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椿立刻从坐垫上直起身,银白耳钉在灯光下划过一道流光,
“昙花马上就要开了啊。”
他伸手拽住雪灯的袖口,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对方手腕内侧,“这可是祈织精心培育了三年的品种。”
祈织适时地拉开纸门,庭院里的昙花在月光下已经显出绽放的征兆。
紫罗兰色的眼睛望向雪灯:“最多再等半小时。”
他声音很轻,却让枣皱起了眉。夜风穿过回廊,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香撩起雪灯垂落的银发。
“明天不是休假吗?”
要摇晃着手中的白瓷酒杯,金色耳环随着动作轻晃。
他故意将冰球撞出清脆的声响,“难得大家聚得这么齐。”酒液在灯光下流转的琥珀色,倒映出雪灯犹豫的侧脸。
风斗突然从右侧翻进来,栗色短发上沾着夜露:“枣哥好过分!”
他手里还攥着几枝含苞待放的花枝,
“这么一点小事,枣哥都不同意,对雪灯哥太不公平了吧?”
右京推着餐车从厨房出来,金丝眼镜上蒙着热气。
“准备了宵夜。”他掀开漆盒,红豆年糕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雪灯看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反正现在也很晚了,留下来休息吧。”
梓突然开口,修长的手指将《夜莺之诗》的初版书轻轻合上。
他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神,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情绪。
绘麻也想和雪灯哥多待一会:“那个...昙花真的很难得...”
她肩上的朱莉炸着毛,黑眼睛警惕地扫视这群雄性。
小弥趁机扑到雪灯腿上,茶色卷发蹭着他的膝盖:“雪灯哥就住下来嘛~我新买了双人游戏卡带!”
雪灯望向枣,暖黄的灯光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
枣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拂开黏在唇边的银发:“...那就留下来看花吧。”
话音刚落,椿就欢呼着扑上来想抱雪灯,被枣用胳膊格挡在半米开外。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朝日奈家的庭院里,为盛放的昙花镀上一层银白的柔光。
雪灯倚在朱漆栏杆边,银灰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发梢沾染了花瓣上晶莹的露珠。
他微微仰头望着那株盛放的昙花,月光流淌过他精致的下颌线,在修长的脖颈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椿坐在离雪灯最近的廊檐下,银白的发尾随着他不安分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耳钉,金属表面反射的月光不时扫过雪灯的脸庞。
“小雪灯...”
他刚开口,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尾音消散在带着花香的夜风里。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耳钉的尖端刺入掌心,细微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克制。
祈织安静地站在花架旁,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手中捧着茶盏,热气早已散尽,却仍保持着端茶的姿势。
目光久久停留在雪灯被月光勾勒的侧脸上,喉结微微滚动,最终只是轻声道:“花期只有三小时。”
要倚在廊柱边,金色耳环随着他仰头饮酒的动作轻轻摇晃。
梅酒顺着唇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月光照亮他半张脸,将盯着雪灯背影的眼神照得无所遁形。
佛珠在腕间转得飞快,最终被他一把攥住,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风斗盘腿坐在草地上,栗色的短发沾满夜露。
他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雪灯的方向,虎牙不自觉地咬着下唇。
少年向来活泼的声音此刻异常安静,只有微微发红的耳尖暴露了心事。
手指深深陷入松软的泥土,抓出几道凌乱的痕迹。
右京站在回廊的阴影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清的月光。
他手中端着新泡的茶,热气在夜风中迅速消散。
镜片后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雪灯身上,却在对方转头时不着痕迹地移开,将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昴靠在最远的樱花树下,篮球在脚边滚动。
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双手插兜,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望向檐廊——那里,枣正自然地伸手拂去雪灯发间的花瓣,指尖在银发间停留的时间比必要长了几秒。
雪灯转头对枣说了什么,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月光下,他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融化的蜜糖,眼角的泪痣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枣低头倾听,镜链垂落,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光。他伸手将雪灯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椿猛地站起身,耳钉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光。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啊~困了困了!”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突兀。
