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
李申看着那一百多个新兵，只见他们紧紧攥着刺刀，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哪怕往前挪动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
刚刚结束的那场激烈血战，全靠老兵们提着枪奋勇向前，如砍瓜切菜般将小鬼子消灭。现在轮到这些新兵了，可他们连最后一刀都不敢刺出去？
“警卫排的听好了！都给我仔细瞧瞧！眼前这帮家伙，杀了我们的父母，抢走我们的妻子，还烧了我们的祖坟！他们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杀头猪你们都下得了手，怎么就不敢往他们身上捅一刀？！”
“啊 ——！”
于东升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快破了，一个新兵像是被这喊声刺激到，猛地往前一扑，枪尖直直地戳了出去。
这一下，如同打开了闸门。
有人带头，后面的新兵们瞬间炸开了锅。胆子大的直接用刺刀猛捅，胆子小的则闭着眼睛乱扎，哪怕手抖得像筛糠一样，也咬着牙往那具尸体上补上一刺刀。
“呕 ——”
紧接着，十几个新兵一下子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地上满是血污，肠子像烂掉的绳子一样缠绕着断腿，脑浆和泥浆溅得到处都是，碎肉更是满地都是。别说这些新兵，就连李申看了，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别在那儿蹲着吐了！赶紧收拾！”
“把枪支弹药都捡起来，挑几匹最好的活马，会骑马的骑上带走！”
“死马也别浪费！一匹马差不多千把斤，砍下的肉至少也有一百斤！饿肚子的时候，这些肉就是救命的东西！”
“是！”
没过几分钟，一连长崔大壮一路小跑过来报告：“营长，咱们牺牲了五个弟兄，受伤十一个，全是新兵。”
“不过咱们这次干掉了二百八十八个鬼子骑兵，其中有一个中佐，两个少佐，我估计啊，鬼子骑兵联队的指挥部，被咱们端了！”
“缴获的东西也堆成小山了：三十二把骑兵刀，二百六十把军官佩刀，两百支 44 式骑枪，四十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十挺歪把子轻机枪，还有两挺九二式重机枪 —— 架在马车上没来得及卸，全被咱们给一锅端了。”
李申眼睛顿时一亮：“这哪是什么大队，分明就是一个骑兵联队的核心力量！可惜没凑齐三百人，不然咱们还得费点周折。”
“战马…… 活的就找到一百五十六匹。死马加起来，咱们扒下来的马肉，足足有一万六千多斤！可咱们就六辆大板车，根本装不下啊？”
“让马驮！”
“会骑马的，都给我上马！”
“是！”
战士们手脚麻利地砍肉、装袋，用麻绳把袋子捆在马鞍两边，就像腌咸菜似的往马背上绑。不会骑马怎么办？那就拿绳子把自己紧紧捆在马背上，勒得死死的，然后闭上眼睛喊 “驾” 就行。
“叮 —— 你完成一场伏击战，悟性极高，获得【伏击战大师】！”
“叮 —— 你亲手击毙鬼子联队长，悟性极高，获得神级【三百米精准射击】！”
“叮 —— 你翻身上马时，回忆起从前在马术俱乐部的娴熟姿势，悟性极高，获得神级【御马术】！”
李申二话不说，单手一把扯过缰绳，身子灵活地一翻，稳稳地落在马背上。他左手握着刚缴获的佐官刀，右手往南边一指，大声喊道：“动作快点！二连那边被三股鬼子包围了！联队至少还有三个中队没死绝，咱们赶过去，给他们来个背后突袭！”
“是！”
“驾 ——！”
“驾 ——！”
一百多斤的肉挂在马身上，再加上武器和人，马跑不快，但速度也跟人慢跑差不多。
于东升在旁边笑着说：“营座，您这骑术…… 真不像是临时学的啊，等回去了，付队长肯定得拉您赛一场。”
“他那点本事？要不是从小在马群里摸爬滚打的草原汉子，真比骑术，我还真不把谁放在眼里。”
“驾 ——！”
李申一抖缰绳，胯下的战马猛地加速，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喊：“发报！给团部报捷！”
“是！”
他们缴获了一部便携电台，有效距离能达到三十公里，战士们扛着天线，骑着马一边跑一边发报，十分方便。
……
平安县南，正楚云飞带领队伍在锦山进行练兵。
刚刚养好伤的参谋长方立功，带着一个叫孙铭的新警卫员回来了。
“立功，你可算回来了！” 楚云飞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团补充了两千新兵，分了二百去三营，剩下两千四百多人，正愁没人训练呢！你回来，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方立功笑着与他并肩走着：“我在后方养伤的时候，你家三营长李申的名字，都快被人念叨烂了。以前还真没发现他这么厉害啊？”
“嘿，我顺便把他的六等云麾勋章带回来了。上头打算提拔他当中校营长。”
“哟？那可太好了。” 楚云飞挑了挑眉，“等忙完这阵子，我亲自去一趟，看看他李申到底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会什么妖法，一仗就能端了鬼子联队。”
两人刚笑出声 ——
传令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报告！三营急电！李营长率领二百余人，在石门沟设伏，全歼日军第 20 师团第 28 骑兵联队主力二百八十八人！其中，鬼子联队长冈崎正一，被当场击毙！”
楚云飞听闻此言，瞬间愣住，紧接着猛地转过头：“你再说一遍？—— 他把鬼子联队长给干掉了？！”
站在一旁的方立功同样瞪大了眼睛，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团座…… 我才刚到，他就给咱们送上这么一份大礼，简直像火箭筒一样厉害啊？”
“马上发报给第二战区！通知晋东前线指挥部 —— 就说我晋绥军 358 团，把小鬼子第 28 联队的带队头子给收拾了！”
“遵命！”
楚云飞在屋内来回急促地踱步，双手搓得生疼：“李申这小子，可真是给咱 358 团长足了面子！赶紧去传令给钱伯钧，让他把那帮家伙狠狠教训一顿！再这么拖拖拉拉半个月，咱这队伍恐怕连汤都喝不上，还谈什么上阵打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