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明元与胜美的喜讯
十月底的一个周末午后，郑家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郑汉采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金珠在餐桌旁整理她的“成长记录”笔记本，朴贞子则在一旁织毛衣——这是她最近新学的消遣方式，动作还不太熟练。
门铃响了。
“应该是明元回来了。”郑汉采放下报纸，“他说今天带胜美来家里吃饭。”
朴贞子放下手中的毛线针，起身去开门。门一开，明元果然站在外面，身旁是笑容甜美的胜美。两人手牵着手，胜美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伯父伯母，打扰了。”胜美礼貌地鞠躬，把果篮递上，“这是欧妈让我带来的济州岛柑橘，说是新上市的，很甜。”
“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朴贞子接过果篮，脸上难得露出真切的笑容，“快进来，外面冷。”
金珠也站起身打招呼：“胜美来了，快坐。”
明元帮胜美脱下外套挂好，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胜美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高领毛衣，配深色长裙，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清爽又大方。她坐下后，手一直和明元牵在一起，两人不时对视一笑，甜蜜的氛围让整个客厅都温暖起来。
郑汉采观察着这对小情侣，心里暗暗点头。胜美这姑娘性格温婉但不失主见，家境也好，欧妈又是贞子的闺蜜。也是看着长大的。最重要的是，她对明元是真心实意的好。
“胜美啊，最近工作忙吗？”郑汉采温和地问道。
“还好，伯父。”胜美礼貌地回答道，“我在公司做会计工作，虽然琐碎，但胜在稳定。明元君才是真忙，他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经常加班到很晚。”
“是吗？明元没跟我们说啊。”朴贞子看向儿子，眼神里有些担忧，“身体吃得消吗？”
明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好，欧妈。项目快结束了，这个月就能轻松点。”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郑汉采叮嘱道，“你们年轻人啊，总觉得自己还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健康多重要了。”
“知道了，阿爸。”明元乖巧应道。
客厅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茶水沸腾的咕嘟声。明元和胜美对视一眼，明元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阿爸，欧妈，怒那，”明元开口，声音有些紧张，“今天带胜美来，是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金珠放下手中的笔，朴贞子也停下织毛衣的动作。
明元握紧胜美的手，胜美也回握住他，给他鼓励的眼神。
“我们…”明元顿了顿，脸上泛起红晕，“我们打算结婚了。”
话音落下，客厅里安静了几秒。
然后，郑汉采第一个笑起来：“好事啊！这是大好事！”
朴贞子也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真的？你们商量好了？什么时候？”
“我们想…明年春天。”胜美轻声说道，脸上也飞起红霞，“具体日子还没定，想先跟长辈们商量。”
金珠站起身，走到胜美身边握住她的手：“恭喜你们！胜美，以后你就是我弟妹了。”
“谢谢欧尼。”胜美害羞地低头。
朴贞子高兴得合不拢嘴，但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又变得复杂：“那…聘礼啊，婚礼啊这些，你们有什么想法？胜美家那边…”
“欧妈，”明元打断欧妈的话，“这些我和胜美商量过了。我们不想办得太铺张，简单温馨就好。胜美爸妈也很赞同。”
“那怎么行！”朴贞子立刻反驳，“结婚是人生大事，怎么能简单？我们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该有的礼数一定要有。聘礼、新房、婚宴…”
“欧妈。”明元的声音很温和，但很坚定，“我和胜美都还年轻，事业刚起步。我们不想让双方父母为了我们的婚礼负担太重。房子我们可以先租，等攒够钱再买。婚礼就请亲近的亲友，办个小而温馨的仪式就好。”
胜美也点头附和：“伯母，我和明元君都是这么想的。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形式不重要。”
朴贞子还想说什么，郑汉采开口了：“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贞子啊，时代不同了，咱们做父母的，能支持就支持，不能支持至少也别拖后腿。”
这话说得直白，朴贞子脸色变了变，但最终没再反驳，只是小声嘀咕：“我就是怕委屈了胜美…”
“伯母，我不委屈。”胜美真诚地说道，“能和明元哥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而且我阿爸欧妈也说，明元哥踏实上进，对我又好，他们很放心。”
这话说到了朴贞子的心坎上。她看着胜美乖巧懂事的样子，又看看儿子满脸的幸福，心里的那点执拗渐渐消融了。
“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决定。”朴贞子终于松口，“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改天我们和亲家见个面，正式商量一下。”
“那是当然。”明元松了口气，“我和胜美也这么打算的。等双方父母见过面，我们再定具体日子。”
“对了，银珠知道了吗？”金珠突然问道。
明元摇摇头：“还没告诉银珠怒那。想先跟阿爸欧妈说，再告诉她。”
