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虎没有说话,只是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江尘走上前,蹲在老虎面前,拍了拍他的脸,“今天就先放过你,下次再敢动我弟弟,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老虎和他的一众小弟拖着浑身疼痛的身躯缓缓起身,他看着江尘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江尘,你别得意,这事没完。”说完,老虎便在一瘸一拐中带着一众小弟离去。
江尘在身后看着老虎的背影,冷笑一声,喊道:“我随时奉陪。”
待老虎等人走后,江尘又来到了极速旱冰城的吧台。
因为在这里打架的缘故,导致此刻的极速旱冰城早已是人去楼空,算是给老板造成了不小的生意损失。
此刻,吧台。
江尘从兜里掏出来了大概三千块钱左右,递给了旱冰城老板。
“老板,今天这事耽误你了,这三槽子就当是赔给你的损失。”
江尘抽着烟,神色慵懒地说道 。
“尘哥,我们自己有钱。”我见状连忙阻止。我们谁也没想到江尘竟然要用自己的钱,帮我们给老板赔偿损失。
毕竟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啊,人江尘为了救我们专门从网吧跑过来就已经让我们很感激了,现在还哪能要江尘拿钱帮我们赔偿?
但对于我的劝阻,江尘只是一脸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
“害,没事儿,你和小杰本来也算是我弟弟,当大哥的给自己弟弟擦屁股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消停着吧。”
说完,江尘便将手里的钱塞到了老板手上。
本来老板还在为我们在这儿闹事而恼怒,但见我们人多势众,又不敢来劝阻。
现在见江尘拿出赔偿,老板心里的恼怒立马便烟消云散,甚至还非常喜悦。
要知道他这个旱冰城虽然生意好,但每天的收入也只有两千多左右。
现在江尘拿出了整整三千块,已经是超过了自己这每日的平均收入了,所以这怎能让他不高兴?
旱冰场老板拿着这三千块钱,也是不停地笑着,一脸大方地跟江尘说着没关系,能理解之类的场面话。
对此,江尘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我呢,在听到江尘说我是他弟弟,他是我大哥的时候,不禁让我愣了愣,我…也有哥了么?
回想起从初中到现在,一路打打杀杀,看着别人身后都站着后台,出事了就找大哥来平事。
而我呢?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拳头,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我虽然乐在其中,但里面的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
而现在,听到江尘亲口承认他是我大哥,让我心情复杂的同时,又伴随着一丝喜悦。
要问我在沧澜市最佩服的人是谁?那必是江尘啊!
他不仅对我们好,而且又有实力,我好几次见他干完仗回来都满身是血,但那几乎都是别人的血。
虽然他自己也有受伤的时候,但这种情况却很少。
如果我真要认一个哥的话,江尘便是我心里的最佳人选。
要知道,从初中到现在,我不知道干过多少次架,也遇到过许多后面有大哥撑腰的人。
每次打完他们,他们都会说他哥是xxx,要让他哥来干我。
要是遇到后台拉胯的,我顺手也就一起料理了。
但要是遇到那种真牛b的,我也是免不了被一顿胖揍。
尽管事后哪怕拼着半条命都要报复回去,但你要说我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当然,在孤山镇上也有许多混子看上我敢打敢拼的性格,想要将我收做小弟。
但我始终觉得那些混子太拉胯了,基本上都是老虎手底下的那个之前被我们揍过的小黄毛那种级别。
不过也正常,毕竟真正有实力的大人物,又怎么能看上当时我们这些初中生呢?
至于让我去当小黄毛那种级别的人物的小弟?
别开玩笑了,那小黄毛都是被我追着打的货色,我怎么可能去当这种人的小弟,甚至这种人要当我小弟,我都还要考虑考虑。
所以从初中到现在一路上,我的上面没有一个人,全是靠带着一帮兄弟,拼死拼活地打到了现在,一路上堪称是伤痕累累。
而现在我上面似乎也有人了,还是一个很靠谱的人,是一个能为我撑腰的人,而这个人,他叫江尘!