祈织手中的茶盏突然倾斜,剩余的茶水洒在榻榻米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要的金色耳环停止了晃动,他仰头将瓶中最后的酒液倒入口中,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风斗猛地扑到草地上,把脸埋进双臂之间。
少年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有几场戏。”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右京推了推眼镜,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廊柱,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昙花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颤动,晶莹的露珠滚落,像是月光的眼泪。
雪灯和枣并肩而立的身影倒映在庭院的水池里,被涟漪轻轻打散,又慢慢聚拢。
“那我去准备客房。”
要晃着酒杯轻笑:“何必麻烦,枣的房间不是够大吗?”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枣,后者已经站起身挡在雪灯面前。
“雪灯老师睡我那里!”风斗突然转身,虎牙在灯光下闪着狡黠的光,
“正好讨论剧本...”话音未落就被昴拎着后领拽开。篮球队员小麦色的手臂绷出青筋:“别闹。”
祈织默默在檐廊铺好坐垫,月光下的昙花正在缓缓舒展花瓣。
雪灯被众人围在中间,银灰色的长发在灯光与月色的交织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枣松了松领带:我男朋友肯定就住我的房间。”他声音很轻,却在嘈杂中清晰可闻,“其他安排不必再提。”
纸门拉上的瞬间,月光被切割成细长的光带。
椿不甘心地扒着门框:“小雪灯真的不考虑和我——”
话音未落就被梓捂住嘴拖走。
要的金色耳环在黑暗中最后闪了闪:“晚安,做个好梦。”语调里的意味深长让枣眯起了眼睛。
走廊尽头,枣的房门被轻轻合上。
当纸门轻轻合上的瞬间,枣的指尖已经扣住了雪灯的手腕。
月光透过和纸洒落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密不可分的轮廓。
雪灯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抵在了门框上,后背贴着微凉的木格,身前是枣灼热的体温。
“你今天..枣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金丝眼镜被他随手摘下,冰凉的触感让身下人轻轻一颤。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雪灯的脸颊,拇指重重擦过那两片被月光照得泛白的唇瓣,“让他们看太久了。”
雪灯仰头轻笑,银灰色的长发散落在深色门框上,像月光倾泻而下。
他故意用鼻尖蹭了蹭枣的下巴:“吃醋了?”尾音还未落下,就被突然覆上的唇堵了回去。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占有欲,枣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住雪灯的下唇,在对方吃痛轻哼时趁机加深。
舌尖扫过上颚的触感让雪灯腿软,不得不抓住枣的衣襟才能站稳。两人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混合着庭院里飘来的昙花香气。
枣的手掌顺着雪灯的腰线下滑,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热。
他故意在腰窝处用力一按,满意地听到怀中人泄出一丝甜腻的喘息。
“这里...”他的唇移到雪灯耳畔,舌尖舔过那枚小巧的耳钉,
“还有这里...”顺着脖颈线条往下,在喉结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都是我的。”
雪灯仰起脖颈,月光照亮他泛着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唇。
他伸手解开枣的领带,丝绸面料在指尖滑动:“那你要...好好做标记才行...”
声音因为方才的亲吻而有些沙哑,带着若有似无的诱惑。
枣的眸色瞬间暗沉,他一把抱起雪灯,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叠着倒向铺好的被褥。
银灰色的长发在深色床单上铺开,如同月光凝结的河流。
枣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温柔了许多,舌尖描绘着雪灯的唇形,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
“明天...”枣在换气的间隙低声呢喃,手指穿过雪灯的发间,
“我们吃了早餐就回去吧。”他的吻沿着下颌线一路向下,在锁骨处留下明显的红痕。
雪灯的手指插入他的黑发中,呼吸早已乱了节奏。
月光渐渐西斜,庭院里的昙花开始凋零。
房间里,两人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枣将雪灯搂在怀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那头银发。
雪灯蜷缩在他胸前,眼角的泪痣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睡吧。”枣吻了吻他的发顶,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雪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手指却下意识地攥紧了枣的睡衣前襟,像是怕他在梦中消失一般。
枣的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最后一瓣昙花悄然落下。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将他们的剪影投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