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这曾是汤姆毕生的目标，他为了这个目标不惜将自己的灵魂弄得四分五裂，不惜杀害那些无辜之人。
为了这个目的，他已经付出太多了。
汤姆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如果要以这种方式永生……
“不……你还是杀了我吧。”比起这样像狗一样永远的活着，他真不如死了算了。
白陨走到汤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十分诚恳：
“别啊，我没开玩笑，等到我们必须分开的那一天，我会把项圈从你脖子上摘下来，并给予你永生的。”
汤姆将信将疑的盯着白陨：“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陨轻轻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作拉钩状：“我们立个誓言吧，如果我违背了誓言，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小孩子的把戏。”汤姆冷笑一声，并没有任何动作。
听见汤姆的不屑嘲弄，白陨也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的询问道：
“汤姆，我会在你的灵魂完整后赋予你永生，并摘下你的项圈还你自由……你愿意吗？”
汤姆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根手指，陷入了沉思。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誓言，他愿意不愿意今后都对自己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但眼下他不清楚为什么的白陨想要一个答案。
“……行吧，希望你没耍花招。”汤姆偏过脑袋，不再看向白陨。
他渴望永生，也渴望自由，如果白陨没在其中耍什么花招，傻子才会拒绝。
事实上白陨也并没说谎，他确实会给予伏地魔永生——当然，是在呼魂戒中以灵魂的形式。
也确实会摘下项圈——毕竟那时候伏地魔都成一具尸体了，摘个项圈这种小事白陨还是很慷慨的。
至于自由……呼魂戒中的空间还是蛮大的，在戒指里汤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怎么不能称之为一种自由呢？
如果到时候汤姆要怪，就怪那新闻学该死的魅力吧。
“别走啊，来拉个勾啊。”见对方同意，白陨三两步追上汤姆，拽过对方的手，在上面比了一下。
“恶心。”汤姆被迫跟白陨拉了个勾，他拧着眉，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这种人当狗溜。
白陨也全然不理会汤姆发表什么想法，抓起汤姆的手臂，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二人来到了伦敦的据点。
这里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虽然这点程度对巫师来说不算什么，只要随手一挥就能将眼前清理一新。
“奇洛，把这里收拾一下。”白陨将戒指中的奇洛召唤出来，随口吩咐道。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汤姆，听到这个名字或许会有所反应，但此刻的他早就因为白陨的幻影移形而吐得七荤八素。
“你这魔咒的水平也太差了……”
汤姆撑着墙壁，看着脚下的砖块和地皮，谁家好人用幻影移形会有这么多附赠品？！
更不要说那几乎将他的肌肉连同骨骼要一起拆分的力道，更是让汤姆怀疑这小子用的是正经魔法吗？？？
“别吐这里，脏死了。”白陨有些嫌弃的拽着汤姆的领子一路来到洗手间，将其扔到了浴缸中。
“十分钟自己洗干净，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扔公共洗衣机里转两圈。”
虽然汤姆听不懂什么叫洗衣机，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可以让我用魔法——那根本用不了十分钟。”
汤姆看着水管流出的清水，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白陨要让自己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清洗。
“还有九分钟。”白陨看了眼屋外的钟表，平静地叙述道。
汤姆忍了忍，终究还是抓起水管将自己的脸清洗干净。
等收拾完一切后，房间又能重新住人了，看着躺在床上的白陨，汤姆挤出一个笑容：“我住哪里？”
受到炼金仪式的影响，他们暂时还不能分开超过一米。
白陨理所当然的指了指地板：“当然是地上。”
……
白陨睡了整整一天，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汤姆瞪着黑眼圈坐在床头盯着自己。
“真稀奇，我还以为你会趁我睡觉拿刀捅我呢。”白陨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惜这里没有，不然我捅了。”汤姆声音沙哑，当他开口说话时，吐出一阵冰凉的气体。
白陨盯着汤姆，对方原本漆黑的双眼此刻染上了一抹幽暗的绿光：“你怎么了？”
“很冷。”汤姆开口，一阵白烟从嘴里飘出来，“我感觉我的骨头……很冷。”
白陨的脑子迅速闪过了那个从马尔福家中找的那节冰冷的指骨。
自己光是摸上就能迅速被抽空体温，当时在仪式结束后白陨还有些奇怪，怎么汤姆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反应呢？
能挺到现在才发病也是难为他了。
“当时复活你的时候，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白陨眉头微蹙，这件事也确实超出了他的认知。
汤姆仔细思索了一番，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复活的过程了，但一个画面却在他面前闪过。
“井……”汤姆低声说，“当时，我看见了一口井。”
白陨注视着汤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眼底的绿光闪烁了一下。
“那口井是什么样的？”白陨继续询问道。
汤姆表情有些为难：“我不好形容，但总的来说，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生机，很是破败的地方。”
而汤姆眼底的绿光也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消散。
“……好像，不冷了？”汤姆摸了摸脖子，那种彻骨的寒冷在一瞬间散去。
然而白陨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那绿光他之前见过，与塞尔温脖子上的那道与众不同的踪丝的颜色如出一辙。
甚至与阿瓦达索命发出的绿光也相同。
这下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或许他得找个机会回一趟塞尔温庄园，或是把卢修斯抓出来拷打一番。
白陨看着身旁的汤姆正一脸谨慎地盯着自己，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的眼睛怎么一会儿冒红光一会儿冒绿光的，你是红绿灯吗？”