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一个清冷倔强，一个娇俏执拗，此刻却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为了同一个目的——跟随那个人的脚步，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战斗，也比被安全地隔绝在千里之外要好。
郑飞院长看着她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沉重的叹息，摇了摇头：
“雪珂，亚楠，你们的决心我明白。但这次不行。
名单是经过严格评估后确定的，考虑的是任务成功率与人员生存率的最大化。
你们留在学院，同样有重要的职责，需要守卫家园，继续提升自己。盲目跟随，不仅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也可能……成为他们的负担。”
“负担”两个字，像针一样刺在陈亚楠和叶雪珂的心上。她们咬紧了嘴唇，无力反驳。
是的，在那种级别的战斗中，她们现在的力量，或许真的会成为需要被分心保护的弱点。
刘昊天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落在空处，仿佛这场因他而起的争执与他毫无关系。
只是，在听到郑飞说出“负担”二字时，他交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灼热而失落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烙在他的背上。但他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他的逻辑很简单：任务危险，她们不够强，留下更安全。至于她们的心情？
那不在他的风险收益评估体系内。保护她们安全（按照他的定义）的最优解，就是让她们远离最危险的核心战区。
莫凡摸了摸鼻子，潘森依旧面无表情，新加入名单的萧战教官（一位气质沉稳、目光如电的中年男子）
则略带审视地看了看陈亚楠和叶雪珂，又看了看前方刘昊天那冷漠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玉院长最后拍板，语气斩钉截铁：“好了，此事已定。
陈亚楠，叶雪珂，你们的申请不予批准。留在学院，执行原有任务，并随时准备应对国内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这才是对前线最好的支持。”
她看向刘昊天等人：“你们四人，散会后立刻开始进行针对性准备和情报熟悉。三天后准时出发。散会。”
会议室的喧嚣逐渐散去，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还有窗外愈发绵密的落雪声。
刘昊天走到僵立在原地的陈亚楠和叶雪珂面前，脚步停住。
他没有看她们泫然欲泣的眼睛，只是微微低下头，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少了那份刻意的疏离，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们走吧。”
他伸出手
叶雪珂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猛地抓住刘昊天伸出的手，冰凉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哽咽：
“昊天哥哥……你和莫凡老师他们一起，一定要小心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陈亚楠也抬起手，没有去握，只是轻轻覆在刘昊天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指尖微凉，带着一丝颤抖。她向来清冷的嗓音此刻也有些沙哑：
“昊天，务必谨慎。樱花国情况不明，敌人更强……我们在这里等你消息。”
刘昊天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紧握力和手背上微凉的触感，那股熟悉的、想要将一切柔软情感都理性排除的冲动再次涌现，但这一次，似乎被什么东西稍稍阻滞了。
他没有抽回手，而是任由她们抓着、覆着。他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她们脸上，那眼神依旧沉静，却似乎比刚才在会议室里少了几分冰封的漠然。
“雪珂，亚楠，”
他叫了她们的名字，语气平静地陈述，“这次的任务，你们也听到了。樱花国出现的融合兽，比我们之前对付过的，平均强度要高出一个等级。那意味着什么，你们很清楚。”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每个字都敲在她们心上：
“那不是训练场，也不是我们熟悉的城市巷战。是真正的、更高烈度的未知战场。你们如果在外面……跟着我，出了任何闪失……”
他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措辞，最终说出了那句对他而言，近乎直白的“软话”：
“我没办法看到你们受到伤害。”
这不是情话，甚至不是承诺，更像是一种基于风险控制的冷酷结论——
在他目前的评估体系里，保护她们安全的最佳策略，就是让她们远离最高风险区域。
而这份“保护”，是他的在意，对这两个女孩的在意。
叶雪珂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被拒绝的委屈，而是因为他这句笨拙却无比真实的“解释”。陈亚楠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指收紧了些，眼中水光氤氲，却努力没有让泪水落下。
“可是昊天哥哥……” 叶雪珂还想说什么。
刘昊天打断了她，这次语气更缓和了一些，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近乎安抚的意味：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然后……”
他看向陈亚楠，又看了看叶雪珂，最后将目光投向窗外纷飞的大雪，仿佛在做一个简单的保证：
“回来。”
说完，他轻轻反握了一下叶雪珂的手，牵着陈亚楠的手
学院停机坪前，晨光熹微，运送小队前往机场的专用车辆已经就位。虽然任务保密级别高。
但出动的毕竟是顶尖战力，还是有不少得知消息的师生自发前来送行，气氛肃穆中带着几分壮行的意味。
莫凡依旧是那个最“活跃”的气氛调节者，他背着一个轻便的行军包，看着围拢的人群。
尤其是看到陈亚楠和叶雪珂手里明显拿着东西时，立刻戏精附体，摆出一副深受爱戴的模样，夸张地张开双臂：
“哎呀呀，各位同学老师，太客气了！不用送，不用送嘛！
、你看看，这大清早的，真是让我感动啊！” 他目光精准地锁定陈亚楠手里的纸袋，眼睛一亮，“哟！亚楠！
不愧是我的好学生，还知道给老师带点路上的贴心小礼物！快拿来让老师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陈亚楠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将纸袋往身后稍微藏了藏，声音清冷，字字清晰：
“你想多了，莫凡老师。这是我给昊天买的换洗衣物和应急药品。” 说完，径直越过一脸错愕的莫凡，走向刘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