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眸相对，缘始初见
演武场上的争执愈演愈烈，各位长老为了争抢苏清鸢这个七系天灵根的徒弟，脸色都涨得通红，连平日里维持的仙风道骨都顾不上了。
玄尘长老紧紧盯着凌虚，胡子都快翘了起来：“凌虚！你休要胡搅蛮缠！是老夫先看中清鸢的，按规矩也该是老夫的弟子！”
凌虚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清冷如冰，仿佛能冻住人的言语：“规矩？在七系天灵根面前，寻常规矩本就该变通。她的天赋，值得最好的资源与教导，玄尘长老，你确定你能给她最优的修行之路？”
这话戳中了玄尘长老的痛处。他虽修为深厚，却专精防御类法术，对于七系灵根这种全能型天赋，确实未必能引导到极致。可就这么让出去，他又实在不甘心，只能梗着脖子道：“那也轮不到你！宗主事务繁忙，哪有时间亲自教导？依我看，不如让清鸢自己选！”
这话一出，争执声顿时停了。众人都看向苏清鸢，目光中带着各自的期盼。
苏清鸢被这阵仗吓得心头乱跳，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她看着眼前这些仙风道骨的长老，又瞥了眼始终站在一旁、气质清冷的凌虚，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一个刚从山下来的农家女，哪里懂什么修行门道？更不知道该选谁才好。
就在这时，凌虚忽然向前一步，冰蓝色的眼眸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很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透她内心的紧张与无措。
“不必紧张。”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奇异地安抚了苏清鸢的慌乱，“修仙之路，随心而行即可。无论选谁，青云宗都会倾尽全力培养你。”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拉拢，甚至带着几分疏离，却让苏清鸢莫名地松了口气。她抬眸看向凌虚，这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样——白衣胜雪，墨发如瀑，五官俊美得不像凡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青岚山脉顶峰万年不化的寒冰，清冽、深邃，却又在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星辉。
不知为何，看到这双眼睛时，苏清鸢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脸颊竟有些发烫。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哼，装模作样！”玄尘长老见状，忍不住哼了一声，随即换上和蔼的笑容对苏清鸢道，“清鸢啊，老夫虽不才，但在青云宗内，论资历和人脉，没人能比得上老夫。你跟着我，保你资源无忧，谁敢欺负你，老夫第一个不饶他！”
其他长老也纷纷开口劝说。
“小姑娘，来丹堂吧！跟着老夫学炼丹，将来炼制出的丹药不仅能助你修行，还能换得无数天材地宝，岂不是美事？”
“炼丹有什么意思？杀伐果断才是修仙真谛！跟我学剑，不出百年，我保你成为一方剑主！”
七嘴八舌的劝说让苏清鸢更加为难。她悄悄抬眼，再次对上凌虚的目光。这一次，她似乎在那片冰蓝中看到了一丝鼓励，仿佛在说“遵从本心”。
心念微动间，一个念头突兀地冒了出来——她刚才觉醒灵根时，感受到的七种灵气中，属风与雷的气息最为活跃，而凌虚周身萦绕的冰蓝色灵气虽属水系变异，却带着一种与风雷相似的凛冽感，让她莫名觉得亲近。
“我……”苏清鸢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我想跟着凌虚长老学习。”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玄尘长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你要选他？”
其他长老也纷纷露出错愕之色。凌虚虽修为高深，年纪轻轻便位列长老之位，但其性情冷淡，从没收过弟子，甚至很少与人打交道。苏清鸢放着那么多资源丰厚、经验老道的长老不选，竟然选了这个“冰块”？
苏清鸢被众人看得有些心虚，却还是咬着唇，点了点头：“嗯。”
凌虚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他对着玄尘长老等人微微颔首：“既然是清鸢自己的选择，还望各位长老莫要再争。”
玄尘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不好再强迫一个刚入门的孩子，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哦不，是这孩子没眼光！将来后悔了可别来找老夫！”
其他长老见状，也只能惋惜地摇了摇头，各自散去了。一场风波，总算以苏清鸢的选择落下帷幕。
演武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但离开时，所有人看苏清鸢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与好奇。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农家少女，一夜之间成了青云宗最受瞩目的天才，还选了最神秘的凌虚长老做师父，她的未来，注定不凡。
“跟我来吧。”凌虚的声音打断了苏清鸢的思绪。
苏清鸢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而挺拔的背影，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凌虚走得不快，却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他没有回头，却仿佛能感知到身后少女的局促，淡淡开口：“不必拘谨。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凌虚的第一个弟子。”
“是，师父。”苏清鸢连忙应道，声音有些小。
“我姓凌，单名一个虚字。你既入我门下，便需知晓我的规矩。”凌虚的声音平稳无波，“第一，修行需专注，不得懈怠；第二，心术需端正，不得为恶；第三，凡事需自立，非到万不得已，不得依赖他人。”
“弟子记下了。”
“嗯。”凌虚微微颔首，带着她穿过层层回廊，绕过碧波荡漾的莲池，来到一座位于山腰的雅致院落前。
院落四周种满了青翠的修竹，院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听雪阁”三个字，笔锋清劲，如同其人。
“这里便是你的住处，也是今后修行的地方。”凌虚推开院门，“阁内有基础心法和术法典籍，你先自行研习，熟悉灵气运转之法。三日后，我来检查你的进境。”
苏清鸢走进听雪阁，只见院内陈设简洁雅致，正屋中摆放着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满了竹简和帛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灵气的清新气息。
“师父，那您……”她想问凌虚住在哪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有些唐突。
凌虚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淡淡道：“我住隔壁的‘望岳峰’，若有急事，可去那里寻我。”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师父！”苏清鸢连忙叫住他。
凌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我……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苏清鸢鼓起勇气问道，“您为什么会……愿意收我为徒？”她不相信仅仅因为七系灵根，这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会主动参与争抢。
凌虚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的灵根觉醒时，我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苏清鸢不解。
“以后你会知道的。”凌虚没有多做解释，转身踏空而去，白衣身影很快消失在云雾之中。
苏清鸢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熟悉的气息？是指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将疑惑压在心底。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能拜入青云宗，有了修行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当务之急，是尽快熟悉修仙的世界，不辜负养父母的期望，也不辜负自己这双特殊的灵根。
接下来的三天，苏清鸢一头扎进了典籍之中。七系天灵根的优势在此时尽显，无论是哪种属性的基础心法，她都能一点就透，灵气在体内的运转速度更是远超常人。
她按照典籍中的记载，尝试着引动天地灵气入体，炼化后存入丹田。金色的金属性灵气锐利，绿色的木属性灵气温润，蓝色的水属性灵气柔和，红色的火属性灵气炽烈，黄色的土属性灵气厚重，青色的风属性灵气轻盈，紫色的雷属性灵气霸道……
七种灵气在她体内和谐共存，随着心法运转，缓缓转化为属于她自己的灵力。仅仅三天时间，她便成功突破，踏入了引气入体一层，这样的速度，若是让其他弟子知道，怕是要惊掉下巴。
第三天傍晚，苏清鸢正在院中练习基础的控火术，指尖跳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忽明忽暗。她正专注地引导着灵力，试图让火苗稳定下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三天时间，引气一层，还算不错。”
苏清鸢吓了一跳，火苗顿时失控，“噗”地一声熄灭了。她回头，只见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