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城门被攻破了!”
“什么,什么破了?”
“都统,界墙北新门被短毛贼轰开了,短毛贼正组织先头部队跨过北新门,往城中冲来!”
“他大爷的,怎么守的城门?”
“快去传我命令,死死顶住,一定要在我带兵支援前,不能放一个短毛贼进来!”
“快去传命令啊!”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噶萨礼急的直跳脚,传令兵吓的连忙上马离去。
噶萨礼看着传令兵离去,愣愣站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办了。
一旁的荆州府知府王景臯见此,连忙上前提醒。
“都统,短毛贼要打进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用命守啊!”
噶萨礼气大声怒吼,“王知府你赶快带你的一千兵马,去支援界墙,还要去告诉那些乡绅士贤,都给我把家丁全派出来,帮忙守住东城!”
“不然东城破了,大家都活不成!”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
王景臯连连点头,着急地上马离去。
吼完心中怒气的噶萨礼,渐渐冷静了下来,挥手招来几名亲兵。
“你们几人赶紧下去,通知各家各户,现在是我荆州八旗生死存亡之时,只要是年满十三的男丁,都拿起武器编练成军!”
“是,都统!”
亲兵们应下,刚准备离去,噶萨礼立马伸手拦下,“年龄再往下降,只要年满十岁的男丁,都拿起武器编练成军,然后你们几人先带着他们把东城的那些泥堪抓起来,等待本都统的命令。”
“是都统,属下这就去!”
看着几名心腹离去,噶萨礼也没多停留,连忙上马带着其余亲兵,前去调兵支援城防。
面对生死危机,数千荆州八旗一个个勇猛无比,悍不畏死,拼命反击,连续数次打退祝山的进攻。
但城墙的硬度,始终有限,在数十门火炮轰击下,裂开的口子越来越大。
经过一昼夜激战,时间来到四月二十二,晌午。
眼看抵挡不住进攻,噶萨礼立马让人把筹码带了出来,阻拦二旅、四旅、飞虎营的将士们进城。
此时,荆州东西城中间界墙北新门处,骑在马上的噶萨礼,看着西城的祝山,大喊道。
“短毛贼主将,你很有本事,竟然能飞奔数百里,打到荆州城,策反荆州城绿营守兵,你计谋很高,是不可多得的一员大将。”
“你会用计谋,我也会用计谋,谈不上谁阴险!”
“我现在告诉你,你若想我身后这八百多泥堪活着,就给我率兵退去,放我带兵渡过长江,不然这些泥堪的命,我可保证不了!”
噶萨礼说完,一旁数十名八旗,重复他说的话。
北新门西侧的祝山,听到这威胁声,那是气的想砍人,狠狠深呼吸几口气,才稳住心中怒气,然后拿出喇叭大骂。
“噶萨礼,你大爷的就是一个孬货,怂蛋,拿老百姓威胁我,你他娘的就是找死!”
“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杀一个老百姓,我就杀你荆州八旗十人偿命!”
“你大爷的要是有胆,就比比谁狠!”
“你想拿老百姓威胁我护民军,你就是找死,我护民军数十万将士,绝对以牙还牙,让你以命抵命!”
“绝不让你一家子好过!”
“现在,我祝山在这放话,你若是放了手里百姓,丢下武器投降,我护民军将士绝不会杀害你荆州八旗一人!”
“但若是你以老百姓威胁我护民军,拒死抵抗,那就让数万荆州八旗,陪命!”
“复述,给我喊回去!”
“是,旅长!”
随着祝山下令,警卫连一个班的士兵,拿着临时记好的稿子,跑到大军前方喊话。
噶萨礼听到自己威胁没有用,那是一个气,可回头看着身后房屋内躲着的亲人,他不敢赌啊!
他也想尽忠,为康熙效死,为大清战到最后一滴血!
但他舍不得家里父母妻儿,陪着自己死去!
但他又不敢下命令,丢下武器投降!
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多抓一些泥堪,若是有数千甚至是上万泥堪,或许祝山就不敢威胁自己!
“都统,不能犹豫了,现在咱们军心有些不稳了,若是再耽搁,恐会出事!”
“是啊都统,不管是抵抗还是投降,你赶紧下决定吧!”
“都统,再拖下去,咱们那些娃娃兵要出乱子了!”
“都统......”
“都闭嘴!”
噶萨礼不爽的怒吼一声,镇住了身旁催促的亲兵和几位协领、佐领,然后瞪着几人,“再着急也没用,现在是着急的时候吗?”
“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说个建议出来,不然就下去好好稳住大军!”
几人闻言,闭上了嘴,默不作声。
噶萨礼见状,更怒了,大喊道,“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稳住大军,若是大军乱了,咱们身后的亲人谁保护?”
“是,都统,末将这就去!”
几名亲兵、协领、佐领行了一礼后,连忙离去。
看着手里无大将用,噶萨礼甚是头疼,后悔没让自家荆州将军拜音布留下一批精兵了。
现在就手里两千老弱病残,以及三千青少年八旗兵,怎么拒死抵抗,都是个问题。
以现在手里五千八旗大军的实力,能不能再抵抗三五天,等到大军支援,都难说!
就在他听着界墙西侧传来的劝降声,犹豫不决时,荆州府知府王景臯骑马赶了过来。
“都统,下官无能,下官管不住哪些荆州乡绅士贤,他们竟然不准备与我八旗一条心,想要投降!”
“下官已让人拦住他们了,但阻拦不了太久,还请都统派兵支援,震慑这帮乱民!”
“震慑震慑,你让我怎么震慑?”
“王知府啊,你真是会办事!”
噶萨礼看着王景臯着急的样子,气的直摇头,“你听听西面喊的什么,现在你说还有多的兵力,去震慑那些乱民吗?”
“可都统若不震慑这些乱民,东城内部若是乱起,短毛贼就更加容易趁虚而入。”
“震慑震慑,一开始就不该放他们进来,现在出了这事,还要分兵看着他们,自讨苦吃,真是害了我荆州八旗啊!”
王景臯听着噶萨礼埋怨声,心里也很不舒服,皱了皱眉反驳,“都统,下官当初让他们进东城,也是与你商量过的。”
“商量商量,那王知府你现在想办法,说服他们去啊!”
“随你安排,如何打杀,本都统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