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正发愣突然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心头一凛。他猛地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
顾寒洲已经坐了进来，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冽气息，一双眼眸此刻正平静地看着他，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没想到顾寒洲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出来了，！
“顾、顾总……”沈星河结结巴巴地打招呼，大脑瞬间当机。
“嗯。”顾寒洲淡淡应了一声，靠进椅背，姿态闲适中透着几分疏离。“去明德路上的‘晨光’餐厅。”
“啊？哦！好的！”沈星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去公司，而是去吃早饭。他立刻发动汽车，车子平稳地驶离别墅区，朝着顾寒洲指定的方向开去。车厢内一时陷入安静。沈星河目视前方，而坐在副驾驶的顾寒洲，微微侧过头，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旁的人儿。那双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有些疲惫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忐忑和拘谨。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只是沈星河并未注意到。
“没吃早饭吧？”顾寒洲忽然开口。
沈星河吓了一跳，实话实说：“啊？没、没有……赶着过来。”
“嗯。”顾寒洲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沈星河努力回想小说剧情，顾寒洲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家吃早餐，然后去公司吗？怎么跑出来吃早饭呢？
沈星河余光看向副驾，顾寒洲在闭目养神。
【他刚才是不是笑了一下？！是我看错了？】
黑色宾利稳稳地停在了“晨光”餐厅门口。这是一家以精致早餐闻名的高端餐厅，环境优雅，沈星河解开安全带，顾寒洲已经推门下车。沈星河连忙跟着下车，快步跟上。顾寒洲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没有说什么，径直朝餐厅入口走去。沈星河赶紧跟上。
推开玻璃门，暖色调的灯光、轻柔的音乐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一位身穿制服的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顾总，您来了，还是老位置吗？”
“嗯。”顾寒洲应了一声。
“这边请。”服务员微笑着引导两人到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服务员送上菜单，并送来两杯柠檬水。
顾寒洲随意翻了翻菜单，然后合上。“老样子。”他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心领神会地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沈星河。“这位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沈星河这才意识到轮到自己了。他接过菜单，眼睛却不知道看哪里好。菜单上的价格让他眼皮直跳，随便一份早餐都抵得上他过去一周的伙食费了。
【点什么好呢？不能给财神爷丢面子，也不能点太便宜显得小气……】
他犹豫开口：“跟顾总一样“
服务员记录下来，微笑着离开了。
安静的等待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沈星河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让他稍稍清醒了些。他偷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顾寒洲。顾寒洲正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沿，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脸线条流畅，五官深邃立体，确实是小说里描述的英俊不凡。
【这就是小说里的男二啊……不对，现在是我的金主爸爸。】
沈星河在心里嘀咕，又忍不住感叹，【妈呀，这颜值！这气质！怪不得能跟男主抢女朋友……】
就在沈星河思绪飘远的时候，顾寒洲忽然收回目光，看向他。
顾寒洲开口，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又磁性：“你看起来很疲惫。”
“啊？哦，可能、可能昨晚没睡好。”
“失眠？”顾寒洲追问。
“嗯，有点。”
顾寒洲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将话题引向了更深的方向。“你做医生多久了？”
“哦，我研究生后就在医院工作了，算起来，大概有三年了。”沈星河老实回答。这个问题让他感觉没那么紧张了，毕竟是自己的专业领域。
语气若有所思，“在你看来，现在都市人的健康状况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沈星河有些意外，但作为医生，他还是可以从专业角度来回答。“嗯……怎么说呢，现在大家工作压力都很大，生活节奏快，很多年轻人都有亚健康的问题，比如慢性疲劳、失眠、颈椎病、肠胃问题等等。”
“沈医生。”
“嗯？顾总，您说。”
【财神爷又有什么指示？】他心里嘀咕着，努力做出认真聆听的表情。
顾寒洲状似随意地问道：“我最近……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有些头疼的毛病，时常发作，你说说，这一般是什么原因？”
沈星河闻言，心中微微一凛。
【头疼？是认真的吗？小说里好像没提过顾寒洲有这个毛病啊。】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医生的专业素养。
“头痛的原因其实非常复杂，顾总。”沈星河清了清嗓子，组织了一下语言，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从中医的角度来看，可能是外感风寒、风热，也可能是内伤，比如肝阳上亢、气血亏虚、痰湿阻滞等等，都可能导致头痛。”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顾寒洲，继续说道：“从西医的角度来看，范围就更广了。常见的比如偏头痛、紧张性头痛，还有一些继发性头痛，比如高血压、脑血管疾病、颅内感染、肿瘤，甚至是颈椎病、鼻窦炎、眼部疾病等都可能引起头痛。”
顾寒洲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顾总，如果您经常头痛，还是建议您到医院的神经内科或者疼痛科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比如头颅ct或者mRI，还有脑电图、脑血流图等等，明确病因才好对症治疗。”
顾寒洲听完他的分析，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些检查，我以前也做过一些，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压力大，休息不好引起的。算是……老毛病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沈星河闻言，心中却是一动。
【老毛病？没什么大问题？】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顾寒洲办公室，他突然按住额头，露出痛苦表情的那一幕。
【难道……上次在办公室，他真的是头疼发作了？不是装的？如果是真的，我真该死啊真该死……】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着一辆精致的餐车走了过来，将他们点的早餐一一摆放在桌上。
“顾总，您的早餐。”服务员微笑着说，然后又对沈星河道，“先生，您的早餐。”
只见洁白的餐盘上，摆放着金黄色的法式吐司，旁边搭配着几片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还有一颗半流质的溏心煎蛋，颜色鲜艳的草莓、蓝莓和几片薄荷叶点缀其间，旁边还有一小碗燕麦粥和一杯咖啡。
整份早餐看起来就赏心悦目，香气更是扑鼻而来。
沈星河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法式吐司，送入口中。
【唔！还不错】
柔软的吐司浸满了蛋奶液，煎得外层微焦，内里却无比香软，带着淡淡的甜味和黄油的香气，入口即化！培根，咸香适中，带着烟熏的风味，口感焦脆。那颗溏心蛋更是完美，蛋黄浓稠，轻轻一戳就流淌出来，裹着吐司一起吃，美味瞬间升级。
沈星河的味蕾瞬间被征服了，他之前因为紧张和思考而紧绷的神经，此刻完全被美食的愉悦所取代。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足而幸福的表情。
【果然还是顾总会吃啊！】
坐在对面的顾寒洲，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星河的反应。当他看到沈星河因为吃到美味的早餐而瞬间变得生动起来的表情，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浅淡却真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