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第一件拍品是一串百年紫檀手串，起拍价五十万，很快就在几轮竞价后被一位富商收入囊中。接下来的几件拍品非金即玉，要么是古董字画，江辰全程兴趣缺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偶尔抬头看看，眼神里也没什么波澜。
青凤倒是看得认真，时不时跟江辰念叨几句：“你看那幅画，是民国时期的仿品，居然有人出到三百万，真是冤大头。”“那对玉镯不错，水头足，可惜我不戴这些玩意儿。”
江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思早飘到了别处。直到拍卖师揭开一块盖着红布的托盘，他的目光才骤然凝住。
托盘上放着块拳头大小的金属，通体漆黑，表面却隐隐泛着幽蓝的光泽，像是凝固的夜色。它静静躺在那里，却透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连周围的光线似乎都被它吸走了几分。
“各位来宾，接下来这件拍品有点特别。”拍卖师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这是块天外神铁，据说是去年陨石雨时坠落在沙漠里的，经专家鉴定，其密度和硬度远超地球上已知的任何金属，是打造神兵利器的绝佳材料。起拍价，一千万！”
全场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一千万买块不能吃不能用的破铁，听起来实在离谱，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种天外神铁对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用它打造的兵器，不仅坚不可摧，还能更好地传导内劲，说是有价无市也不为过。
江辰的眼睛亮了。他现在用的那把短刀还是早年随手找的凡铁，早就想换一把趁手的兵器，这神铁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心里已经在盘算该怎么把这东西弄到手。
“一千两百万！”角落里有人率先举牌。
“一千五百万！”立刻有人跟价，显然也是识货的。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两千万。江辰摸了摸口袋，想起自己银行卡里那点存款——平时除了修炼就是陪朱雀她们，他根本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积蓄连零头都不够。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青凤，语气带着点试探：“这块神铁不错，你有钱吗？借我点。”
青凤正盯着拍卖台，闻言转头瞪了他一眼：“没有。我的钱都是留着抢悟道果的，一分都不能动。”她好不容易攒够了本钱，可不能被这莫名其妙的神铁打乱计划。
江辰看着台上的神铁，又看了看青凤一脸坚决的样子，认真地提议：“要不……我们先拍神铁？悟道果下次再找？”对他来说，能打造一把神兵可比帮青凤突破境界重要多了。
“你想什么呢？做梦！”青凤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伸手按住他想举牌的手，“别捣乱！悟道果对我来说是刚需，神铁那种奢侈品，有就有没有拉倒。”
江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神铁的价格一路涨到三千两百万，最终被那个穿唐装的降头师收入囊中。老头举牌时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对这点钱根本不在意。
“可惜了。”江辰咂咂嘴，心里有点惋惜。那神铁的品质，确实是他见过最好的。
青凤瞥了他一眼，哼道：“有什么可惜的？等我突破化劲，以后有的是机会找更好的材料。再说了，你一个半步陆地神仙，还需要靠兵器？”
江辰没解释。对真正的强者来说，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但有一把趁手的神兵，终究是更方便些。
就在这时，拍卖师揭开了新的托盘，里面放着个水晶盒子，盒子里躺着颗核桃大小的果子，通体金黄，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隐隐有流光转动，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各位，重头戏来了！”拍卖师的声音带着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悟道果！服用后能助人感悟天地灵气，对突破境界有奇效，尤其适合暗劲巅峰冲击化劲的武者！起拍价，五千万！”
全场瞬间沸腾。刚才还沉寂的人群像是被点燃了，举牌的声音此起彼伏。
“六千万！”
“八千万！”
“一个亿！”
价格几乎是跳跃着上涨，青凤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紧紧盯着水晶盒子，手指放在号码牌上，随时准备加入竞价。
江辰看着那颗悟道果，眉头微蹙。果子里确实蕴含着精纯的灵气，但气息有些驳杂，显然是生长环境不够纯净。对青凤来说或许够用，却算不上顶尖。
但他没多说。毕竟这是青凤心心念念的东西，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青凤深吸一口气，在价格涨到一亿五千万时，终于举起了号码牌：“一亿六千万！”
她的声音清亮，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不少人转头看来，看到是她，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显然对她的背景有所忌惮。
但也有人不买账。那个隐世家族的大小姐轻轻晃了晃茶杯，漫不经心地开口：“一亿八千万。”
青凤眼神一沉，刚想继续加价，江辰忽然按住了她的手。
