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摸了摸炮管，炮管还带着温度，但他心里的热度，比炮管的温度还要高。
对方还提到，有五十万发 7.62 毫米的子弹，二十万发 12.7 毫米的重弹。
李申一听，眼睛瞬间放光，赶忙冲上前紧紧握住巴乔的手：“老巴，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我正发愁呢，手底下那帮兄弟还拿着棍子、砍刀，跟原始人似的，连枪都凑不齐，你这就把装备送上门来了！”
“李将军，您可太过谦啦。”
巴乔满脸笑容，“我一路过来就听说了，您带着同样规模的部队，把日伪军打得落花流水，歼灭上万人，这哪像原始人作战，简直如同猛虎下山般勇猛啊。”
“嗨，那帮小鬼子就是自寻死路，非得跟我过不去，还以为我好欺负呢？他们那点小心思，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得透。”
“哈哈哈！”
巴乔爽朗地大笑，“您之前给的图纸，我们那边已经做出样枪了 ——4 式半自动步枪，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玩意儿。要是小鬼子全军都装备这个，整个亚洲恐怕都得为之震颤。”
“真打算卖呀？五十美刀一支？”
“哎，先别急。”
李申摆了摆手，“我要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要专业人才和生产机器。要是贵方能派几个懂行的技师过来，再带上几条生产线，那可比直接送我枪要好太多了。”
“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能不能带我去你们兵工厂瞧瞧？就看一眼，保证不偷不抢。”
“走，我带你四处看看。”
李申像领着自家亲戚参观后院一样，带着巴乔在车间里四处溜达，甚至连最隐秘的家底儿都毫不保留地展示出来。
“哎哟，这东西 ——mG08 马克沁机枪？都啥时代了，还把它当宝贝呢？你们要是缺机枪，我回去跟国内说，给你弄几台新式的轮式重机枪，那火力猛得很，机动性也强，比这老古董厉害十倍。”
“你们的手枪还在仿制毛瑟 7.63 毫米那款呀？”
巴乔皱起眉头，“兄弟，子弹口径得统一才行啊。步枪用 7.62 毫米子弹，手枪却用 7.63 毫米的，后勤供应能不混乱吗？”
“噢，我们这儿有拖卡列夫 tt - 33 手枪，好用又可靠。你要是真感兴趣，咱们可以给你优惠，比市场价格低三成。”
话刚说完，两人一脚迈进了火炮车间。
巴乔一进门，不禁脱口而出：“我的天哪 ——m2 型 60 毫米迫击炮？！这可是美国的得意之作，你们从哪儿搞到的？难道美国人在暗地里帮你们？”
李申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
巴乔一扭头，又瞧见一门 37 毫米速射炮，脸上的惊讶瞬间转为怀疑。
“你们这无缝钢管的质量太差了，气泡太多，虽然能打得远，但穿甲能力太弱，能不能击穿目标全凭运气。”
他边摇头边说，“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改进。但条件是 —— 你们得把 60 毫米迫击炮的图纸免费送给我们。”
“行啊。”
李申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没问题。”
“这么爽快？”
巴乔愣了一下。远东参谋部都传言这李申像头貔貅，只进不出，今天怎么跟白送似的？
“咱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又不是唯利是图的生意人。”
李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鬼子和德寇，都是咱们共同的死敌，互相帮助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对，太对了！”
巴乔猛地一拍大腿，“这趟来龙国，真是来对了，您是我见过最仗义的将军！”
“嗯……”
李申突然压低声音，“我倒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说吧。”
“你们现在用的 m1927 式 76.2 野战炮、m1910 式 122 榴弹炮，都是上次大战遗留下来的老装备了。你可别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啊。你们那些藏着掖着的新武器，我可不是一无所知。”
巴乔的脸色微微一僵，刚想开口解释，李申接着说道：
“我有个朋友在你们国家留学，听说你们早就开始研发 m - 30 122 榴弹炮了，而且都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吧？还有那个 F - 22 76.2 毫米师属加农炮 —— 听说射程远、穿甲能力强，是不是也快要投入战场了？”
巴乔脸色一黑，苦笑着摇头：“李将军，您该不会在我们厂里安插了眼线吧？这些可都是高度机密，您怎么比我还清楚？”
“我就是想知道，”
李申眨了眨眼睛，“您这次来，有没有带上能改造这两门炮的生产线图纸呢？”
巴乔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那门 m2 迫击炮上。
这东西，最多也就换他一个 F - 22 的升级版，想换 122 榴弹炮的相关技术？根本不可能。
李申心里跟明镜似的：不付出点代价，哪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这儿还有个新玩意儿 —— 磁性地雷，能吸附在坦克底部，一爆炸，里面的鬼子连渣都不剩。”
巴乔拿起来仔细端详，随即皱起眉头：“这设计挺巧妙的，可我们苏联的坦克装甲厚实，单枚地雷根本奈何不了，至少得六颗才能炸穿 t - 26。”
说着，他二话不说，拿起工具就动手改装：“但要是改成锥形聚能装药 —— 嘿？你猜怎么着？五厘米厚的装甲，照样能炸穿。”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李将军，这地雷…… 是您想出来的？”
李申笑容轻松，语气云淡风轻：“哪能是我呀，是我们后方的几个工匠琢磨出来的。”
“要是这东西能够量产……”
巴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鬼子的所有坦克，都得瘫痪。”
李申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端起茶杯。
他心里明白，真正能打动对方的筹码，才刚刚拿出来。巴乔盯着桌上那枚新改装的磁铁反坦克雷，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玩意儿，咱们苏联也能用得上啊！
可该怎么开口呢？
直接发电报向国内要？那不就跟偷人家的成果没啥两样嘛！
巴乔蹲在椅子上，闷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直到烟头快烧到手指，才猛地抬起头，紧盯着李申说道：“咱们用 76.2 毫米加农炮和 122 毫米榴弹炮的技术，来换你这 60 毫米迫击炮和磁性地雷的图纸，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