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怀疑我不是来维护誓言规则的，是来参加宗门版《变形计》的。」
云棠一边费力地拔着一棵根系发达的杂草，一边在意识海里吐槽。
系统：【宿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是在磨练您的意志！而且，您不觉得这种返璞归真的生活，别有一番风味吗？】
云棠：「风味？我只闻到了泥土味和汗味。再说，我的‘大任’是劈人，不是种地！
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还没等到业务开张，就先累死在这田埂上了。」
系统：【……宿主稍安勿躁，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哦不，是留给有准备的规则化身。】
就在云棠考虑是不是要偷偷用积分跟系统兑换点金坷垃的时候，灵田区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原本在各自田里埋头苦干的外门弟子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同一个方向，脸上露出了不同的神情。
或敬畏，或崇拜，或爱慕的，都有。
就连平时对云棠颐指气使的管事张奎，也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无比的样子，小跑着迎了过去。
“怎么了？灵兽跑出来了？还是长老来视察了？”云棠好奇地踮起脚尖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小路上，一位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道袍的青年，正缓步走来。
他身姿挺拔，如青松修竹，面容俊美无俦，眉眼清冷，周身似乎萦绕着一层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并未御剑，只是寻常行走，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某种韵律上，自带一种卓尔不群的风采。
“是楚师兄！”
“大师兄怎么会来我们这丙字区？”
“天啊，真的是楚暮云大师兄！好帅啊！”
“快看看我的头发乱不乱？”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尤其是女弟子们，个个脸颊绯红，眼神发亮，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来人正是无极宗掌门首徒、内门大师兄、年轻一代的翘楚——楚暮云。
修为已达筑基后期，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是宗门内无数弟子的偶像和梦中情人。
云棠也眨了眨眼，客观评价：
嗯，皮相确实不错，这气质，这派头，放现代妥妥的顶流爱豆。就是这眼神……也太冷了点，跟谁欠了他几百万灵石没还似的。
楚暮云对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视若无睹，神情淡漠，似乎只是随意路过。
管事张奎点头哈腰地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汇报着什么。
楚暮云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一片片灵田，掠过那些激动又紧张的外门弟子，并未在任何一人身上停留。
直到……他的视线扫过云棠所在的这片区域，扫过她的面容时，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
云棠正拄着锄头，脸上还沾着点泥印，正好奇地望着他。
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那清冷的目光，在云棠脸上停顿了那么一瞬。
云棠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中蕴含的情绪十分复杂。
并非像其他人那样的惊艳或好奇，也不是像张奎那样的鄙夷，
而是一种……审视，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带着一丝怀念，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利用？
虽然那异样只是一闪而逝，楚暮云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但云棠的感知何其敏锐，她立刻捕捉到了这一丝不寻常。
嗯？这眼神有故事啊？看她干嘛？她脸上有花？
还是……这身破道袍格外有魅力？
或者她......太美了？
系统几乎在同时发出了微弱的警报声：
【滴滴！检测到高能量目标人物接近：楚暮云。
身份：无极宗大师兄。
综合评估：潜力客户（高风险高回报）。
誓言能量场目前稳定，但刚才检测到短暂情感波动异常，
成分：怀念、探究、潜在利用意图。
已自动标记为‘重点观察对象’。】
云棠内心：「潜力客户？怀念？利用？好家伙，这配置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替身文学的标准开场？系统，你确定我们没拿错剧本？」
系统：【根据本系统庞大的数据库分析，此情景与‘替身白月光’‘大佬的替身情人’等经典套路的吻合度高达87.5%。
宿主，请做好可能卷入复杂情感纠纷（并借此开展业务）的准备。】
云棠顿时来了精神。
种田生活太枯燥，来点八卦……啊不，是来点潜在的“业务线索”调剂一下也不错！
就在这时，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楚暮云竟然改变了方向，朝着云棠这边走了过来！
所过之处，弟子们纷纷屏住呼吸，自动让开一条路，目光紧紧跟随着他。
张奎也是一愣，赶紧跟上，心里嘀咕：
大师兄怎么会对这片最差的灵田感兴趣？难道这废柴云棠又惹什么麻烦了？
众人的目光，有惊讶，有嫉妒，也有一些疑惑。
楚师兄和那个废材认识？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楚暮云停在了云棠的田埂边。
他比云棠高出一个头还多，垂眸看着她，那目光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惊呆了。
他并未看旁边的张奎，声音清冷地开口，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田间：
“对新入门的弟子，不必过于严苛。丙字区灵气稀薄，任务繁重，于修行无益。”
然后，他手腕一翻，一个朴素的白玉小瓶出现在他掌心，递向云棠，语气平淡无波：
“这瓶聚气丹，予你。勤加修炼，莫要……荒废了时光。”
聚气丹！
虽然是最基础的修炼丹药，但对于外门弟子，尤其是像云棠这样的“废柴”来说，也是十分珍贵的资源。
平时需要完成不少任务才能兑换到一两颗。
整个灵田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大师兄楚暮云，宗门里对女弟子从来不假辞色的冰山天才，竟然会主动关心一个资质奇差的外门弟子？
还给了她一瓶聚气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大师兄今天修炼走火入魔了？
张奎更是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看看楚暮云，又看看一脸懵逼的云棠，大脑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