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暖风吹得藤架绿意渐浓，红芽、金芽、紫芽早已抽成茁壮的新藤，带着满身秘纹在老架上攀援。红藤的褐纹间，银弯随着藤的生长愈发密集，像串挂在绿茎上的银铃，风一吹就“叮咚”响，褐纹顺着银弯的弧度延展，把烈气藏在铃响里；金藤的金粒痕上，橙尖长成了小小的金橙色花苞状凸起，金粉顺着凸起往下淌，在藤身织出淡金的帘，柔气裹在金粉中；紫藤的银线网最是繁密，歪结已长成拳头大的疙瘩，红珠似的疙瘩、金粒般的凸点嵌在结上，随着藤的攀爬在架上连成串，网眼里的枯叶丝抽出的绿苗已长到半寸，像给秘网镶了道绿边。
“爬满了！秘纹也爬满了！”小望举着记春册，在藤下转圈，册子里贴着三藤不同时期的秘纹拓片——从破土的芽到半尺的藤，从抽条的茎到缠架的蔓，每张拓片旁都标着秘纹的变化，像本厚厚的解密手册，“紫藤的疙瘩串像挂了串小灯笼！银线网把老架都罩住了，绿苗在网眼里晃，像在偷看！”
方旭搬来“固秘桩”，是用带老纹的紫藤根削的，桩身刻着与三藤秘纹呼应的凹槽。“新藤带着秘纹爬得太急，”他把最粗的紫藤往桩上绕，“得用这老桩固着，让秘纹能顺着桩的凹槽长，与老架的纹接上气，才更有根的感觉。”
紫藤刚缠上桩，银线网就与桩身的凹槽严丝合缝对上，网眼里的绿苗顺着凹槽往上钻，像在给老桩绣绿花。红藤和金藤也跟着往上攀，红藤的银弯勾住桩上的凸起，褐纹与老桩的纹融成深褐；金藤的橙尖贴着桩身，金粉在凹槽里积成小堆，像给老桩点了金。小望赶紧用相机拍下这一幕，夹在记春册里，挨着去年的老藤照片，“新秘纹和老桩的纹成了朋友，像孙子接着爷爷的故事往下讲！”
母亲提着竹篮，里面是“丰秘液”，用紫藤疙瘩渗出的汁、红藤银弯上的露水、金藤橙尖抖落的金粉调的，稠得像胶，泛着三色光。“这液得往秘纹的节点处刷，”她用毛刷往紫藤的疙瘩串上涂，“让每个银弯、橙尖、疙瘩都长得更牢，秘纹更亮，把三藤缠得更紧，别松了劲跑了秘。”
丰秘液刚刷上，藤架就轻轻颤动，三藤互相摩擦发出“沙沙”声，夹杂着红藤银弯的“叮咚”响，像在低声说秘。红藤的一片新叶落在紫藤的疙瘩上，叶背的褐纹与银线网在重叠处融成金红，像秘纹在此处悄悄交换了信息。小望捡起叶片，夹进记春册，对着光看，叶肉里的脉络竟与藤上的秘纹隐隐相合，“叶和藤都长着一样的秘骨！”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扛着“承秘板”来了，是用焰藤条和忍冬枝混编的，板面上留着透气的网眼，架在藤架最密的秘纹处，托住下垂的疙瘩串。“长老说今年的秘纹带着劲，”少年们把板固定在架上，“这板能帮藤省点劲，让养分都往秘纹里走，结的果才更藏秘，纹里的故事才更多。”
承秘板刚架好，阳光就从网眼漏下来，在板上投下无数光斑，银弯的亮、橙尖的润、疙瘩的紫在光里流转，像撒了把碎钻在绿浪里。小望踩着板凳够到紫藤的一个疙瘩，指尖摸着红珠金粒的凸痕，忽然喊起来：“这里面是空的！是不是藏着去年的枯叶丝变的绿苗？”
冰原的守卒托人送来“匀秘镜”，是面能折射光的多棱镜，能把阳光分成七色，照在不同的秘纹上。“守卒长说今年的秘纹喜杂光，”附来的字条画着棱镜照出的彩光裹着秘纹的样子，“让每种秘纹都尝尝七色光的味，秘才长得更杂、更厚。”
