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
一个副官气喘吁吁地说，“这帮鬼子离城墙至少有两公里，咱们的炮除非拉到城墙根底下，不然根本够不着啊！”
李申咧嘴一笑：“你小子脑子转得挺快，可你忘了 —— 咱们刚从军需库顺了什么东西？”
“山…… 山炮？”
“没错！就用那几门破玩意儿，轰他们的屁股！”
“可一旦开炮，城里的鬼子马上就会察觉！要是他们调兵来抄咱们后路，那咱们运送的物资……”
“物资都运走八成了。”
李申眼神一凛，“给吴天禄传令 —— 派一个排，把炮口对准这儿，炸！狠狠炸！老子要把这帮炮兵连根拔掉！”
“要是鬼子增援，咱们挡住吗？”
“等我收拾了这帮炮兵，城外的弟兄一冲锋，咱们就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 —— 就像猫抓耗子，谁是耗子，心里还不清楚？”
“明白！”
“哎哟……”
魏大勇看了眼旁边的屋顶，压低声音说道：“团座，有人在暗中帮咱们呢！”
“刚才城里那阵仗，你耳朵是摆设啊？”
李申冷哼一声，“鬼子联队长被军统给解决了，满城的鬼子像丧尸一样乱叫 —— 这回，不用咱们亲自动手，有人替咱们干了。”
话刚说完，他再次探出头，“砰！”
又是一枪，准确击中对面鬼子机枪手的脖子，那家伙一头栽进泥地里。
“嘭！嘭！”
两发掷弹筒榴弹飞射出去，炸得两个机枪据点沙石飞扬。这群突击队员竟然在百来号鬼子的火力压制下，硬是向前推进了二十米！
“哒哒哒 ——”
几十号鬼子被打得满地打滚，剩下的人连滚带爬，扭头就逃窜。
然而，对面可是足足有四百多号炮兵，即便只用枪射击，也够他们应付一阵的。
“咻 —— 咻 ——”
还没等李申下令开火，天空中突然落下几道黑影！
“轰 ——！！！”
一发炮弹恰好砸进鬼子弹药堆！
六发 75 毫米高爆弹接连发生殉爆，整条街的炮兵阵地瞬间被巨大的火球吞噬 —— 烟尘滚滚冲向天际，残肢碎体四处飞溅，被炸得连人影都难以辨认。
李申他们赶紧趴在地上，只感觉耳膜嗡嗡作响。三分钟后，尘土稍微散去，他们端着冲锋枪冲上去一阵扫射 —— 只见满地都是死尸，活着的没几个了。
“团座，这次运气真好啊！”
魏大勇兴奋地一拍大腿，“一发炮弹引爆了炸药堆，这下鬼子连骨头都不剩啦！要是这几门山炮归咱们团，那咱可就真是主力团了！”
“少啰嗦！”
李申一跃而起，一脚踢翻一具鬼子尸体，“赶紧把炮口调过来，对准城头！老子亲自开炮，炸开城门！和城外的弟兄里应外合，拿下西门！”
他冲到炮兵阵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 刚才那轮轰炸，直接把两门山炮炸上了天，地上只剩下六门九四式 75 山炮，六门九七式 90 迫击炮。
“听好了！”
他大声喊道，“二十四个兄弟跟我操作山炮！其余的人都给我盯紧迫击炮！”
一门山炮，正常情况下需要六人协同操作。
但李申此人，天生就是个炮神 —— 看一眼目标，手一挥，装弹、上膛、开火，动作连贯流畅，快得如同平常吃饭一样自然。
他手下的人也十分熟练，不用他多费口舌，一系列操作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一号炮，装填完毕！”
“二号炮，装填完毕！”
……
“十二号炮，装填完毕！”
“不用校准！就保持这个角度，把所有炮弹 —— 都给我轰出去！”
“是！！！”
“轰！轰！轰 ——！”
十几发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向城楼，水泥块像豆腐般四处飞溅，城门垛子瞬间被炸得粉碎，烟尘弥漫，墙皮纷纷簌簌地往下掉落。
“杀 ——！！！”
城外，二营和三营瞅准时机，发起全线冲锋！
李申蹲在麻袋堆旁，扛起炮管，狠狠发射出一发炮弹 ——
“轰！！！”
城外，王五二那小子也不傻，早就带着六门九二式步兵炮，隔着几百米，与城内同步齐射。
“轰 —— 轰 —— 轰 ——！！！”
整面城墙，瞬间化作一片火海。“轰 ——！”
一发 70 毫米穿甲弹击中城门，炸得木屑横飞，铁皮扭曲变形，门闩当场断成两截。城门轰然洞开，就像一张被撕开的大口。
“冲啊！别给鬼子喘息的机会！”
李申一声怒吼，三百多号人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浩浩荡荡地往城里猛冲。
城头上的小鬼子端着三八大盖，嗷嗷叫着往下开枪。但李申带着他的突击队，早已从侧面的破墙攀爬而上。冲锋枪 “哒哒哒”
地扫射，就像打铁铺里的锤子一般密集，一个又一个鬼子从城头上栽落下去。
城墙狭窄，子弹四处乱飞，根本无处躲避。等李申把城头上那几十号鬼子全部消灭后，回头清点人数，跟着他的七十个兄弟，只剩下五十三个了。
不少兄弟，是为了替他挡住子弹才倒下的。
不过，西门已经牢牢掌控在他们手中。
“马老六！”
“到！”
“马上调车，把缴获的几门小炮拉到城门洞底下，给我朝着城里一通乱轰！别舍不得弹药，狠狠炸！”
“命令所有人，清场！清理尸体，收缴武器，一颗子弹都别落下！”
“三营，立刻向城中心穿插，占领主街！小鬼子的联队长死在城外，现在城里的鬼子就像没头的苍蝇！只要东门的鬼子不进来增援，他们就是一锅煮烂的粥！”
说完，李申一把抓起城楼上的电话机，咔哒咔哒转动了两圈。
听筒里，传来嘟 —— 嘟 —— 嘟 —— 的声响。
电话铃响了。
“摩西摩西？”
“西城门！西城门被攻破啦！晋绥军两千人正在疯狂围攻！他们之前佯攻南门，实际是突袭咱们西门！炮兵队刚刚也被消灭了！急需支援！重复，急需支援！”
“…… 知道了，你们务必坚守住！混编中队十分钟内赶到！北门目前很稳固，援兵能够顺利通过！你们必须死守十五分钟！”
“收到！”
电话挂断，李申嘴角一咧，露出笑容：“妥了！只要先把这几百号鬼子和伪军解决掉，阳泉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