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502VS魔都318

妖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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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锣鼓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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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318寝室,气压比黄梅天的回南天还低。**

苏晚盯着桌上那份新鲜出炉的“孙老教学体验报告”,指尖几乎要把报告纸抠出个洞。报告措辞委婉,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此子骨骼清奇,非我道中人,建议送往更广阔的天地(比如精神病院艺术科)”的无奈与解脱。林丹那场“疯魔杖法”皮影秀,不仅没让他在孙老的棍棒下哭爹喊娘,反而差点把老爷子毕生建立的艺术观给震碎了!

“废物!都是废物!”苏晚把报告揉成一团,精准地投入五米外的垃圾桶(发泄专用桶),“周老不行!孙老也不行!一个被电疯,一个被气疯!京都502那帮人,尤其是那个林丹!他就是个行走的‘传统文化粉碎机’!” 她感觉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夏晴抱着个巨大的毛绒兔子(安慰道具),小声嘟囔:“可是晚晚…林同学他…好像也不是故意的?他那个武松滚地…滚得还挺有节奏感的…” 她想起幕布上那个抽搐的皮影武生,莫名有点想笑又不敢。

楚然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她的滑板轮子,酷脸毫无波澜:“物理压制失效。目标人物存在‘混沌天赋’,常规逻辑无法预测其行为轨迹。” 意思就是:林丹这人,邪门儿!揍他可能反而激发他奇怪的表演欲。

林薇的虚拟影像在一旁闪烁,镜片数据流平稳:【综合两次失败经验,建议放弃‘矫正’策略,转为‘引流’策略。利用其混沌特性,引导至…破坏性较小的领域。比如…声音艺术?】她调出一份资料,【魔都非遗‘江南丝竹’传承人,钱老,以脾气好(佛系)、耳背(物理防御高)着称。】

“声音艺术?”苏晚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又狡黠的弧度,“好主意!让那个噪音制造者去祸害…不,去‘熏陶’钱老!通知‘青年风采办公室’,就说为了项目多元化,我们提议加入声音艺术单元,特邀钱老指导京都502的林丹同学…领悟江南丝竹的‘静美’真谛!” 她特意加重了“静美”二字,仿佛已经看到林丹吹拉弹唱制造出地狱噪音,把好脾气的钱老逼到原地升天的画面。这次,她倒要看看,姜皓那冰山脸,还能怎么“拔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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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502寝室,愁云惨淡中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林丹瘫在椅子上,举着自己被孙老敲红的手腕,像展示战利品:“看到没?泽哥!晨哥!这就是传统艺术的‘刻骨铭心’!孙老那棍子,敲得是地方!我现在感觉…呃…感觉手腕灵活多了!”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结果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水杯。

邱泽手忙脚乱地抢救文件,一脸耿直的佩服:“丹子,我觉得你最后那套‘武松滚地十八翻’老厉害了!孙老都看傻了!要不…咱以后皮影戏就按这个路子来?就叫…《醉打蒋门神之林丹特别版》!”

沈晨痛心疾首地擦着溅湿的《皮影图谱》:“泽哥!休要胡言!丹子那是…误打误撞,触及了原始生命力的狂野表达!是艺术的偶然闪光!岂能作为常例?吾等仍需追寻正统大道!” 但他擦图谱的手明显有点抖,显然也被林丹那场“表演”震得不轻。

姜皓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加密邮件——来自“青年风采办公室”的新通知:新增“江南丝竹”合作单元,指定林丹向钱老学习。附件里有钱老的资料: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备注:听力欠佳(需佩戴助听器)。

“老姜!”林丹看到新通知,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丝竹?!吹拉弹唱?让我去?这不是要我的命,这是要钱老的命啊!我除了吹口哨跑调,就只会用饭盆敲《两只老虎》了!”

