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钟瑶站在两人中间，有些迷茫地抬了抬手。
“楚小姐，阿玉，你们这是……”
“我不知道。”钟瑶身边传来了阿玉的低语，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从简单的红了眼眶变成了泪流满面，她看着楚辞灵的身影，低喃道：“我只是一见到她，就莫名其妙的很想哭。”
少女的长相陌生又熟悉，可她的哭泣显然并不是因为长相。
而是那种来自魂魄的震动感。
钟瑶：“……”
好抽象的描述。
她迷茫地看了眼楚辞灵，阿玉的理由是这样的离谱，那这位姓楚的小阎王呢？她又是因为什么愣住了？
这一幕让在场鬼物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本来剑拔弩张的谈判此时氛围倒显得有些诡异。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等了很久了。”
最后还是楚辞灵先回过神了。
她转过头，整张脸背光被阴影所覆盖，看不清楚神色，就连眼中的情绪变化，也尽数被掩盖。
“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钟瑶连忙提起精神，拉着阿玉坐到了楚辞灵的对面。
“楚小姐……我这么称呼您还合适吧。”
“当然可以。”楚辞灵刚开口的时候，嗓音有几分不明显的哑意，“您二位怎么称呼？”
楚辞灵的态度比钟瑶想象的要好很多，她看旁边阿玉情绪已经稳定了些，便介绍道：“我姓钟，算得上是这个帮派的首领，这位同样是我们帮派的话事者，您可以称呼她阿玉。”
楚辞灵停顿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好的，钟小姐。”
楚辞灵没有叫阿玉，而此时的阿玉，似乎也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她紧盯着面前少女的容貌，眼神执着，似乎酝酿着其他人看不懂的情绪。
钟瑶有些头疼，她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谈判。
“楚小姐的来意小越还有小陶他们已经和我说了，我方便问一下，您的目的是什么吗？还有您真的是阎王吗，或者说……是否能完全代表阎王的意志？”
“阎王”两个字让旁边阿玉浑身一颤。
她侧开视线，这才抬起手擦干眼泪。
可能她也是有些魔怔了吧，居然会觉得眼前这位实力强大的阎王会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小女儿的长相在长久的记忆中已经不太真切，她记得更多的是小姑娘软绵绵地拉着她衣角，叫她“妈妈”的模样，或者是冲进她哥哥的房间，黏黏糊糊缠着她哥哥陪她一起玩。
眼前的少女……眉眼之间确实和她记忆里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可分别的时间太长，年龄跨度又太大。
她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女儿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但……成为阎王吗？
她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
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看到这位阎王，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往下落。
或许正是因为她和自己女儿那抹若有若无的相似？
“我真的就是阎王。”楚辞灵无奈地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身份，“我最开始其实只是因为偶然遇到……”
她想了想，换了一种更加坦然直接的说法，“我要前往混沌深处做一些事情，你们这里的物品可能对我接下来的行动有所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借用一下。”
“……方便问是什么样的事情吗？这件物品对我们帮派来说也十分重要，若是没有它，我们也会变成混沌厉鬼。”
“是关于混沌屏障的事情，你们的顾虑我也了解，我可以先将你们送回地府。”
楚辞灵直言，她就这样将众鬼最期待的事情说了出来。
“真的吗！”旁边有鬼物没忍住开口。
他们没办法打开混沌屏障，但若是眼前的少女真的是阎王的话，解决屏障一事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钟瑶侧头瞪了他们一眼，这才沉下气继续问：“是真的回归地府，还是去交界处？最主要的是，我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携带了一些混沌之气，地府的其他鬼物不会介意这点吗？”
楚辞灵看向她们：“这点我无法保证，或许会介意，也或许……如果后续顺利的话，混沌都将不复存在。”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鬼物都惊到了。
混沌……不复存在？
他们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大的事！
她说自己是来地府处理一些关于屏障的事情，最终目的居然是覆灭混沌？！
虽然楚辞灵很强，可众人听到这番话，第一反应还是不敢置信。
甚至觉得她过于理想化了。
钟瑶也有这种想法，可楚辞灵的回答，她又十分满意。
不管从哪种角度看，她的态度都无可挑剔。若是刚刚楚辞灵直接向她保证身上的混沌之气回到地府不受影响，她或许还要纠结一番。
因为这显然不可能，作为阎王可能不在意他们身上那微弱的混沌之气，但她能保证其他厉鬼也不在意吗？
可楚辞灵的回答却相当真实，并不是简单的敷衍。
这就让钟瑶十分意动了。
当然她也有些疑惑，面前的阎王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而且从越哥他们最初的描述来看，她似乎也并没有太信任他们帮派。
可为什么此时，又展现出如此之高的诚意，就像是他们的关系在瞬间发生了质的变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