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盾局分局的休息室里，茶香袅袅。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围坐在茶桌旁，脸上都带着几分无奈。
“嗨，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小子根本不吃我那套。”白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粗壮的手指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我就不信了，有谁能拒绝一千万现金加市中心大平层？”
“你那套对普通人或许有用，但对江辰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青龙轻轻摇着折扇，语气平静，“能一剑劈开卡车，御鸟飞行于山峦之间，你觉得他会缺这点钱和房子？”
白虎张了张嘴，没反驳。道理他懂，就是心里憋着股劲——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对金钱美女不动心的人。
玄武端起茶杯，闷声喝了一口，瓮声瓮气地说：“朱雀用大义劝说，不也没成？”
提到这事，朱雀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他小时候过得很苦，对‘正义’、‘大义’这些词很排斥。底层的黑暗他见得太多，心里那层冰不是那么容易化的。”
她想起江辰说起小时候被欺负、被克扣工资时的眼神，那种平静下的疏离，让她至今印象深刻。那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的对这些“宏大叙事”免疫了。
“看来还是我们太性急了。”青龙合上折扇，敲了敲掌心，“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挖过来，局长也犯不着下那么大本钱，又是灵水又是翻倍资源的。”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四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能被龙腾视为同级对手，能在二十多岁就达到大宗师巅峰，这样的人物，心智、眼界必然远超常人。寻常的利诱、说教，怎么可能打动他？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玄武叹了口气，“这小子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得慢慢来。”
“没错。”朱雀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坚定，“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与其想着‘拉拢’、‘招募’，不如先从朋友做起。”
“朋友？”白虎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我这脾气，能跟他做朋友吗？”
“试试总没错。”青龙笑了笑，“他不是喜欢清静吗？我们就别总提加入金盾局的事，偶尔串串门，聊聊天，或者找个由头请他帮帮忙——比如处理些小麻烦，让他慢慢了解我们，也了解金盾局到底在做什么。”
玄武也点头附和：“我看行。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他心里有冰，我们多来几趟，总能焐化了。再说了，他答应过局长，以后有需要会出手帮忙，这就是个好开头。”
朱雀想起江辰最后那句“我会考虑的”，心里也泛起一丝希望：“对，我们得让他看到，金盾局不是他想的那种官僚机构，我们守护的也不是虚无缥缈的‘大义’，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那具体怎么做？”白虎问道，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思路。
“我负责……嗯，送点东西？”朱雀想了想，“他不是喜欢研究那些古物吗？我家里有几枚老铜钱，说不定他会感兴趣。”
“我就去跟他讨教几招。”白虎眼睛一亮，武痴本性暴露无遗，“上次没看清他的修罗指，正好找机会切磋切磋，点到为止那种。”
青龙折扇轻摇：“我知道几家不错的茶馆，环境清静，适合聊天。改天我请他喝茶，聊聊古武界的趣闻，他应该会感兴趣。”
玄武最后说：“我不太会说话，就多跑几趟腿吧。他住的那片老城区治安不太好，我让下面的人多照看照看，别让那些地痞流氓去烦他。”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达成了共识。没有了之前的急功近利，反而多了几分耐心。
“总之，别给他压力。”青龙总结道，“让他慢慢觉得，我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想利用他，只是单纯想交个朋友。等他真正认可我们了，加入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行，就这么办！”白虎拍了拍桌子，干劲十足。
朱雀看着窗外，心里暗暗想着：江辰，希望我们能让你看到，这个世界除了黑暗，还有值得守护的温暖。
而此时的江辰，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玩着小游戏，一边琢磨着那枚铜钱的阵法。他并不知道，金盾局的四大强者已经改变了策略，正打算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走进他的生活。
他更不知道，一场围绕着他的、不动声色的“友谊攻势”，即将拉开序幕。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显得平静而祥和。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知道，平静之下，正有暗流在悄然涌动。
江辰正在研究那枚铜钱的阵法，试图用灵力催化上面的纹路，看看能不能让聚灵效果再强一些。指尖的灵力刚探出，就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朱雀。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风衣，脸上带着几分刻意放缓的神色，少了平时的锐利。
“有事？”江辰侧身让她进来，语气平淡。经过上次的谈话，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些，至少不像初见时那般剑拔弩张。
朱雀没坐，站在客厅中央，开门见山：“江辰，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江辰走到沙发边坐下，手里还捏着那枚铜钱。
“是关于沈冰凤的。”朱雀提起这个名字时，特意观察着江辰的神色，见他没什么波动，才继续说道，“她最近被一个叫雷豹的黑道老大盯上了。”
雷豹是本地的地头蛇，靠着放高利贷和垄断砂石生意发家，手下有几百号人，行事狠辣，在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最近不知抽了什么风，放出话来，要让沈冰凤做他的小妾，否则就搅得她公司不得安宁。
“我们已经让当地公安局介入了，但雷豹很狡猾，没留下实质性的证据，明面上只是派人跟着沈冰凤，骚扰她的正常生活。”朱雀解释道，“金盾局最近在处理一桩跨境邪修案，我们几个都抽不开身，只能给沈冰凤派了两个普通的安保人员。”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斟酌：“按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可我总觉得不太安心。雷豹那个人眦睚必报，说不定会用什么阴招。”
江辰捏着铜钱的手指顿了顿。沈冰凤，他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珠宝店门口的惊鸿一瞥，汽修厂外的短暂对视，算不上熟络，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说是“认识”。
“你想让我做什么？”江辰抬头看向朱雀。
“帮着照看一下。”朱雀连忙说道，生怕他拒绝，“不用你特意保护，也不用你出手教训谁，就是……如果她真遇到什么危险，你恰好能看到的话，顺手帮一把就行。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她特意强调了“顺手”，就是不想给江辰太大压力。她看得出来，江辰对“责任”、“守护”这类词很敏感，用这种不刻意的方式，或许更容易让他接受。
江辰沉默了几秒。
他想起沈冰凤站在珠宝店门口时的样子，清冷、干练，像一朵在寒风中挺立的梅花。也想起她被卡车袭击时的惊险，若不是自己恰好出手，她恐怕已经香消玉殒。
这个女人，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卷入麻烦。
“可以。”江辰最终点了点头。
不是为了朱雀，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只是觉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在危急时刻出手救自己，自己顺手帮她挡点小麻烦，也算是扯平了。
朱雀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谢谢你，江辰。”
“不用。”江辰摆了摆手，“我只是偶尔会路过她公司附近，不一定能帮上忙。”他不想把话说死。
“没关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朱雀很识趣，见目的达到，没有多留，“那我不打扰你了，有事我再联系你。”
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江辰专注研究铜钱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第一步，成功了。
至少，江辰愿意为了沈冰凤出手，这说明他心里并非完全没有温度。只要慢慢引导，总有一天能让他明白，守护身边的人，其实也是一种修行。
朱雀离开后，江辰把铜钱放在桌上，起身走到窗边。
沈冰凤的公司在城东的cbd，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近，说“偶尔路过”其实是托词。
他拿出手机，搜了搜关于雷豹的新闻。果然，网上有不少关于他的负面报道，大多是欺压商户、暴力催债之类的，只是都没有实锤证据。
“黑道老大？”江辰嗤笑一声。这种层次的人物，对他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之所以答应朱雀，除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扯平”心理，还有点别的想法。
这些天宅在家里，修炼进展缓慢，偶尔出来活动活动，看看所谓的“黑道”是怎么闹事的，也算是解闷了。
江辰拿起外套穿上，顺手把那枚铜钱揣进兜里，出门了。
他没开车，就那么慢悠悠地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心情还算不错。
就当是……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