方旭把棱镜支在架旁，调整角度让彩光刚好照在三藤的秘纹上。红藤的银弯被红光一照，褐纹更显了，铃响也变了调；金藤的橙尖被金光一映，金粉落得更勤，像在撒金雨；紫藤的疙瘩被紫光裹着，银线网泛出幽幽的光，红珠金粒像活了似的在结上微微动。他忽然发现，被绿光照到的网眼绿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半分，“连光都在帮它藏秘！这绿苗定是个大秘！”
月禾带着“藤秘图”来了，图上画着三藤秘纹的脉络走向，红藤的银弯像传声的管，输送着带响的烈气；金藤的橙尖像输蜜的道，流淌着带粉的柔气；紫藤的银线网像藏秘的库，把两者的气往疙瘩里收，像个完整的秘藏系统。“你看这图，”他指着紫藤的疙瘩串，“往红藤那边长的疙瘩，红珠多；往金藤那边长的疙瘩，金粒多——它懂得按方向藏秘，也懂得怎么把秘串成串。”
小望把藤秘图描在记春册上，在每个疙瘩的旁边都画了个小小的问号，红问号、金问号、紫问号挤在一起，像群等着答案的小脑袋。“等结果了，疙瘩里的秘会变成什么？会是红珠果、金粒果吗？会比去年的果更怪、更藏秘吗？”
方旭坐在藤下的石凳上，看着满架新藤在春风里舒展，银弯的响、橙尖的粉、疙瘩的紫在叶间交织，丰秘液的稠、匀秘镜的彩、承秘板的稳在空气里缠成一团，像首关于藏秘的歌。他忽然觉得，这藤携秘纹、攀架织奇的景象，是生命最厚重的秘藏——老架托着新藤，新藤缠着老架，红的铃、金的粉、紫的疙瘩在同一架上生长，把去年的秘、今年的奇、明年的盼，都织进藤的秘纹里，让“炊烟里”的传奇，在浓绿的藤叶间，继续藏着、生长着。
那位研究草木共生的老者又来了，他摸着紫藤的银线网笑：“你看这架，”老者指着藤架的整体，“去年的秘还在，今年的秘又生，新旧秘纹缠在一起，就像秘密摞着秘密，故事藏着故事——这才是真正的藏，不是捂住不说，是一层层叠加，让每个后来者，都能从纹里读出前人的影。”
孩子们在藤下玩“猜秘”游戏，有的猜银弯里藏着火山的火，有的猜橙尖里裹着月轮谷的蜜，小望猜紫藤的疙瘩里藏着所有人的心愿，“等结果了，心愿就会变成红珠金粒，掉在地上发芽，长出会说心愿的藤！”
暮色中，承秘板的影子在地上织成网，新藤在晚风里轻轻摇晃，丰秘液的油光在藤身泛着彩，像给秘纹镀了层虹。小望的记春册上添了新句：“谷雨，藤织秘，纹连奇，藤架的秘密，在新藤老架间，继续往下藏。”
方旭知道，这满架的秘纹只是又一个开始，用不了多久，它们会缀满带着秘的花苞，再结出藏着奇的果，而此刻的绿，是所有秘的序章——红藤的铃响、金藤的粉落、紫藤的疙瘩，在春风里相依相偎，把根扎得更深，把藤长得更茂，让“炊烟里”的传奇，在年复一年的秘藏与解密中，永远鲜活，永远藏着说不尽的奇。
夜风拂过藤架，新藤的叶轻轻摇晃，银弯的响、橙尖的粉、疙瘩的紫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那些关于共生、关于秘藏、关于奇趣的故事，正顺着藤的脉络，悄悄往深处去，要一直等到明年的花开果熟，再化作满架的秘，温暖又一个春秋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