“那你快给她打个电话。”郑汉采笑着说，“这么大的喜事，她肯定高兴。”
明元拿出手机，拨通了银珠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明元？怎么了，我在医院有点忙…”
“银珠怒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明元难掩兴奋，“我和胜美决定结婚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银珠惊喜的声音：“真的？太好了！恭喜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
“就前几天。我们想明年春天办。”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银珠的声音里满是欣慰，“胜美在旁边吗？我跟她说两句。”
明元把电话递给胜美。胜美接过，有些紧张：“银珠欧尼…”
“胜美啊，恭喜你。”银珠温柔的声音传来，“明元不错的，你们一定会幸福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欧尼一定尽全力。”
“谢谢欧尼。”胜美眼眶有些发热，“我们会好好的。”
“对了，你们跟我阿爸欧妈说了吗？他们怎么说？”
“说了，伯父伯母都很支持。伯母说改天约我爸妈见面商量。”
“那就好。”银珠顿了顿，“胜美啊，如果…如果欧妈在婚礼安排上有什么要求，你觉得为难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明元会站在你这边的。”
胜美心里一暖：“我知道的，欧尼。谢谢您提醒。”
“都是一家人了，别客气。我这边还有台手术要准备，晚上回家再跟你们详细聊。替我恭喜明元，也恭喜你。”
挂断电话，胜美把手机还给明元，轻声说：“银珠欧尼人真好。”
“银珠怒那一直很好。”明元笑着说道，“只是以前欧妈对她…唉，不说这些了。总之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相处。”
朴贞子在旁边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没说什么，起身说道：“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饭。胜美啊，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好的，伯母，我来帮您。”胜美立刻站起来。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坐着就好。”
“让我帮忙吧，伯母。”胜美坚持道，“我在家也经常帮欧妈做饭的。”
朴贞子看着胜美诚恳的眼神，终于点点头：“那…好吧。你帮我择菜吧。”
两人一起进了厨房。客厅里剩下郑汉采、明元和金珠。
“阿爸，”明元压低声音，“欧妈她…没为难胜美吧？”
郑汉采摇摇头：“你欧妈最近变了不少。银珠结婚那次，对她打击挺大的。她现在虽然还是那个脾气，但至少知道收敛了。”
厨房里，朴贞子和胜美一边择菜一边聊天。
“胜美啊，你跟明元的事。做梦也没想到你们会走到一起。”朴贞子问道。
“明元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操心。”朴贞子语气里带着骄傲，“就是太老实了，怕他吃亏。”
“老实是优点啊。”胜美笑着说道，“现在社会上太多精明的人了，像明元君这样真诚的反倒难得。”
这话说到了朴贞子心坎上，她脸上露出笑容：“也是。虽然我和松子是闺蜜，但还是想问问你阿爸和欧妈松子对明元还满意吗？”
“很满意。”胜美认真地说道，“我阿爸说，明元哥眼神正，是个可靠的人。我欧妈也说，找丈夫就要找明元君这样的，踏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朴贞子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聘礼方面，你家里有什么要求吗？虽然明元说简单办，但该有的礼数我们郑家不能少。”
胜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朴贞子：“伯母，我阿爸欧妈说了，不要聘礼。”
“什么？”朴贞子愣住了，“这怎么行…”
“是真的。”胜美温和但坚定地说道，“我阿爸欧妈说，他们嫁女儿不是卖女儿。只要明元君对我好，我们两个过得好，比什么聘礼都重要。而且我们家也经历过…一些事，银珠欧尼和明元帮助了很多。现在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就是最大的福气。”
朴贞子知道胜美说的“一些事”是什么。胜美家原本家境不错，但几年前她阿爸生意失败，家里一度很困难。后来虽然缓过来了，但家境也不错。也正因为这样，胜美父母现在特别务实，不看重虚礼，只重人品。
朴贞子看着胜美真诚的眼睛，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她原本担心胜美家会提出高要求，让刚工作不久的明元压力大。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好，好。”朴贞子拍拍胜美的手，“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做长辈的支持就是了。不过婚礼再怎么简单，婚纱总要穿的吧？婚纱照总要拍的吧？”
胜美笑了：“那是当然。我和明元君已经看中了一家工作室，价格合理，拍得也不错。”
“那就好。”朴贞子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新房虽然租，但家具家电总要置办。这个钱我和你阿爸出，你们别推辞。还有彩礼我们也会准备的。”
“伯母…”
“听我的。”朴贞子难得强势一回，“这是做父母的心意，不能省。再说了，银珠结婚的时候我们没出什么力，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明元是儿子，我们总要表示表示。”
胜美见朴贞子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那…谢谢伯母。”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了。”朴贞子说完这话，自己也愣了一下。她有多久没这么自然地说出“一家人”这三个字了？
