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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善看似随性甚至残酷的“弱肉强食”宣言,以及那近乎羞辱性的“赎命钱”要求,在吓破了所有高层胆子的同时,也如同一面照妖镜,清晰地映照出了每个生灵在最极端压力下的本能反应。
她一边品尝着乏之术呈上的下一道佳肴——一碗汇聚了日月精华的“星辰羹”,一边用神念悄然联系上了混元界天道小粉虎和妖界天道龙角妞。
“嗷呜。(小粉,小龙妞,注意看。)”她的意念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人性的深邃。
“(刚才那群嚷嚷着要‘正义’的,现在跪得最快、磕头最响、献宝最积极的,未必是真服了,多半是些墙头草,贪生怕死之辈。这种人,可用,但不可信,更不可大用。)”
小粉虎天道闻言,立刻仔细感知那些正在疯狂掏家底的高层,果然发现他们虽然恐惧,但眼神深处更多是狡黠和算计,试图用财富换取生机,甚至可能还在盘算着事后如何挽回损失。
“(而那些……)”玄善的意念微微一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人群中少数几个虽然同样恐惧、身体也在发抖,但眼神深处却依旧残留着一丝不甘、甚至是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和屈辱的家伙。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献宝,动作显得迟疑而僵硬。
“(那些表面服从,但骨子里还憋着一股劲,可能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或者坚信自己那套‘道义’的……)”玄善的意念带着一丝玩味,“(留意他们。)”
“(前者,是潜在的投机者,风往哪吹往哪倒。)”
“(后者,要么是真正的硬骨头,值得打磨;要么……就是潜在的狂信徒。)”
她特意强调了“狂信徒”三个字。
“(为了他们心中的某种信念——无论是所谓的‘正义’、‘复仇’,还是对力量的极端渴望——他们有可能变得不择手段。今天他们畏惧我的力量而屈服,他日若有机会,或者被邪神那样的存在蛊惑,他们可能会成为最顽固、最疯狂的敌人,也可能……成为最坚定、最无畏的战士。关键在于,引导。)”
玄善喝了一口星辰羹,继续道:
“嗷呜~(你这个天道,以后多注意点这两种人。怂得太快的,提防他们背后捅刀子;心里不服的,看看是能掰过来用,还是得提前摁死。省得以后又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教派或者反抗军,打扰本虎清净。)”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规划自家后院的除草工作,但听在小粉虎和龙角妞耳中,却如同惊雷!
她们这才恍然大悟!玄善刚才那番看似蛮横无理的操作,不仅仅是为了立威和获取“赎金”,更是一次精准的筛选和摸底!她在为混元界未来的长治久安(或者说,为她自己未来的清净日子)提前清除隐患,甄别人才!
这份心机,这份对人性精准的把握,哪里像是一只只知道吃的混沌神兽?这分明是一位深谙统治之道的老辣存在!
小粉虎天道看向玄善的目光,充满了更深的敬畏和感激:“谨遵尊驾指点!小粉明白了!”它立刻开始默默记下那些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龙角妞也是咂舌不已,传音给玄善:【善善,你也太厉害了吧!吃个饭的功夫就把人心都给看透了!】
玄善甩了甩尾巴,不以为意。
“嗷呜。(吃饱了才有力气想这些。好了,让他们把‘学费’放下,可以滚了。看着碍眼。)”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积累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经验罢了。确保生活环境(世界)的稳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才能更好地享受美食与睡眠。至于那些潜在的麻烦种子,提前标记出来,让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就好。
她再次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眼前的美食上,仿佛刚才那番关乎一界未来格局的谈话,只是餐间一段无关紧要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