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凤坐回贵宾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她心里却像堵着团棉花，闷得发慌。
“最先认识又怎样……”她低声呢喃，随即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不服输的弧度。论颜值，她常年霸占财经杂志封面；论气质，商场历练出的从容干练不输任何人；论对江辰的在意，她未必比朱雀少。以前是没机会，现在人就在眼前，凭什么要拱手相让？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般疯长。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重新投向赛场，只是这一次，眼神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赛场中央，气氛骤然紧张。
日本队的千叶雪站在场地中央，和服裙摆上沾着些许尘土，手里的短刀闪着寒光。刚才她一人一剑，只用了一刻钟就将华夏队的九名队员全部击败——赵盘的刚拳被她轻巧避开，白小艾的巧劲在绝对的速度面前毫无用武之地，其他队员更是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华夏的年轻一代，就这点能耐？”千叶雪的声音清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所谓的天才，不过是井底之蛙。”
白小艾捂着被剑气划伤的胳膊，咬着牙还想上前，被赵盘拉住。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化劲与暗劲之间的鸿沟，不是靠意志就能填平的。
看台上的日本观众欢呼雀跃，评委席上的日本长老也捋着胡须，脸上满是得意。
就在这时，江辰缓步走出队列。
“你也要上来送死？”千叶雪抬眼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在她看来，这个气息平平的华夏队长，最多也就暗劲巅峰，连让她拔刀的资格都没有。
江辰没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
“不知死活！”千叶雪冷哼一声，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江辰身后，短刀带着森然寒气刺向他后心，正是忍术里的杀招“影刺”。
速度快得让人只能看到一道残影，看台上的观众甚至来不及惊呼。
白小艾和赵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朱雀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江辰衣料的刹那，江辰动了。
他甚至没回头，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精准地夹在了刀背上。
“叮”的一声脆响，短刀像是被铁钳锁住，纹丝不动。
千叶雪脸色剧变，体内劲气疯狂涌入刀柄，试图挣脱，可那两根手指就像扎根在磐石里，任凭她如何发力都纹丝不动。
江辰微微侧身，看着她震惊的眼睛，淡淡道：“速度不错，可惜力量太散。”
话音未落，他手指轻轻一拧。
千叶雪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刀身传来，手腕剧痛难忍，短刀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在她肩上，她踉跄着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稳，看向江辰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整个过程，不过一息。
江辰弯腰捡起地上的短刀，用袖口擦了擦刀刃上的灰尘，递还给她：“美女，你的确很厉害，是个旷世奇才。可惜碰到了我。”
全场死寂。
几秒钟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抽气声。
“那可是化劲初期的千叶雪！一招就败了？”
“他到底是什么境界？暗劲能做到这个地步？”
“华夏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怪胎？”
评委席上的大宗师们纷纷坐直了身体，眼神凝重地打量着江辰，连呼吸都放轻了。米国队的艾莉丝原本自信满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忌惮，她能感觉到，江辰刚才那随意的一夹一推里，藏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掌控。
沈冰凤坐在看台上，手里的水杯差点脱手。她见过江辰厉害，却没料到他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那云淡风轻的姿态，比任何张扬的炫技都更让人心颤。
千叶雪握着短刀，指尖微微颤抖。她看着江辰，沉默了许久，忽然躬身行了个标准的武士礼：“我输了。”
说完，转身带着日本队队员黯然离场。
江辰看着她的背影，没再多说。他走到白小艾身边，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没事吧？”
白小艾摇摇头，眼睛亮得惊人：“队长，你太厉害了！”
赵盘也挠着头，脸上满是崇拜：“刚才那一下，能不能教教我？”
江辰笑了笑：“回去再说。”
他抬头看向米国队的方向，正好对上艾莉丝的目光。对方迅速移开视线，却掩不住眼底的惊悸。
江辰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但他不在乎，无论是场上的对手，还是场下那些暗流涌动的心思，对他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比赛，带着身边这些年轻人，还有他的朱雀，好好吃顿晚饭。
赛场的风还在吹，只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看似平凡的身影上，带着敬畏，带着好奇，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日本队刚离场，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老者就怒气冲冲地从评委席走下来，正是日本裁判佐藤，大宗师中期的实力在亚洲武道界也算有些名号。他指着江辰，声色俱厉地吼道：“你一定作弊了！千叶雪是化劲初期的天才，怎么可能被你一招击败？定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
看台上的日本观众也跟着起哄，叫嚷着要取消华夏队的资格。佐藤见状更加得意，梗着脖子道：“我以裁判的名义要求彻查！若是查不出问题，我便亲自出手，揭穿你的伪装！”
江辰看着他跳梁小丑般的模样，眼神渐冷：“你不服气？”
佐藤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仗着自己大宗师的身份硬撑：“自然不服！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真本事？”
“好。”江辰向前一步，周身气息缓缓攀升，原本收敛的劲气如沉睡的巨龙苏醒，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你要是不服气，现在就可以上来试试。”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挑战大宗师？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要知道大宗师在任何国家都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寻常武者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这年轻人竟然敢当众叫板？
佐藤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他正愁没机会立威，这小子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暗劲武者，哪怕天赋再高，在大宗师面前也如同蝼蚁。他狞笑道：“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
说着，他体内劲气鼓荡，和服无风自动，右手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抓向江辰面门，正是他引以为傲的“裂山爪”，据说能轻易抓碎坚石。
“江辰！”朱雀惊呼出声，想要上前却被龙腾按住。
龙腾笑呵呵地摇头：“别急，看看再说。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这些年各国裁判明里暗里给华夏队使绊子，早就该教训教训了，江辰这一枪挑得正好。
就在佐藤的爪子即将触碰到江辰的瞬间，江辰动了。
他甚至没动用内劲，只是侧身，抬手，看似随意地在佐藤手腕上一搭。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清晰地传遍全场。
佐藤的爪势戛然而止，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他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惨叫出声。
江辰手腕轻抖，佐藤庞大的身躯便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裁判席的桌子上，将实木桌砸得粉碎。
全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招！又是一招！而且是以暗劲的修为，击溃了大宗师中期的佐藤！
佐藤趴在碎木屑里，捂着变形的手腕，疼得浑身抽搐，看向江辰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这才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猛兽！
江辰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要查吗？”
佐藤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摇头。
“滚。”江辰吐出一个字。
佐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赛场，那狼狈的模样与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看台上的日本观众彻底哑火，其他国家的裁判也噤若寒蝉，看向江辰的眼神如同见了鬼。
龙腾站起身，朗声道：“既然没人再有异议，比赛继续！”他看向江辰的目光里满是赞许——这小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能打。
江辰转身走回队伍，仿佛只是掸掉了身上的灰尘。白小艾和队员们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
朱雀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指尖还有些发凉：“刚才吓死我了。”
江辰捏了捏她的手心，笑道：“没事。”
贵宾席上，沈冰凤看着场中那个云淡风轻的身影，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终于明白，自己惦记的这个男人，早已站在了她无法想象的高度。而这样的男人，无论有多少人惦记，都不足为奇。
赛场的风再次吹起，只是这一次，再没人敢小觑华夏队，更没人敢质疑江辰。
这个年轻人用最干脆利落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实力，才是最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