“哦?”姜皓眼皮都没抬,指尖在键盘上轻点,调出一段林丹军训时被教官罚唱《团结就是力量》、成功让隔壁连队以为防空警报响了的珍贵录音,“看来,你对自身‘声乐造诣’的认知,尚有提升空间。”

林丹:“……” 黑历史被扒,生无可恋。

沈晨却眼睛一亮:“丝竹?丝竹好啊!清微淡远,中正平和!正可洗涤丹子那过于‘澎湃’的艺术灵魂!钱老…看面相就是位得道高人,定能春风化雨…” 他自动忽略了“听力欠佳”的备注。

邱泽挠头:“丝竹是啥?能吃不?”

姜皓合上电脑,站起身,目光扫过三个风格迥异的室友,最后定格在林丹那张写满“吾命休矣”的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目标:钱老。”

“核心任务:活着回来。”

“附加任务:”

他顿了顿,看向林丹。

“…尽量别把助听器…震碎。”

---

**一周后。魔都,一处临水而建、满是花窗回廊的幽静小院。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江南丝竹非遗传承人钱老,果然如同资料照片上那般,慈眉善目,穿着舒适的棉麻褂子,坐在一张古琴旁,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他耳朵上戴着最新款的助听器,音量似乎调得挺大。

苏晚、夏晴、楚然作为“引荐人”陪同。苏晚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优雅微笑,眼神却如同探照灯,牢牢锁定在林丹身上,准备捕捉他即将制造噪音的每一个瞬间。夏晴紧张地绞着手指。楚然则抱着手臂,酷脸微侧,似乎在评估这小院的建筑结构够不够结实。

林丹被推到了“c位”。他面前摆着几样钱老带来的入门乐器:一根竹笛,一把二胡,还有…一面小锣?他看看笛子细小的孔洞,再看看二胡那两根孤零零的弦,最后目光落在那面闪着黄铜光泽的小锣上,眼神逐渐“坚定”(破罐破摔plus版)。

钱老乐呵呵地开口,声音洪亮(助听器加持):“小林同学是吧?不要紧张!丝竹之道,贵在自然!来,先试试这竹笛?吹响即可,感受气息流转!” 他把一支油亮的竹笛递给林丹。

林丹视死如归地接过笛子,深吸一口气,鼓足腮帮子,用力一吹!

“噗——!”

一个短促、响亮、带着浓重口水音的放屁声,炸响在小院!惊飞了屋檐下一对正在亲热的麻雀。

钱老笑容僵了一下,助听器发出轻微的“滋啦”声,他下意识调大了点音量:“啊…这个…初学嘛,气息不稳正常!来,试试二胡?找找摩擦的感觉?” 他把二胡塞到林丹手里。

林丹抱着二胡,如同抱着烫手山芋。他学着电视里见过的样子,一手持弓,一手按弦(胡乱按),然后用力一拉!

“吱嘎——!!!”

一声堪比生锈铁门被强行推开、又混合了指甲刮黑板精髓的噪音,瞬间撕裂了小院的宁静!回廊上挂着的鸟笼里,画眉鸟吓得一头撞在笼子上,晕了过去。

苏晚嘴角的优雅微笑差点维持不住,她强忍着捂耳朵的冲动,指甲掐进了掌心。夏晴已经捂住了耳朵,小脸皱成一团。楚然眉头紧锁,目光扫向院墙,似乎在计算翻墙逃离的路线。

钱老脸上的慈祥有点挂不住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助听器又“滋啦”了一声,音量似乎更大了:“啊哈哈…有…有个性!这音色…很…很独特!看来小林同学对弦乐…暂时缘分未到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桌上那面唯一没被动过、看起来也最“结实”的小锣。

林丹也看到了那面锣。绝望之中,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锣!这玩意儿总不需要什么气息和技巧了吧?抡起槌子砸就完事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锣槌,眼神里燃烧着“同归于尽”的光芒!

“钱老!这个!我试试这个!”林丹大吼一声(助听器加持下,钱老觉得像打雷),抡圆了胳膊,带着“力劈华山”的气势,朝着那面无辜的小锣狠狠砸下!

“不要——!”夏晴吓得闭眼尖叫。

苏晚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成了!噪音核弹!

楚然已经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

沈晨在后面绝望地闭上了眼:“斯文扫地!斯文扫…”

“duang——————————!!!!!!!!!”

