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觉醒”并非个例。
当一个人开始用怀疑的眼光审视周围时，往往会发现更多曾经被忽略的细节。
尤其是在无极宗这个因为接连“天罚”事件而变得有些风声鹤唳的环境下，
关于苏清清的讨论，开始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这天，外门弟子聚居区的角落里，两个之前一直跟着大流崇拜苏清白的弟子c和d（就是赵龙和钱凤，为了方便还是用代称），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他们也是秘境幸存者，亲眼目睹了苏清清的“爆炸头”和抢收灵草的吃相，心里早就存了疙瘩。
弟子c（赵龙）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哎，你说，最近关于清清师姐的那些传言……有几分真，几分假啊？”
弟子d（钱凤）挠了挠头，也是一脸困惑：“不好说啊。但是你看，大师兄因为她找替身，被雷劈了三次，最后一次差点没了。
秘境里，烈阳宗和她一起发誓，结果被团劈，她自己也顶了个爆炸头回来。
前几天，听说她在丹霞长老那儿发誓，结果发簪都被雷劈碎了……这，这也太巧了吧？”
弟子c猛点头：“对啊！为什么每次雷劈，都跟她有点关系？而且每次她都或多或少……嗯，有点不那么完美？反而是那个云棠师姐，每次都站在旁边，屁事没有！”
弟子d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云棠师姐虽然资质差，但好像……运气特别好？或者说，特别‘干净’？雷都不劈她。”
弟子c压低声音，说出了那个许多人心中隐隐浮现，却不敢宣之于口的猜测：“你说，会不会……清清师姐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单纯？而那些雷，其实是老天爷在……嗯，提醒我们？”
弟子d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捂住他的嘴：“嘘！慎言！这话可不敢乱说！”
但他自己的眼神也闪烁不定，显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疑和一丝……“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的释然。
（弟子c内心）：「细思极恐啊！以后还是离清清师姐远点吧，免得被雷误伤。」
（弟子d内心）：「没错没错，还是云棠师姐那边安全点，虽然她修为低，但至少……辟邪啊！」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宗门各处隐秘的角落悄悄发生着。
以前苏清清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现在却仿佛成了一个“雷击高发区”和“人品存疑对象”。
虽然明面上没人敢公开指责她，但那种无形的疏远和怀疑，却在侵蚀着她曾经稳固的地位。
一些原本就对苏清清“完美”人设感到不适，或者受过她暗地里排挤的弟子，更是暗中拍手称快。
（某受过苏清清气的女弟子内心）：「哼！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果然有问题！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某觉得苏清清太假清高的男弟子内心）：「早就觉得她假了，整天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结果秘境里抢东西比谁都快！现在露馅了吧！」
这股“觉醒”的暗流，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并且还在不断蔓延。
云棠通过系统这个“宗门舆情监控中心”，乐呵呵地吃着这口新鲜热乎的瓜。
云棠：「不错不错！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看来我这‘天道合作伙伴’的业绩，已经开始产生积极的社会效应了！
从盲目崇拜到理性怀疑，这是思想的进步啊！系统，给这些开始独立思考的弟子们点个赞！」
系统：【检测到宗门内部对目标苏清白的集体认知正在发生微妙偏移，‘完美滤镜’破碎度+15%。此乃‘天罚’事件的连锁反应，属于宿主间接推动。】
云棠满意地点点头，一边给灵谷浇水，一边哼起了小曲。
「苏茶茶，感受到压力了吗？以前是众星捧月，现在嘛……这月亮好像有点漏电啊？希望你习惯这种被‘重点关注’的感觉。」
她仿佛看到，苏清清那精心经营多年的完美形象，正在一道道无形却精准的“雷击”和一声声悄然的“质疑”中，慢慢崩塌。
而她自己，这个曾经的“替身废柴”，反而在一次次“雷劈风波”中，树立起了一种让人忌惮又忍不住好奇的“权威”。
这种地位的逆转，让云棠觉得，偶尔被当猴子观察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看别人演戏，哪有自己亲自下场导演来得有意思？
弟子间的暗流涌动，终究还是传到了高层耳中。
毕竟，宗门内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乱发誓的现象，多了许多谨言慎行的弟子，这种风气的变化，长老们想不注意都难。
再加上烈阳宗那边的压力，楚暮云的重伤，秘境的崩塌，苏清白发簪被劈……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诡异，
而且似乎都隐隐指向那个叫云棠的外门弟子，以及……某种他们无法理解，却又真实存在的“规则”。
这天，宗门议事殿内，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一位主管宗门风气（兼管戒律堂副手）的王长老率先开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弟子们如今人心惶惶，说话做事都束手束脚，长此以往，我无极宗锐气何存？还如何与其他宗门争锋？”
“王长老此言差矣。” 另一位李长老（非戒律堂那位）捋着胡须反驳，
“老夫倒觉得，近来宗门风气为之一肃，吹嘘浮夸、相互倾轧之事大为减少，弟子们更加专注于自身修行，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因为怕被雷劈才老实，这叫好事？” 王长老吹胡子瞪眼，“这分明是外力强压，非是本心！况且，这外力来源不明，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来源不明？” 丹霞长老忍不住开口了，她自从经历了苏清白发簪事件后，心里就一直存着个疙瘩，此刻语气也有些复杂，
“几次三番，都与那云棠有关。此女……恐怕身负我等难以想象的因果。或许，她本身就是某种‘规则’的体现？或者……是某个大能布下的棋子？”
这个猜测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