晚饭时，气氛格外融洽。朴贞子做了拿手的炖排骨和泡菜煎饼，胜美也露了一手，做了个海鲜豆腐汤，味道很受好评。
“胜美手艺不错啊。”郑汉采尝了一口汤，点头称赞。
“我欧妈教的，她说女孩子总要会做几道菜。”胜美有些不好意思。
“会做菜好，但也不能光让女孩子做。”郑汉采看向明元，“明元啊，你也要学，家务事要两个人分担。”
“我知道，阿爸。”明元连忙点头，“我在学呢，胜美教过我几道简单的。”
金珠在一旁听着，忽然想起自己至今还不太会做饭。以前都是欧妈做，或者基丰带她出去吃。看来她也得学学了。
饭后，胜美抢着洗碗，明元帮忙擦桌子。金珠想帮忙，被胜美推出来了：“欧尼你去休息吧，我和明元哥来就行。”
金珠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明元和胜美并肩站在水池前的背影。两人有说有笑，配合默契，胜美洗碗，明元接过擦干放好。那种自然流露的亲密和默契，让她心里既羡慕又欣慰。
“看什么呢？”郑汉采走到她身边。
“看明元和胜美。”金珠轻声说道，“他们真好。”
“是啊。”郑汉采也看着厨房里的两人，眼中满是慈爱，“明元长大了，要成家了。时间过得真快，感觉昨天他还是个跟在你和银珠屁股后面跑的小不点呢。”
金珠笑了：“是啊，一转眼我们都这么大了。”
“金珠啊，”郑汉采转过头看着女儿，“你和基丰的事，怎么样了？”
金珠脸一红：“我们…挺好的。不过我想先等等，等工作稳定了，自己再成熟一点。”
郑汉采点点头：“你做得对。婚姻大事，急不得。要像明元和胜美这样，两个人都准备好了，再往前走。”
“阿爸，”金珠犹豫了一下，“您觉得…我配得上基丰君吗？他家世好，工作也好，我…”
“说什么傻话。”郑汉采打断她，“我女儿哪里配不上别人？金珠啊，阿爸以前没怎么管你，让你欧妈把你宠坏了，这是阿爸的错。但现在看到你在改变，在成长，阿爸很高兴。你要记住，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尊重、互相扶持。家世、工作都是次要的。”
金珠眼眶发热：“谢谢阿爸。”
“谢什么，我是你阿爸。”郑汉采拍拍女儿的肩膀，“去吧，给银珠打个电话，告诉她明元的好消息。她肯定等着呢。”
金珠回到房间，拨通了银珠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
“欧尼？”
“银珠啊，吃过饭了吗？”金珠问道。
“刚吃完，正准备写病历。”银珠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元今天带胜美回家了吧？怎么样，阿爸欧妈高兴吗？”
“高兴，欧妈难得没挑刺，还说要给明元他们出家具家电的钱。还说给胜美准备彩礼”金珠靠着窗台，“胜美真是个好姑娘，懂事又贴心。她说她家不要聘礼，只要明元对她好就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银珠说道：“那很好。胜美家经历过大起大落，现在更懂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嗯。”金珠顿了顿，“银珠，我刚才看着明元和胜美在厨房洗碗的背影，忽然觉得…婚姻就该是这样的吧。两个人相互扶持，一起面对生活的琐碎。”
“是啊。”银珠轻声说道，“欧尼，你和基丰也会这样的。”
“我还需要时间。”金珠诚实地说道，“我想先把自己变得更好，更有能力。这样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他身后。”
银珠笑了：“欧尼，你真的变了。”
“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银珠的声音很温柔，“我为你骄傲，欧尼。”
金珠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赶紧擦掉：“说什么呢，我是欧尼，该我为你骄傲才对。”
“我们可以互相骄傲啊。”银珠笑着说道，“对了，明元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吗？”
“还没定具体日子，说明年春天。胜美说想简单办，欧妈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被说服了。”
“简单办也好，重要的是两个人的心意。”银珠想了想，“欧尼，等他们定下日子，你告诉我，我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
“你工作那么忙，不用操心这些…”
“那怎么行，我们就这么一个东森。”银珠坚持道，“再说了，我现在是怒那，也是嫂子，总要表示心意的。”
姐妹俩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金珠握着手机，心里暖暖的。自从那次家庭会议后，她和银珠的关系虽然回不到小时候的亲密，但至少不再是对立和竞争。她们找到了新的相处方式——保持距离，但彼此关心。
客厅里，明元和胜美已经洗好碗，正在陪郑汉采喝茶聊天。朴贞子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走到胜美面前。
“胜美啊，这个给你。”
胜美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金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如意锁。
“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朴贞子难得语气柔和，“这是我结婚时，我欧妈给我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个念想。现在我把它给你，希望你和明元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明元惊讶地看着欧妈。这条项链他从小就见欧妈戴着，很少摘下来。没想到她会送给胜美。
胜美也很感动，她站起身，深深鞠躬：“谢谢伯母，我会好好珍惜的。”
