂，20 毫米高射炮必须加快生产！小鬼子不会一直低空飞行，以后他们的飞机，恐怕要在咱们头顶狂轰滥炸了！”
“是！”
李申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敌人也该来了。我先眯一会儿，和尚，听到动静马上叫我。”
“是。”
魏大勇满脸疑惑，“师座，您既然算准敌人要动手，怎么还敢睡觉？这关键时刻，不得亲自盯着吗？” 李申哼了一声，“老子手里握着三个主力团，一万两千多条枪，收拾小鬼子一个偷偷摸过来的联队，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别慌，第 110 师团这帮人跑不掉，早晚得被咱们一口吃掉。”
“是！”
李云龙才刚眯起眼睛打个盹儿，另一边，日军大佐饭田勇已然率领他的第110联队，悄然无声地朝着这边逼近。三千八百多个鬼子兵全都猫着腰，一路摸到了我军阵地前方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此时四周安静得可怕，仿佛掉根针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就在他们翻过先前晋绥军驻守的战壕那一刻，一名日本士兵一脚不慎踩进了地雷坑。
“轰——”
紧接着，一连串的爆炸接连响起，如同炒豆子一般，上百个鬼子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抛上了半空。
“呀！”
鬼子们一阵惊声尖叫，有人吓得转身就跑，还慌乱地朝着对面阵地胡乱扫射了一梭子子弹。然而对面阵地却毫无动静，既没有人还手，也没有人出声喊话。
鬼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往前挪动。没过多久，整个虎亭据点便又被他们重新占领了回去。
“八嘎！晋绥军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们放弃这个地方了？当初我们撤离的时候，可是损失了将近两千人啊！”
“柳川君。”饭田勇从暗处现身，“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没发现敌人的踪迹，就是踩中了地雷，死了好多人。”
“哼，这些支那人太狡猾了！你瞧瞧对面——”饭田勇气得咬牙切齿，手指着远处，“他们在做什么？竟然在喝酒吃肉！还烤着全羊！都能闻到那孜然和辣椒的味道了！还有啤酒，一群一群的人喝得正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