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玲举起菜刀,冷森森地对着邓莲花笑。
邓莲花看着李晓玲的笑,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你......敢?”
邓莲花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些抖。
李晓玲看出了她的露怯,举起菜刀,沉默而快步地走向鸡棚。
正在鸡棚里悠闲散步的鸡,看到一个女人冲过来,吓得喔喔乱叫。
邓莲花见李晓玲拿着菜刀走向自家的鸡棚,吓得大叫:“傻妞,你要干嘛?”
李晓玲一想到自己只是去山上捉了一会儿鱼,黄秀丽就差点儿被邓莲花卖给马大胆,她就怒火中烧。
她抓住一只母鸡的翅膀,手起刀落,鸡头落地,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带着浓烈腥味的血,一下子洒在地上。
母鸡的身体剧烈地扑腾两下,很快就不动了。
邓莲花啊啊啊的尖叫,“傻妞,你竟然敢杀我鸡!”
李晓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抓起一只公鸡。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公鸡鸡头落地,扑腾了一下,也倒在了地上。
邓莲花看着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鸡,眨眼之间,死去了两只,她眼睛瞪得通红。
“傻妞,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给我住手!”
“让我住手可以啊。那你把20元彩礼钱还给我。你若是不还给我,我就把鸡棚里的八只鸡,全部杀了!”
李晓玲伸手就要去抓第三只鸡。
邓莲花再也承受不住,颤抖着声音道:“别杀,别杀了。我去拿钱,我去!”
李晓玲的菜刀,没有放下。
她盯着邓莲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奶,别给我耍任何花样。少一分钱,我就杀你一只鸡!”
邓莲花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只死鸡,心就像被挖了两块肉,痛得她哎哟哟地不停拍大腿。
“好,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你千万别再杀鸡了!”
“那还不赶快去拿钱?我耐心有限!”
李晓玲说着,作势就要去捉第三只鸡。
邓莲花吓得,赶紧奔到屋子里拿钱。
把手里的钱,数了数。
确认没少。
李晓玲这才把20元,塞进了口袋,顺手又把地上的两只死鸡拎在了手上。
邓莲花瞧见这情景,不禁急了。
“哎,傻妞,这两只鸡是我的。”
“算是给我妈的精神损失费。”李晓玲左手拎两只鸡,右手晃了晃菜刀,“以后,你们老李家要是还想搞我们母女,损失的可不会是两只鸡这么简单。”
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在自己眼前晃悠,邓莲花想要飙出的脏话,到底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她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妈身体不好,的确该补补了。”
李晓玲冷笑一声,拽着已经被吓傻的王婆子,走出了老李家的大门。
王婆子看着李晓玲,想到她一刀砍死一只鸡,吓得浑身一哆嗦。
“晓玲丫头,我可以走了吗。”
李晓玲把20元钱,掏给了王婆子。
“你把钱还给马大胆,告诉他,我妈这两年不嫁人,让他找别的婆娘。”
“好,好,好。”王婆子除了附和李晓玲,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过两天,会去找马大胆核实一下,他有没有收到钱。”
李晓玲笑着看向王婆子,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王婆子看着李晓玲的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妈呀,这个死丫头哦,怎么笑得这么瘆人?
王婆子强撑着笑,“晓玲丫头,你放心,我一定把钱如数给到马大胆。”
“那最好不过了。”李晓玲笑笑,晃了晃两只没有头的鸡,转身走回了自己家里。
直到看到李晓玲走进屋子,关上门,王婆子的笑容这才从脸上褪去。
“哎哟,这傻妞如此凶悍,吓死个人啊!”
王婆子只觉得全身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黄秀丽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的身子就是一抖。
直到看清是李晓玲时,她恐惧的情绪,这才有所缓解。
“晓玲,他们走了吗?”
“妈,走了,都走了。”
李晓玲洗干净了手,恢复了乖女儿的模样,安慰黄秀丽。
“妈,有我在,村子里的人,不敢欺负你。”
一听到这句话,黄秀丽眼里的泪水,就像决堤了一样,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
“晓玲,是妈妈拖累你了。”
“妈,您是我妈,您永远不是我的拖累。您更是我应该孝敬一辈子的妈!”
“晓玲,妈妈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知足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被他们骗了!”
“妈,善良没错。但是,有些人,就不配你对他们善良。”
黄秀丽和李晓玲抱在了一起。
原来,邓莲花瞄准了时机,一看到李晓玲上山,她就和李老头敲响了门。
黄秀丽得知是公公婆婆来,十分警惕。
她本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开门的。
但是,邓莲花说,李老头的脚扭伤了,她一个老太婆不知道该怎么办,苦苦地哀求黄秀丽开门帮忙。
黄秀丽到底是不忍心听,李老头在门口哎呀呀地喊疼,她开了门。
开了门之后,邓莲花、李老太两个坏老家伙一唱一和,竟然让马大胆、王婆子也进来了。
接着是韦春香、王秋燕。
这六个人轮流给黄秀丽做思想工作。
不过,任由他们的口水说干了,黄秀丽还是不愿意嫁给马大胆。
邓莲花咬咬牙,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
她竟然让王秋燕、韦春香按住了黄秀丽,让马大胆就在李晓玲的家里直接来个洞房。
黄秀丽虽然生病了,身体不好。
但是,眼看着要失去清白,她是豁出了性命,拼命喊叫。
李晓玲赶回家里,马大胆正要解开裤带。
听到李晓玲在外面的动静,王秋燕、韦春香吓得松开了手,躲进了灶屋。
而马大胆伸出头,看到李晓玲拿着一把菜刀冲过来,也是吓得跑路了。
李晓玲心有余悸地拉住黄秀丽的手,“妈,你没事儿就好。以后,你不要再相信那两个老家伙了!”
黄秀丽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依然心有余悸。
她望着李晓玲,一字一顿。
“晓玲,妈妈以前总以为,只要保持善心,不去害人,下辈子我就可以投胎到好的人家。”
黄秀丽苦笑一声,“可是,如果这辈子都活得窝窝囊囊的,那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