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诊断书摆在面前的时候,金林艳整个脸煞白,而王美云甚至都有点站不住脚,幸亏一旁的高光赶忙扶住她。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病情还没有到非常严重的程度,甲状腺功能损伤严重,或许进一步便是癌变的可能,造血功能也开始出现损伤,再进一步便是白血病。
但是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一切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已久的。
金林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出真相,第一次戴上这条项链是在四个月前,也就是她女儿高考前夕。为了不让女儿高考分心,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她接受了早就没有感情的丈夫送给她的这条翡翠项链,来维持表面的夫妻和谐以至于达到安抚女儿的目的。
虽然夫妻俩早就没了感情,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丈夫确实很懂她的喜好,这串项链金林艳戴上了就没再摘下来。殊不知这一步步都在丈夫的算计之中。
原本约定好高考后就协议离婚的丈夫却摆起了深情人设,一副决心挽回破碎婚姻的架势。不管金林艳如何的催促他依旧拖着不同意离婚。
而这一切如今看来不过是想靠着这条项链送走金林艳,从而以法定丈夫的身份分走金林艳的遗产罢了。高光估计最多再过个两个月金林艳要嘛甲状腺癌变要嘛白血病。
“畜牲,周俊这个畜牲,白眼狼,没人性……”王美云细嫩的手掌重重的拍在病床沿,因为或许激动,光洁的脖子上青筋有点明显。高光赶忙轻拍着云姐的后背帮她顺气。
让高光感到诧异的是自始自终金林艳脸上都看不到任何表情,不管是被算计的愤怒还是被伤害的痛苦都没有在脸上显示出半点来,而是自始自终的冷峻,是那种想着如何报复的冷峻。
反倒是王美云一会儿哀伤,一会儿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周俊,也就是金林艳的丈夫。
王美云:“要打电话让小麦回来吗?”
金林艳连连摇头道:“算了,别让她担心了,而且这件事我不想让她知道也不能让周俊知道。
“艳艳,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王美云抱着金林艳泪眼婆娑的说道,想到自己姐妹到这个时候还在为女儿考虑,心里忍不住为她感到憋屈。
金林艳反倒是拍了拍王美云的后背,然后冷声道:“这个事不可能就这么算的,不过单凭这一串项链还没办法把他怎么样,他不是惦记我的财产吗?那我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且我还会维系我贤妻慈母人设。他干的那些破事瞒得了别人了瞒不了我,这一切我后面再去跟他慢慢计较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当务之急我得先把身体养好。”
金林艳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令得高光都有点不寒而栗,他更不明白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互相算计的地步。
“小光,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等我自己发现了可能就一切就晚了。”金林艳收拾了一下情绪,转而对高光说道。
高光连连摆手:“金姨,你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专业领域的,我纯粹是好奇而已。而且就你跟云姐这关系我不出声提醒那才是说不过去了。”
金林艳:“感谢的话不多说,就按你云姐说的,阿姨送你一辆小奥迪,你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你想保持低调,但这是阿姨的一片心意。”
“艳艳,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你现在这么惨我再收你礼物那不就落井下石了?当初生小光的时候要不是跑你家去躲我早就被拉去引产了,还有要不是你帮忙凑齐了那一万块钱罚款,计生局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我们呢?”王美云紧紧握住金林艳的手焦急的说道。
高光有点发愣,他知道金姨跟云姐两个人关系很好,小时候金姨去看自己也会带很多东西给他,但是跑去金姨家避难跟凑计生罚款这个事,高光还是第一次听说。一瞬间,高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点了点头道:“金姨,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现在什么都别去想,就是安心养病。”
“小光,你真的想换车吗?”王美云疑惑的问道,自己儿子那辆五菱宏光只有真正开过的人才知道并不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没事,金姨的一片心意,我们就顺着她的意收下吧!我姐不也快毕业了吗?刚好留给她开就好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这几天就多陪陪我金姨呗!”金林艳住的是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套间里除了病房还有陪护房和小厨房,云姐陪护几天完全没问题的。
……
夜幕降临
江州市区的某个酒吧里,中间最大的卡座上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梳得油光铮亮的发型以及炎炎夏日还穿戴整齐的衬衫领带都看得出这个男人很注重在外形象。
只是这个看似素质极高的男人此刻正做着极其风流甚至是下流的东西。只见他左右手各搂着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两个手掌也在大开的领口肆虐着。同时他的大腿上也坐着一个同样衣着暴露的女人,正用嘴对嘴喂他喝酒。
这个男人正是金林艳的丈夫周俊。
而在角落不起眼的卡座里,一个头戴鸭舌帽脚踩人字拖的青年喝酒的同时正时不时的打量着周俊那边。
一个打扮青纯的女孩走到了鸭舌帽青年身边坐下,青年抬头看向这个清纯女孩,只是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跟这身清纯装扮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青年不知道说了什么,那清纯女孩愤然起身,随后大步流星的朝着其他卡座走去。
周俊9点进了酒吧,不到十点就出来,一起的还有刚才对他百般伺候的三个女人。
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脚踩人字拖头戴鸭舌帽的高大身影正注视着他们这边的情况。
鸭舌帽男手里捏着一个一元硬币,轻轻的敲击着路边的护栏,心里仿佛在做剧烈的挣扎。
只是一直到周俊带着三个女人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后,他依旧只是手扶着护栏。见到周俊离去,他仿佛像松了口气一般,将硬币揣进自己口袋。只是那鸭舌帽遮掩下的面孔多了几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