想到此,我笑了,笑得很开心,很阳光,很温暖。
“谢谢你,哥。”
我也不再拒绝江尘的好意,对江尘的称呼,也从尘哥直接变成了哥。
“哥,你真好。”王杰和我多有默契啊?他在我的字里行间中,立马便发现了这一细节,于是。
于是,他也立刻跟我一样,改变了对江尘的称呼。
听到我俩感谢的话语,江尘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的细节。
他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后笑着将双手放在了我和王杰的后脑勺用力揉了揉,“臭小子。”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对“哥”的称呼其实是很讲究的。
比如说我叫谁x哥,就是在对方名字里其中一个字后面加个哥,那可能只是他年纪比我大,或者辈分比我高。
而直接叫哥的这种,那就代表着他是我正儿八经的大哥。
比如说周子明、张浩川、江俊杰等人在平时基本上都是直接叫我哥,只有偶尔才会蹦出一句浩哥。
至于在他们下面的兄弟呢,如陈鑫等人,那就基本上是叫我浩哥,或者是老大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乖乖遵守这些潜在的规矩,比如我。
想让我叫你一声哥,除非你让我打心眼里敬佩,或者是你确实让我不得不觉得你比我牛b。
不然我凭啥叫你哥啊?未必你还能比我多条命不成?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再说回现在。
此刻,江尘已经带着我们离开了极速旱冰城,径直向医院走去。
我和江尘,还有王杰等人来到了医院,在来这里前,我便将陈鑫等人遣散了回去,毕竟他们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宜耽搁太久。
医院里,江尘耐心地帮我们排队挂号,又带着我们东跑西跑地处理伤口,可谓是尽心尽力。
因为我们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所以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程序,该包扎的包扎,该上药的上药,该缝针的缝针。
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才用了个把小时的时间。
从医院出来后,江尘又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大排档喝点小酒,算是给我们压压惊。
要说在夏日里,什么最爽?
那当然是在过度劳累后,整上一杯冰冰凉凉的啤酒下肚啊!
那感觉简直就是从头凉到脚,从里凉到外。
而我们现在就是这个感觉,至于医生说的什么不能喝酒,早就被我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酒桌上,喝了几杯酒后,我的面色也开始渐渐变得有些红润,我也开始一脸好奇地向江尘打听着那个老虎,
“哥,那个老虎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感觉他很怕你啊?”
江尘闻言,抓了抓他的红毛,慵懒地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回忆之色,
“额…老虎啊,他是沧澜三位老大之一,小鬼的小弟,跟我是一个辈分的,不过他大哥小鬼跟我大哥向来不和
在有一天老虎带队扫我大哥场子的时候,正好被我带人给抓住了,然后我们就把老虎给打了一顿。”
“啊?就这样?”我实在有点想不通,要江尘这样说的话,那老虎好歹也是三个老大之一小鬼的小弟。
在社会上也算是个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物,怎么可能因为就被江尘打了一顿就对他怕成这个样子?
而我的疑问,在接下来江尘便给了我答案。只见江尘突然一拍手,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朝我们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我们把老虎打了一顿后,又把他拖到江边去,在他脚上绑上石头,把他沉江了
等他快被淹死的时候又把他拉起来,给他打了一针肾上腺素,然后又把他推下去,又拉起来
如此反复,在不断经历死亡的威胁中,他能不怕我吗?”
江尘的语气极其平静,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我们却在他这番平静的话语中皆是瞪大了眼睛。
握草!这踏马不纯纯活阎王吗?
你丫的给人沉江就算了,还踏马给人打了肾上腺素,让别人在极度亢奋中反复经历生死。
这踏马就算是给牛魔王整上这一遭,都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去犁地。
原本以心狠手辣成名的我,遇到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林宇我就已经觉得他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个活阎王江尘,一时间让我都感觉我自己像踏马活菩萨似的。
不过这些吐槽并没有在我心里持续多久,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比我牛b的人物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