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第二次发出“吱呀”声时，苏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琴的脚步声比芭芭拉沉些，皮鞋踩在地板上，像块冷硬的石头，一步步把房间里本就紧绷的空气压得更实。
她没像芭芭拉那样凑过来，只是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苏城汗湿的衣领、攥得变形的布偶，最后落在他脚踝上晃动的银铃上，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下
“芭芭拉”
她的声音比平时冷了些，却没半分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抬手关了门，把最后一点向外逃的可能也堵死
芭芭拉立刻松开扣着苏城下巴的手，转身扑到琴身边，语气带着点撒娇的黏腻
“姐姐，只是苏城他自己不舒服，我在想怎么帮他呢。”
她说着，故意把“帮他”两个字咬得轻软，眼尾却飘向苏城，带着炫耀似的得意。
琴抬手揉了揉芭芭拉的头发，目光却没离开苏城，那眼神像在打量一件被摆弄过的藏品，冷静得没有半分温度
“他的反应，比我预想中乖。”
她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城，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脚踝上的丝带，丝带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
“铃铛系得太紧了，会留下印子。”
苏城缩了缩腿，想往后躲，却被琴伸过来的手按住膝盖
“躲什么？”
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
“芭芭拉没跟你说吗？你腿没好之前，我们都会陪着你。”
“姐姐也会陪？”
芭芭拉立刻抬头，眼睛亮了亮，伸手挽住琴的胳膊
“那晚上我们一起跟苏城睡觉好不好？我唱摇篮曲，姐姐可以帮他盖被子，这样他就不会偷偷踢被子了。”
琴没直接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苏城泛红的脸，指尖顺着他的手背慢慢滑到手腕，轻轻攥住——那力道不大，却像道无形的圈，把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念头都箍住
“你不用怕。”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
“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把你留在能看到的地方毕竟，弄丢过一次，就不能再丢第二次了。”
苏城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连“不要”两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芭芭拉的目光黏在自己后颈上，又能触到琴掌心的凉意，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围着他，像两道锁，把他困在中间
脚踝上的铃铛不知被谁碰了下，细碎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每一声都在提醒他：这次，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芭芭拉已经开始兴冲冲地规划
“姐姐，我们明天可以带苏城在房间里画画呀，我把颜料都带来，就在这张桌子上画，这样他就不用动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扯苏城怀里的布偶
“这个布偶旧了，明天我再拿个新的来，跟苏城的铃铛配成一套。”
琴终于松开苏城的手腕，却顺手拿起桌上芭芭拉的笔记本，翻到记录的那一页，笔尖在“顺从度提升”后面添了一行字
“琴参与观察，目标无反抗意图，可进一步约束。”
她写完，把笔记本递给芭芭拉，目光重新落回苏城身上，带着点确认似的语气
“你不会介意的，对吗？毕竟，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苏城的手指死死抠着床单，指节泛白
╔囧╗╔囧╝╚囧╝╚囧╗
苏城倚着琴身缓缓滑坐下去，四肢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蹲下身，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他的发顶，指尖顺着发丝缓慢摩挲，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疲惫的小兽
她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尾，眼底盛着无声的心疼，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喘息
一旁的芭芭拉则乖巧地靠在软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
“好好休息吧……”
琴的声音轻得像落在湖面的羽毛，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她小心地托着苏城的后颈与膝弯，将人从怀中打横抱起
床品带着刚晒过的阳光味，琴将他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间，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珍宝，连被子都顺着他的身形细细掖好，连指尖都没让寒风漏进去半分
而后她便侧躺在苏城身侧，手肘撑着脑袋，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脸上
指尖偶尔会轻轻拂过他汗湿后贴在额角的碎发，动作慢得近乎虔诚，眼底盛着的温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黏腻的占有欲，仿佛要将他此刻疲惫的模样，一点一点刻进眼底
芭芭拉紧跟着上了床，柔软的身躯从苏城身后贴了上来，双臂毫无预兆地环住他的腰，将人紧紧圈在自己与琴之间
她脸颊贴着苏城的后背，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气息，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依靠，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蓬松的金发蹭过苏城的脖颈，带来一阵微痒，她却浑然不觉，只闷闷地在他耳边哼出细碎的调子
“苏城别乱动，这样抱着才暖和，才能睡得安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