“等等。”他低声道。
悟道果的竞价已经进入白热化，价格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两亿。青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带来的资金早就见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价格被不断刷新，握着号码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偷偷瞥了眼江辰，见他还在那慢悠悠地喝着香槟，心里更气了——这家伙刚才还想跟自己借钱买神铁，显然也没多少家底，看来今天这悟道果是真没指望了。
“早让你跟我抢神铁，现在好了吧？”江辰放下酒杯，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你还好意思说！”青凤没好气地瞪他，“要不是你打岔，我说不定还能再想想办法。”话虽如此，她心里也清楚，就算没有神铁这茬，面对那些隐世家族和老牌势力，她这点钱确实不够看。
江辰摸了摸下巴，眼神在拍卖台上的悟道果和周围那些跃跃欲试的人脸上转了一圈。要是拿不到这果子，回头龙腾那老头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办事不力。他眼珠一转，心里冒出个不太光彩的念头——反正这现场也没几个好人，不如做回没有本钱的买卖。
就在这时，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亿！还有更高的吗？”
出价的是那个隐世家族的大小姐，她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显然觉得没人能跟她争了。
青凤彻底泄了气，瘫在沙发上，眼神黯淡。
就在全场以为尘埃落定时，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三亿两千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亦菲举着号码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只是拍下了一件普通的珠宝。
全场顿时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她买这个干什么？一个演员又不练武。”
“说不定是帮别人拍的吧？”
“管她帮谁拍，这下有好戏看了。”
隐世家族的大小姐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会被一个演员截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号码牌。对她来说，为了一颗不算顶尖的悟道果跟人硬拼，不值得。
“三亿两千万一次！三亿两千万两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
青凤目瞪口呆：“她……她怎么会买这个？”
江辰却笑了，看着刘亦菲身边那个捧着水晶盒子的助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样更好。”
青凤没明白：“什么更好？”
“更好抢啊。”江辰说得理所当然，“那些老狐狸个个精得跟猴似的，身边保镖一大堆，抢他们的多费劲。一个演员，就算有点安保，能有多厉害？”
青凤这才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吓得差点跳起来：“你疯了？那可是刘亦菲！抢她的东西，要是被曝光了，麻烦就大了！”
“放心，神不知鬼不觉。”江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再说了，你以为就我们盯上她了？”
他朝斜对面努了努嘴。青凤顺着看去，只见那个米国的火焰异能者正盯着刘亦菲的方向，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那个穿唐装的降头师也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显然，不少人都打着同样的主意——与其跟那些硬茬争抢，不如等刘亦菲拿到东西后，在路上“捡”个便宜。
刘亦菲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礼貌地跟主办方寒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她买下悟道果，其实是受一位长辈所托，对方出了高价，她只负责拍下，根本不知道这颗果子背后藏着多少凶险。
拍卖会很快结束，宾客们陆续离场。江辰和青凤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大部分人都走了，才慢悠悠地起身。
“跟紧点。”江辰低声道，率先走出会场。
青凤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她虽然觉得这事不太地道，但一想到悟道果，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再说了，有江辰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两人刚走出工厂大门，就看到刘亦菲的车队正缓缓驶离。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前后各有一辆保镖车护航，看起来戒备森严。
但在江辰眼里，这点防备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他拉着青凤隐入路边的阴影里，看着车队消失在街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了，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