一声洪亮、悠长、震得人灵魂出窍、窗棂嗡嗡作响的锣声,如同平地惊雷,轰然炸开!整个小院仿佛都跟着颤了三颤!池塘水面泛起剧烈涟漪,回廊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声锣响中凝固了。

林丹保持着挥槌的姿势,虎口发麻。

苏晚精心打理的发髻被震歪了一缕,耳朵里嗡嗡作响。

夏晴被震得小脸煞白,紧紧抱住毛绒兔子。

楚然酷脸上的肌肉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沈晨的“斯文扫地”卡在了喉咙里。

邱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瓮声瓮气:“好家伙!比我们体育系开运动会敲的还响!”

而事件的中心——钱老。

只见他老人家脸上的慈祥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呆滞、以及…仿佛灵魂被这锣声超度到了九霄云外的放空感。他耳朵上那个最新款的助听器,指示灯疯狂闪烁了几下,然后…“噗”一声轻响,冒出了一缕极其细微的青烟——彻底罢工了!

小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面小锣还在嗡嗡作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几秒钟后。

“啊?”钱老茫然地眨眨眼,看着眼前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的林丹,又看看周围表情各异(主要是惊恐)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和、甚至称得上“佛光普照”的笑容,声音洪亮(因为听不见自己说话):

“好啊!敲得好啊!这锣声…清脆!洪亮!有气势!一听就是…呃…那个…朝气蓬勃!对!新时代青年的朝气蓬勃!小林同学!你很有天赋嘛!这面锣…就送给你了!以后…常来玩啊!”

钱老说完,乐呵呵地站起身,仿佛刚才那差点掀翻屋顶的锣声只是清风拂面。他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一步三晃地踱回屋里去了。留下院中一群人在震耳欲聋的余音和钱老“佛系”的点评中,集体石化,风中凌乱。

林丹举着锣槌,看着桌上那面还在微微震颤的小锣,再看看钱老消失的背影,又看看旁边苏晚那副精心妆容都掩盖不住的、仿佛被锣声震碎了所有算计的呆滞表情……

“我…”林丹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开口,“…这算是…学成了?”

姜皓不知何时走到了林丹身边,目光平静地扫过那面立下“赫赫战功”的小锣,又瞥了一眼苏晚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冰山脸上,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字:

“出师。”

苏晚猛地回过神,看着姜皓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弧度,再看看林丹手里那面该死的锣,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混合着荒诞、挫败的感觉,狠狠攫住了她!

“姜…皓…”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被锣声震过的微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你…你们京都502…好…很好!”

“这‘江南丝竹’的‘静美’…”

“…我苏晚…”

“…领!教!了!”

她猛地转身,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却带着点踉跄的声响,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让她遭遇职业生涯(女王生涯)最大滑铁卢的小院。背影依旧挺直,却仿佛被那锣声的余波震得摇摇欲坠。

楚然默默收起滑板(刚才差点当成盾牌),看了一眼冒烟的助听器残骸(钱老落下的),又看看林丹手里的锣,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敬畏”的神色。她对着姜皓和林丹的方向,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你们狠),然后快步跟上苏晚。

夏晴抱着兔子,看看离开的苏晚和楚然,又看看还在发懵的林丹和那面锣,再看看一脸“艺术惨遭蹂躏”悲愤的沈晨和挠头的邱泽,最后目光落在姜皓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那个…”夏晴小声开口,打破了诡异的寂静,“林同学…你的锣…能…能借我看看吗?声音…好特别哦…”

姜皓:“……”

沈晨:“……”

邱泽:“……”

林丹看着夏晴小鹿般好奇的眼神,又看向手里那面“核武器”级别的锣,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加钱。”

京都502的“声音艺术”首秀,以一面报销了助听器、震碎了女王算计、并成功“佛系超度”了钱老的小锣,宣告圆满结束。而魔都女王苏晚的“传统艺能压制”计划,在江南丝竹的“静美”余音中,再次华丽丽地…翻进了阴沟里。唯一的好消息是,钱老似乎…挺喜欢那锣声?至少,他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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