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就这么看着她把咱们的人全挖走了？这里面可有咱们 22 集团军的老兵啊！”
老将军叼着旱烟，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都是为了抗日，分什么你我？再说了，上个月李申那小子不是刚给咱们送了三百条枪、两箱手榴弹吗？礼尚往来，这点人情，不算啥。
”
要是李申在场，一眼就能认出来 —— 这位老汉，正是川军 122 师的中将师长。
“哒哒哒 ——”
靶场上，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过年放鞭炮，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李申站在一旁，看着李四福端着那挺重机枪，一梭子子弹扫出去，前面的靶子就像被镰刀割过的麦子，齐刷刷地倒下一大片，精准得令人惊叹。
要是让他守个山口，就凭他一个人，一挺枪，估计能拦住半个连的敌人。
“李四福这小子，还真不是吹牛的！” 旁边的崔大壮眼睛都看直了，扯着大嗓门说道，“营长，直接让他当机枪班长吧！这样的人才，简直就是宝贝啊！”
“行啊！” 李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难得碰到这么厉害的人主动来投奔，哪有不收下的道理。
“营长，葛上尉可真是厉害！咱们营现在有七百零一人了，比您原先计划的五百五十三人，整整多出了一百四十八个！咱们是不是该组建个三连了？”
“新招来的兵，除了十几个机枪手、几个做饭的、两个负责发报的，还有些什么人？”
“报告！有二十来个炮兵和弹药手，五个会开车的，五个会骑马的 —— 其中还有个副排长，叫付豪，剩下的全是步兵！”
“会骑马的还有个副排长？” 李申眼睛一亮，“葛薇这女人，简直就像个挖矿能手，随便碰到个人都能发掘出宝贝来！”
“传令下去！马上挑选十五个人，成立通讯班，由张东方带队！”
“突击队单独编成一个编制，让付豪当队长，扩充到六十人。
其余人全部换上三八大盖步枪，优先分配给老兵！”
“再挑五个会开车的去辎重连，剩下六十八个人，组成我的警卫排。
”
“对了，咱营里军衔最高的是谁？”
“报告营长！是上尉副连长于东升，听说…… 他天天围着葛上尉转，又是送饭又是送水，连袜子都帮着洗呢！”
“那正好，警卫排排长就他了！”
“是！”
“杀 ——！”
李申在营区里闲逛，只见一连在练习刺杀，二连在进行打靶训练，下午两个连会互换训练项目。
他看着一群端着刺刀，大喊 “杀！杀！杀！” 的年轻士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喂！你，去通知葛连长，拿些钱，到城里找铁匠铺，给我打造一百把大刀。
咱中国军人最不怵近身肉搏，大刀一挥，可比步枪管用！给突击队和擅长用刀的士兵，每人配备一把！”
“是！”
“砰！砰！砰！”
靶场那边，新兵们一轮射击五发子弹，十个人平均下来才命中一发。
李申见状，忍不住直摇头，索性挽起袖子亲自上场。
“你们看看自己打的，到底是目标还是空气？等鬼子都冲到眼前了，你们子弹还没打出去，人就先被人家砍成两半了！”
“我都说过多少回了？五十米、一百米的定点射击！每人每天三十发子弹，要是打不中，难道你们把子弹当擦屁股纸用吗？”
“川军的兄弟们，脚上穿着草鞋，手里拿着老旧的民国造铁枪，都能把鬼子杀得哭爹喊娘！你们呢？扛着洋枪，连靶子都打不穿，不觉得丢人吗？”
“从今天起，哪个班枪法最差，全班罚洗一个月袜子！内裤也别想逃过！”
“是 ——！”
这话一出口，整个营瞬间炸开了锅。
练！大家都跟疯了似的拼命练！
七天时间，七百号人，七万发子弹，如流水般全部打光。
就算是国军嫡系部队，也没这么大手大脚！
最后验收时，那些原本十枪九空的新兵，如今平均一梭子子弹，能命中四发！
“啧…… 得想办法搞点弹药了。
咱们营全换上了鬼子的装备，以后可全指望小鬼子来给咱们补充了。
”
他踱步到炮兵训练的地方，看到王五二正带着一帮炮手进行实弹演练。
七天前，他们连炮栓都还认不全，现在居然能熟练开火了。
葛薇招来的那二十多个炮兵，简直是宝贝中的宝贝！五门炮，打出十发炮弹，有九发稳稳地落在靶心上，就好像装了精准的瞄准镜一样。
“可惜啊…… 这附近没有鬼子的碉堡，也没有炮楼。
不然就凭这五门炮，直接能把他们轰回东京去。
”
“报告营长！团部发来急电！”
一个通讯员一路小跑过来，满头大汗。
李申叼着烟，点了点头：“念。
”
“团座命令：三营立刻撤离寿阳，向北穿插，负责掩护我军后勤线。
主力此刻正在旧关、核桃园与日军激战，敌军有大量骑兵分队进行游击骚扰，务必不可轻敌！”
“回电：三营即刻集合出发。
”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再加一句 —— 我们缺粮，尤其缺肉！让团部给上头递话，哪怕拉一头猪过来，也好啊！”
“是！”
李申点燃一根老刀牌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第 20 师团，那可是甲等师团，骑兵团肯定实力不凡。
虽说在石家庄有所折损，但怎么也还剩下一千多匹马，上千人的骑兵队伍。
他现在手上这支部队，训练还不到两个月，连像样的冲锋都跑不利索，拿什么去阻挡骑兵呢？
一根烟抽完，他眯起眼睛。
“要么，我们就得让这些骑兵，有来无回。
”“团部回电了！说刚到两千新兵，分给你两百！还有肉 —— 一百扇猪腿，一千只鸡鸭，一万听罐头，三万斤红薯和大米，全部给你补上！—— 楚云飞，358 团团长。
”
李申一听，差点高兴得跳起来。
身后有这样的靠山，这感觉，实在是太让人踏实了！楚云飞这人，做事从不虚头巴脑，说给就给，实在是硬核到了极点。
他扭头朝葛薇喊道：“汽车辎重连原地待命，负责接收物资、带领新兵。
我带一连、二连、突击队、警卫排和炮兵排，马上出发，保护好咱们的运输线，绝不能让小鬼子的马队抄了后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