“坐下坐下。”朴贞子摆摆手，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个…胜美啊，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吃饭。明元这孩子不会照顾自己，你多担待。”
“我会的，伯母。”胜美认真地说道，“我会好好照顾明元君的。”
“你也别光顾着照顾他，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朴贞子说完，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太肉麻，又补充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明元送胜美回去吧。晚上开车小心点。”
“是，欧妈。”明元站起身，和胜美一起告辞。
送走两人后，郑汉采看向妻子：“你今天…很不一样啊。”
朴贞子正在收拾茶几，闻言动作顿了顿：“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不一样。”郑汉采笑了
朴贞子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银珠结婚那次，我想了很多。以前我总觉得，女儿要嫁得好，儿子要娶得好，这样我脸上才有光。而且明元还找的闺蜜的女儿，而且比明元大。但现在想想，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孩子们过得好才是真的。”
郑汉采惊讶地看着妻子。这是朴贞子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胜美那孩子，是松子的女儿，知根知底的，最重要的是对明元也是真心的。”朴贞子继续说道，“明元喜欢，两个孩子处得好，这就够了。非要讲究门当户对，最后苦的是孩子。”
“你能这么想，很好。”郑汉采欣慰地说道，“贞子啊，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该看开的要看开。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生活，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持他们，少添乱。”
朴贞子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另一边，明元开车送胜美回家。路上，胜美一直握着那个装着项链的盒子。
“明元哥，伯母她…真的变了好多。”胜美轻声说道。
“是啊。”明元感慨，“自从银珠怒那结婚后，欧妈就像变了个人。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唠叨，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控制一切了。”
“这样挺好的。”胜美靠在他肩上，“我喜欢你们家的氛围。虽然听说以前有过矛盾，但现在大家都很努力在相处。”
“因为我银珠怒那。”明元说道，“是银珠怒那让所有人明白，家人之间不能只有索取和控制，还要有尊重和界限。”
胜美若有所思：“银珠欧尼真的很了不起。”
“她吃了很多苦。”明元声音低沉，“小时候欧妈对她不好，她全靠自己才走到今天。所以现在，我们都希望她能幸福。”
“她会的。”胜美握紧明元的手，“我们都会的。”
车停在胜美家楼下，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
“下周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房子？”明元问。
“好。”胜美点头，“不要太贵的，地段方便就行。”
“知道啦，管家婆。”明元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快上去吧，外面冷。”
胜美上楼后，明元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车里，给银珠发了条短信：“银珠怒那，谢谢你。今天欧妈把外婆给她的项链送给胜美了。如果没有你，这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
很快，银珠回复：“谢我做什么，是你们自己的缘分。好好对胜美，她是个好姑娘。早点休息，晚安。”
明元看着手机屏幕，笑了。他启动车子，驶向夜色中的街道。车窗外，首尔的灯火璀璨如星，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家的故事。
而他，即将和胜美一起，开始属于他们的故事。
这个晚上，郑家的每个人都睡得很安稳。金珠在笔记本上又添了一笔：“今天，明元宣布要结婚了。家里充满了久违的欢乐气氛。欧妈把哈莫尼的项链送给了胜美。原来，家里也可以这样温暖。”
朴贞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另一条项链——那是她准备给金珠的嫁妆。她轻轻摩挲着项链，想起今天胜美接过项链时感动的眼神，想起明元脸上幸福的笑容，想起金珠和银珠在电话里平和对话的语气…
也许，这样真的就很好。
郑汉采在书房里，摊开稿纸想写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写下一行字：“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是讲爱的地方。而爱，需要理解和包容。”
深夜的首尔安静下来，但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家正在慢慢愈合，慢慢改变。裂痕或许还在，但至少，他们学会了如何与裂痕共处，如何在裂痕之上，搭建新的桥梁。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曾经不被重视的二女儿，用她的坚韧和智慧，为这个家打开了新的可能。
明天太阳升起时，生活还将继续。明元和胜美要开始筹备婚礼，金珠要继续她的独立之路，银珠在医院里救治病人，朴贞子和郑汉采要学习如何做更好的父母…
但至少今夜，这个家被喜悦和希望充满。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