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十挺马克沁，枪管得加长些，射程和精准度必须得提升上去，三脚架全部换成铁制的，别再用木头了。要知道，鬼子一来，飞机肯定跟着来，要是没防空火力，难道咱们拿脑袋去顶啊？”
“明白！”
“再说说咱们的地雷…… 水泥厂那边能不能造铁钉铁片？钢珠速度太慢，不过铁渣子、废钉子到处都是！我往里塞了一斤半炸药，重新改良了结构，每天能生产一百个，就叫‘晋造破片雷’，这玩意儿一炸开，五米范围内保证给敌人扎成筛子，谁碰上谁倒霉！”
“干得不错。”
李申夹起一筷子咸菜，顺口又问：“燃烧瓶准备得怎么样了？”
“瓦坛子攒了两万多个，堆得像小山一样，两个月肯定能灌满！”
“好，我给你们拨一万升汽油 —— 这可是全团一半的家底了，先可着你们用，别节省。”
“是！”
“另外，咱们拉回来的那些破旧枪炮，能修的就修，实在修不了的，干脆回炉重造。要是实在没法做成武器，就打成锄头、镰刀、犁铧，找铁匠铺子批量打造，老百姓用得上。”
安排完这些，李申并没有在兵工厂激活系统。他心里清楚 —— 这东西得等专业人才来了才能发挥作用，现在激活纯粹是浪费资源。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徐玉明收到第二战区的回电：你要的专业人才，已经派了十几个过去，赶紧派骑兵去接应。与此同时，李云龙从并陉矿搞来的设备也到了 —— 十套挖矿机，上千把铁镐，大孤山脚下的铁矿和铜矿，这下终于能开工了！
李申当即下令，五千工人全部调过去，分成两队，分别负责铁矿和铜矿的开采。
负责矿区的是个叫索怨的老头，六十多岁，脸黑得像煤炭，话少得如同哑巴。但只要看看他那双手，掌心粗糙得都裂了口子，就知道他是在矿洞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团座，” 老头闷声说道，“一天能产出一吨铁，二百斤铜。可要是炼铁炼铜，没有懂行的人，那就跟烧炭没区别！咱们这帮人，连坩埚都认不全，要是真等兵工厂开炉造枪，恐怕连炮管都得烧成铁疙瘩。”
李申点点头：“我这就给慕薇发电报，让她在后方搜罗人才。国内要是没有，就去南洋、去美国、去德国找，只要是真有本事的，我开双倍年薪，包吃包住，还允许带家属。”
说完，他转身回到团部，刚坐下，张东方就推门进来：
“报告团座！第二战区 363 号急电。”
李申头都没抬，继续吃着碗里剩下的粥：“念。”
“命令：立即前往临汾述职，长官部有紧急任务安排。另外，总司令点名要听取你的意见。武城行营已经连发三封电报，催促你去徐州支援。”
“知道了。”
李申放下碗，擦了擦嘴：“回电告诉他们 —— 为防止鬼子报复，我已经把平安县和大孤镇四万多百姓全部迁进大孤山里，打算在敌后扎根，建立根据地。我现在手里有五千多人，正准备扩编成一个加强团，开春就干件大事。趁着鬼子还没缓过神，让他们把晋中那几个城全给我吐出来。咱别跟他们死守，就打游击战，钻他们空子，占领村子和镇子，抢夺粮食和枪炮。只要咱们在敌后把他们搅得不得安宁，他们就不算真正占领，只能被咱们牵着鼻子走！”
“再说了，要想打赢这场仗，别老想着跟敌人正面硬拼，得像用刀子扎肚子一样 —— 专挑他们最薄弱的地方，一击致命。”
张东方应了声 “是”。
一旁刚端起茶杯的张志明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团座，您不过是个上校，给总司令提这种战略建议，就不怕越权？万一惹恼了上头……”
“他要是真把我当成个小角色，就不会把我调到这地方来了。”
李申冷笑一声：“我这话可不是为了讨好，而是拿命换来的真心话。鬼子现在兵强马壮，咱们兵少装备差，正面硬拼最多也就二成胜算，甚至可能只有一成。可他们才多少人？他们那点国土，能派出几个师团？跟咱们拼消耗？咱们能一直耗下去，他们能吗？”
“他们打一仗，要运粮食运弹药，要调兵遣将，要修路架桥。”
“咱们呢？躲在山沟里，吃的是他们丢弃的粮食，用的是他们送上门的枪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 他们追得上吗？”
张志明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屋外寒风呼啸，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李申望向远处漆黑的山影，低声说道：
“等春天一到，我就让他们明白 —— 什么叫‘人多不一定有用，地盘大也不代表就能取胜’。咱们要把小鬼子拖死在晋中，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耗也把他们耗死！总有一天，咱们能把他们一脚踢出中国，把失去的地盘都收回来，就连他们老巢也给端了！”
张志明听得眼睛发亮，嗓子都有些沙哑：“团座，那您真打算亲自去临汾？我跟您一起去吧！”
“别瞎说了，人多容易引人注目，鬼子的眼线比耗子还多。” 李申摆了摆手，“就让魏大勇带一个突击排，骑马跟我走就行。”
“我今晚就出发，翻山越岭，五六天能到临汾，十天内来回一趟。你在这儿给我盯紧了 —— 别主动出战，一定要死守！和万参谋长一起，抓紧时间挖战壕、修工事，得让鬼子的炮弹炸不出多大动静！”
“机枪阵地要能灵活移动，别被敌人炸成废铁！”
“士兵的掩体要既能藏人又能方便士兵行动，就算鬼子炸得再猛烈，咱们的人也不能被困住当活靶子！”
“是！团座！”
夜深了，李申带着六十名骑兵，清一色配备晋造冲锋枪，背上干粮，腰间别着手雷，只带了魏大勇这一个亲信 —— 这家伙早就从少尉晋升为上尉，军衔佩戴得整整齐齐，闪闪发亮。
“和尚。”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